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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184.腹黑VS陰險

  百里九歌因著心口堵著團悶氣,情緒激動,根本懶得再回頭看殷浩宸一眼,因此也沒有看見,墨漓在轉身的那一刻,眸底突然掠過一抹深不可測的暗光。


  七步之後,令百里九歌沒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墨漓一隻手臂還攬著她,另一手卻從袖下猛然翻出,頓時銀亮的細線如墨漓的五指間飛出,不過彈指一瞬,便殺向了湖岸邊的一叢灌木之後!

  「墨漓,怎麼——」


  百里九歌話未說完,就聽那灌木後頭一陣驚恐的慘叫,接著只見墨漓手指一翻,便從灌木后拽出一人,被銀線捆著,驚叫著被拽到長堤之上,狠狠的摔落下來。


  與此同時,御風出現,一手押住那人的肩膀,將人扣在了地上。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驛宮裡竟然混了人進來。是刺客,還是暗哨?

  墨漓修長的指似隨意的輕動,便將那人捆得無法掙扎,更有一縷銀線繞上了那人的頸子,就壓在他脆弱的動脈上。


  睨著那人驚恐的眼神,墨漓冷冷道:「閣下想必是一路跟蹤宸王殿下來此,若不是在下方才下令送客,令閣下放鬆了警惕,想來,以閣下的武功,也不至於輕而易舉便落到這般地步。」


  什麼?百里九歌吃驚的望著墨漓,問道:「你早就知道有人混進來了?這人是跟蹤殷浩宸的?!」


  殷浩宸亦是驚了,有些怔忡的道:「本王……沒有注意到。」


  墨漓冷道:「宸王殿下心不在焉,自然是全無警惕之心。否則,以殿下的武功,不可能發現不了自己被人一路跟蹤。」


  殷浩宸赧顏,那臉色差的如一塊銹鐵,愴然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百里九歌亦是在心中嘆了嘆,墨漓的修為,果真是比她高了好多,何況方才他那般生氣了,還能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她瞪向地上那人,喝道:「到底誰派你來的,是不是你們綁走了吳念念,老實交代!」  那人因著性命就在墨漓手中,這會兒恐懼的發顫,卻又知道如果說出幕後主使的話自己也是死路一條。他呼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求求你們饒了小的一命吧,小的就是個


  跑腿的!」


  「胡扯!」百里九歌毫不客氣的嗤道:「我們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你若說了實話,定饒你不死。否則別怪我們無情!」


  那人嚇得眼珠子都在顫,想了想,猛地拔高了聲音呼道:「是、是皇長女!是皇長女殿下乾的!」


  皇長女?!


  百里九歌吃了一驚。這怎麼又扯到皇長女身上去了?這河洛的皇女們果真太過心術不正,一個個全都耍陰招。


  只是……皇長女又是怎麼知道吳念念的?這人不會在說假話吧!

  嗤道:「想活命就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啊!」那人驚恐的喊著:「小的就這麼一條命,哪裡還敢有半句假話!小的說的都是真的啊!」


  百里九歌皺了皺眉,這會兒是真束手無策了,轉眸望向墨漓,卻見他神色淡淡,雖是眉頭不算舒展,可那眸底卻斂著一抹從容清淺的淡光。


  心有靈犀似的,百里九歌明白了。墨漓他,定是已經想好了辦法查出幕後主使的,她絕對相信他。


  只見墨漓不咸不淡的一笑,荼白色的廣袖曳如輕雲,那修長蒼白的手輕輕一收,便將銀線服服帖帖的收入了袖下。


  淡淡道一句:「閣下走吧,但若還有下一次,那麼,在下定讓你有來無回。」


  那人抖了抖,眼角卻浮上一抹竊笑,慶幸自己矇混過關了。他起身就跑,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細微的神態也落在了墨漓眼中,幽月般的眸底是鋒銳的冷光,編織出一張凌厲的天羅地網……


  「御風。」輕喚了御風,眼神睇去。


  御風立刻心領會神,一拱手,頓時如閃電般消失。  百里九歌這會兒也差不多明白了,墨漓定是讓御風去跟蹤那個暗哨。那人方才肯定是沒說實話,所以就得順藤摸瓜,等著看那人去跟誰交差。相信以御風的判斷力,定是會多跟蹤那人一段時間,將一切


  都確定穩妥了,再回來稟報墨漓。


  墨漓轉眸,潭底是風雪般的冷意,宛如寶劍抽出劍錦的那一瞬銳利,就這麼直視向殷浩宸。


  這目光太過壓迫,雖不帶敵意,卻是毫不相讓,讓殷浩宸渾然陷入暴風雪的圍剿之中,有些不堪重壓。


  只得拱手道:「謝過世子。」


  「宸王殿下不必如此。」墨漓從眼神到語調,冷的凌人,「既是有人想對在下的愛妻不利,在下自然不會置身事外,方才不過是為了愛妻著想,殿下委實言重了。」


  殷浩宸臉上血色半褪,刀雕般的輪廓緊繃得幾乎一碰就碎……在下的愛妻,這樣的稱呼,是專程說給他聽的吧。


  心已死,殷浩宸已然絕望過了,這會兒只覺得空了的胸腔隱隱作痛,他沉沉道:「世子有何打算?」


  「今夜亥時,陪九歌同去河洛先帝的陵寢。」


  墨漓說著,見百里九歌花容猶有未消散的怒氣,便將她摟得緊了緊,待她望向他時,溫柔的笑著在她額上淺淺一吻,再轉眸向殷浩宸時,萬種柔情頓作千尺寒冰。


  他淡淡道:「只因九歌心底,將宸王妃視為朋友,並且甚是同情。在下容不得九歌受半分委屈,自會同去。」


  說罷,攬著百里九歌朝湖心樓回去,道:「在下言盡於此。宸王殿下,請回。」


  百里九歌就這般被墨漓攬著,回到了湖心樓中,墨漓寬袖輕掃,便將們給關得嚴嚴實實,不管長堤上那人是否已經走遠。


  俯視懷中女子那因嗔怒而酡紅的臉頰,竟是連鬢髮亂了、頭髮都沾到睫毛上還不自知……他莫可奈何的笑了笑,修長的指小心翼翼的將那髮絲剝下,攏回了百里九歌的耳後。


  因著這樣體貼的細微動作,百里九歌有些痴了,暫時忘了方才的不快,呢喃:「墨漓,你……」


  「別生氣了,把自己氣壞了,是讓我心疼?」他柔聲笑著,那鐘磬般的聲音,敲在百里九歌的心窩上,暖暖的。


  不禁道:「還好啦,也沒太生氣,就是為吳念念不值。」


  墨漓徐徐淺嘆:「這世上哪有什麼值與不值,只有願與不願罷了。我雖對她沒什麼了解,但從你這裡聽了許多,自然也知道,她本就是心甘情願。」


  「可她還病著!」百里九歌道:「萬一綁架她的人,不給她飯吃水喝,甚至殘害她……我真擔心她的身子堅持不下來。就這樣的病體,殷浩宸之前還……」


  「好了,別生氣了。」墨漓撫了撫百里九歌的頭頂,竭力安撫她的情緒,「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好好計較下晚上的事情,你別動氣,好嗎?」


  百里九歌點點頭。自己又怎能讓墨漓再心疼呢?大喇喇一笑:「好,我聽你的!」


  「嗯……」攬了她到書房去,在燃得暖和的火盆子旁坐下,隨即低低的商量聲飄蕩在屋中。


  日影飛去,一下午的時間,轉瞬即逝。


  日暮之時,墨漓做好了飯菜,端來與百里九歌一起吃了,這便帶著她離開驛宮,朝著河洛先帝的陵寢而去。


  因著兩人輕功極高,一路縱橫快如流星趕月,洛邑的百姓幾乎沒有察覺,哪怕是見了頭頂上有人影劃過,也因著那速度太快而以為是飛鳥。


  兩個人就這麼急速的衝出城去,落下地來,接著調整氣息,沿著青石磚鋪就的路,走向陵寢。


  聽墨漓說,河洛國先帝,也就是洛霞的母親,治國甚嚴,雖然賞罰分明,但也可以稱得上是殘暴。  她那陵寢,是在剛剛繼位為女帝時就下令工匠建造的,直到她駕崩前一年才完全竣工,整個陵寢的布局就是個巨大的迷宮。據說,當年負責督建陵寢的官員以及他手下的一群百姓,在建完陵寢后,因走


  不出那迷宮而被困死在其中,連屍骨也無法運出。


  此事當時激起了河洛民憤,但因繼位的洛霞還算是個任君,所以民眾的怒氣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平息了。


  如今想來,百里九歌也能猜到那綁架吳念念的人為什麼會讓他們去陵寢交換了。怕是要利用那皇陵的迷宮特性,將他們困死在其中。


  說不緊張是假的,百里九歌握緊了墨漓的手,低喃:「若是我們真的被困在了陵寢中,墨漓,你有什麼辦法?」


  墨漓垂了羽睫,任水銀般的月光將輪廓的邊邊角角修飾得如透明的玉。


  柔聲安慰:「別怕,這個情況我事先預料到了,所以管子謙借了個幫手來。」


  幫手?管小容借的?


  百里九歌瞬間烏雲蓋頂。這說的該不是閃閃吧?

  「嗷嗚!」果然有雪貂自告奮勇跑出來了,就從墨漓的衣襟鑽出來,趴在墨漓的肩上,揮著爪子跟百里九歌打招呼。


  百里九歌無語。奇怪,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時候鑽到墨漓衣服里的。還有,他們明明是去陵寢救人,可是現在這氣氛像是什麼?組隊尋寶嗎?

  哭笑不得,嗤道:「你們曇花谷實在是……墨漓,你故意的不是?想讓我放鬆心情吧,竟把閃閃都偷渡來帶路了,合著我們都跟小容一樣是路痴似的!」


  墨漓耐心的解釋:「閃閃嗅覺靈敏,能追蹤人氣,九歌,不要小看它。」


  「嗷嗷、嗷!」對對,不能小看它!

  百里九歌滿臉烏雲,頭一次覺得,閃閃和墨漓的搭配如此的和諧,倒顯得她像是打醬油插隊進來的了。


  罷了罷了,墨漓這般思慮也是為了她好,她當然開心接受了,「那就這樣,我們走,再不一會兒就到了,等會合了殷浩宸,我倒是要瞧瞧那綁架了吳念念的人究竟想怎樣!」


  一路行著,約摸在亥時前一刻鐘,達到了陵寢前。


  戚戚寒夜,呼嘯的北風,冰冷的青石磚,殘鴉的沙啞嘶鳴,還有陵寢大門前的一對石辟邪,都將那恢弘的建築襯托得莊嚴而陰森。冰冷恐懼的氣息似從腳下湧出,騰騰往上冒。


  兩人緊緊攜手,警惕的佇立在這無人的開闊場地,直到殷浩宸自黑暗中出現,前來會合。


  出乎意料的是,殷浩宸竟披著件狐裘,月光流閃,似是雪白色的。


  百里九歌也沒工夫理會這個,這會兒忽的感覺風聲有變,再接著,便見一支匕首射來,插在了一頭石辟邪的眼窩處,釘入石中。


  好深厚的內功!


  百里九歌一驚,而身旁,墨漓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他鬆開了她,徐徐朝著那石辟邪走去,揚手,將那匕首拔了下來。


  匕首上穿著一封信,打開一看,那筆跡與今日給殷浩宸的留書是一樣的,儼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墨漓。」百里九歌走近,著急的問著:「你當心些,還有這信里是怎麼說的?」  他淡淡將信轉給了殷浩宸,牽過百里九歌的手,道:「方才射來匕首的,必是主使者手下的能人,既不是幕後主使,便無須理會。至於那幕後主使的目的,果然是想誘我們深入陵寢,最終困死在這迷宮


  之中。」


  殷浩宸緊握的鐵拳,將信紙絞成了碎片,飛散開來。他沉沉道:「念念……就在陵寢之中?」


  百里九歌想了想,道:「也沒準那幕後主使是誆我們來著,萬一吳念念還被她藏在別處,我們這一進去,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吳念念要怎麼辦?」


  殷浩宸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望著陵寢大門和裡頭狹長昏暗的窄道,胸口因著憂心和愧疚,堵塞了一股悶氣。


  「放心吧。」墨漓幽幽淡淡的聲音,甚是沉穩。


  只見他徐徐走向陵寢大門,幽月般的眸底是深不可測的銳光,就這麼掃過陵寢大門前的青石磚,觀察了片刻,唇角輕輕挑了挑,道:「走吧,宸王妃定在陵寢之中。」


  百里九歌趕忙追了過去,拉住墨漓的手,詫異的發問:「你怎麼知道?」


  他柔聲的、也篤定的解釋:「河洛先帝的陵寢,怎會無人守衛?初來之時,我便覺得可疑。再觀察陵寢前石磚上的足跡,不僅雜亂,並且還有長槍柄摩擦過地面的磨痕。也就是說——」


  百里九歌明白過來了:「也就是說,陵寢大門值班的守衛和吳念念一起進陵寢去了?!」言罷又覺得有些奇怪,「那些守衛是押送吳念念的嗎?總不能連大門都不守了吧。」


  墨漓口氣肅了肅:「只怕,守衛也是被騙了,或者,是被脅迫的……」


  百里九歌心下一凜。墨漓這意思是說,那幕後主使是想連著將陵寢大門的守衛一起困在迷宮深處嗎?竟然這般牽連無辜之人,簡直可惡至極!


  不禁忿然嗤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那人定要遭報應的!」


  立在一旁的殷浩宸,這會兒卻像是魂靈出竅一般,有些恍惚的望著皇陵深處,只希望吳念念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他不能再讓他受傷害了……


  那廂,墨漓從懷中掏出了火摺子點燃,一手與百里九歌緊緊相系,睇了殷浩宸一眼,三人一同踏入陵寢之中。


  腳下,是條青石磚鋪築的路,在零星火把的照耀下,向著深處的黑暗延伸。兩側刻著奇形怪狀的浮雕,陰森森的盯著入侵者看,冰冷而教人不寒而慄。


  跫音層層疊疊的迴響,果真走了沒一會兒,就出現了三岔路口。


  墨漓走近各個路口,凝神,仔細的觀察了地上的足跡,待確定了雜亂的足跡是向著哪邊行進時,這才走入岔路之中。


  接下來又經過了好幾處岔路,陵寢中的長道也九曲十環,一直在變換著方向。


  百里九歌心下暗暗收緊,這會兒也明白,這地方何以能埋葬那麼多人了,的確是個可怕的迷宮!


  接著,讓百里九歌更有些心悸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處四岔路口處,墨漓眸色微變,似是有些不能置信的說道:「原來這裡並非只是迷宮,有些歧路,若是走錯,便會死於機關之中。」


  「什麼?!」百里九歌震驚,「你是怎麼發現的?」手心裡為吳念念捏了一把汗。


  墨漓解釋:「你們看這裡的足跡,不復方才那麼多了,儼然是有人選擇了其他的路。而那條路……」


  他又走到另一條路前,用火摺子向裡頭照了過去,長道里頓時一片明亮。


  這一刻,百里九歌和殷浩宸都是倒吸一口氣,只見被照亮的長道深處,地上散落著嶙峋白骨,還有一個新死不久的人!便是個守衛裝扮的人,只怕,就是這陵寢的守衛!


  「念念……」殷浩宸的心緊緊揪起,身上的狐裘隨著顫動,發出細細的摩擦聲。


  墨漓的心也有些發緊,卻面不改色的輕語:「在下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導致分道揚鑣、進而出了慘劇。不過……」  他說著,拍了拍肩頭的閃閃,道:「在下聽九歌提起,宸王妃這幾日受寒發燒,服用了些草藥。」對閃閃道:「便追尋草藥的氣息吧,想來,黃連必是其中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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