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痛苦抉擇
承業看到淩冰一手捏著迪楠的脖子，將她提在身前，迪楠的一隻匕首插著淩冰的左眼，另一隻被淩冰拿著正瘋狂的捅進迪楠身體。
黑色的血液濺了淩冰一身，更多的順著迪楠的腳尖低落在地，漸成一攤。
“不！”承業呐喊，撲將上去，周圍的守衛攔截上來，同承業對打在了一起，淩冰一把將迪楠扔在地上，顫抖的握上了左眼上的匕首，咒罵道：“MD，你個不知死活的臭婊子，竟敢傷我。”說完拔出匕首，一聲慘叫響徹整個房間，同樣的黑血順著眼窩流了出來，黑長老揮了揮衣袖道：“嘖嘖嘖……真是沒用，嚎個什麽勁？你看人家迪楠挨了那麽多刀，可吭過一聲？”
淩冰聞言，更是生氣，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趴在地上的迪楠後背。
承業打倒了圍著他的守衛，奔過去一掌逼退了淩冰，抱起血泊中的迪楠，看著她血流如注是身體，不知該如何是好，捂肚子小腹流血，按左肋，右肋有傷，後背還有一把匕首不敢拔出來。
“你怎麽……又回來了？”迪楠邊說邊咳出一口黑血。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的，沒事了，你挺住，待會兒我帶你走。”承業擦拭了迪楠嘴角的血，心中說不出的悲切。
黑長老尖聲笑了兩聲，“還真是郎情妾意，感情深重啊，我忽然想知道，到底是你二人的愛情重要，還是你們的兄弟情深？令狐承業，現在是三條命，我給你個可以選擇的機會，要麽看著迪楠死掉，要麽你親手殺了你兩個弟弟，來換迪楠的狗命。”
“何必如此，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我現在自裁在你麵前，你放了他們三個，長老感覺如何？”承業雙眼通紅，已報了必死之心。
“恐怕沒那麽簡單吧，一命換三命，你倒是會算賬，當老夫是傻子？你這兩個兄弟殺了我那麽多得力手下，我要他們償命不為過吧，迪楠欺下瞞上，背叛組織，這一條足夠判她死罪的了，而你更不必說，做過的事，比他們三個加起來都多，所以，沒有商量的餘地，再不選，你們都得死！”
承業緩緩站起身，雙眼殺氣騰騰，“既然要死，那我就先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話音未落，他騰空而起，一掌“天羅地網”摒開左右打手，一掌“摩柯無量”射向黑長老，淩冰飛身阻攔，承業六道輪回掌連出，不顧體內內力頃然間抽空，瘋狂的攻擊著周圍的敵人。
黑長老見承業這等瘋狂，看出他這是在做困獸之鬥，如此強大的內力攻擊，神仙都支撐不了多久，何況麵前的是一個人，忌憚這金色罡氣，他自是不願意勞神去硬接，遂也不還擊，隻是來回躲閃，任由承業對那些蝦兵蟹將攻擊。
承業攻勢猛烈，淩冰一時間無法還手，眼看著房間內的手下都被承業的金光炸死，氣得咬牙鼓腮，嘴裏牙咬的咯咯作響，這一下就連黑長老都始料未及，承業這一鼓勁比他想象的要長，一通下來，屋內隻有黑長老，淩冰，迪楠和被綁著無法脫身的承誌和承毅了。
黑長老見事態不好，承業似乎仍有餘力，隻見他落下身來，撲向淩冰，那架勢真是要以命搏命，隻找淩冰的要害打，不顧淩冰的攻擊。幾招下來，淩冰就處於了下風，承業此時體內內力已經耗盡，正在瘋狂的恢複，但是他這種用法明顯是供不應求，他不知道的是，體內罡氣是天然製約魔蠱的利器，他這般不要命的攻擊，雖然暫時表麵上占了上風，但實則給了原本被壓製在手臂的魔蠱可乘之機，魔蠱從他的手臂衝入五髒六腑，飛快的占據了他的全身。承業眉心一黑，身體頓感不適，這一幕恰恰被黑長老發現，鬥篷下都能看出他的獰笑，從胯下掏出短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承業、淩冰二人身體同時僵住，就連躺在地上的迪楠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笛聲詭異且細密，聲音從耳朵鑽入，聽著沒什麽稀奇，但是隨著笛聲音階旋律的改變，身體就會發生不一樣的感受，剛開始全身的血管就像被醫院點滴的針頭刺到了一般，一隻針頭倒也無所謂，但全身每一寸都有這種痛覺，更關鍵的是這種痛覺連綿不斷，越來越重，叫人全身痙攣，承業和淩冰雙雙倒地，黑長老一邊吹一邊走到淩冰身前，將他擋在身後，又控製了聲波擴散的範圍，隻對著承業和迪楠，承業艱難的抬起頭，全身肌肉緊繃，試圖擠壓血管，減緩疼痛，但是無濟於事。
笛聲再變，承業的骨頭劈裏啪啦的響起，他雙眼變得血紅，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緩緩走到迪楠身邊，將插在她身後的匕首拔了出來，黑血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從迪楠背後噴湧而出，這並不是刀口傷在動脈緣故，而是因為笛聲讓她體內的魔蠱活躍，匕首拔出，魔蠱找到了新的門，魔蠱細小如塵，肉眼不可見，這才混在血液裏噴湧出來，原本已是氣若遊絲的迪楠，被這一折騰，已然斷了氣，魂魄不由自主的飛出體外，被黑長老擒住，握在手中，瞬間縮成巴掌大小。
承業握著匕首，雙眼血紅全身僵硬的來到承誌和承毅身邊，手起刀落，被自己的捆仙索束縛無法逃脫的承毅和承誌皆斃與承業的刀下。
承毅和承誌的魂魄飛出，黑長老單手一揮，將其二人抓住，連同迪楠的魂魄一並放入了拘魂瓶中。
笛聲驟歇，承業血紅的雙眼恢複常色，之前的一切他是知道的，隻是意誌連同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迪楠這麽忌憚這個魔蠱了，但是明白的太晚，他已然成為了黑長老手中的殺人工具。
承業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苟活，橫下心，提起匕首，刺向自己心髒，可黑長老似乎很熟悉這一幕，笛聲乍起，阻止了承業的動作，承業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但意識猶在，怒視黑長老道：“你個惡魔，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黑長老嗬嗬笑道：“省省吧，這個魔蠱是我親手研製，它有多少能耐，我最知道，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說完奪過承業的匕首，再次吹氣了蠱笛，這次笛聲急促高亢，承業體內從上到下經脈血肉翻江倒海，萬針穿心，他能感受到魔蠱專門挑他身體薄弱的地方啃噬，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叫他無法集中精神，笛聲足足響了一個時辰，直到承業告饒，黑長老才肯罷休。
“長老，別吹了，你想怎麽樣直說吧！別再折磨我了，你這樣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黑長老放下笛子道：“你殺了烽焰，如今有殺了我這麽多兄弟，讓你死了，便宜你了，不過我手下的這些生死判們，都是這麽過來的，如今你可以看看，他們哪個不對我畢恭畢敬，言聽計從？我想不遠的將來，你會比他們強，所以，你就留下來，為我所用，作為你給我的補償，怎麽樣？”
淩冰從黑長老身後爬出來，剛剛黑長老折磨承業的時候，他看到真真切切，他也曾經受過類似的折磨，更是感同身受，嚇的一雙腿發軟，跪下黑長老麵前道：“長老，這人留不得啊，自他出現，我們的人就開始消失，此子不除，必成大患啊，長老三思啊！”
黑長老嘿嘿一笑，“放心，我自有辦法，諒他不敢使什麽花樣。”說著走到承業麵前低頭道：“怎麽樣？還需要考慮嗎？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拖時間。”
“你殺了我吧，留著我，你會後悔的。”
“哼哼，有些骨氣，你別忘了，你兩個弟弟還有迪楠的魂魄還在我手裏。”承業聞言，心中一震，黑長老見承業臉色瞬息萬變，又繼續道：“還有啊，你那父母，還有學校中的小女朋友還都等你呢，死了這麽多人，別白救了。”說完瞟了一眼神情痛苦的承業，雙手藏於袖筒中。等了數息見承業仍沒反應，冷哼一聲道：“那好！既然你執迷不悟……”
預知承業如何抉擇，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