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魔漸生
邊兌前路被阻,見眼前的承業又是殺氣騰騰,心中還是有所懼怕,哪還有與之交手的念頭,胡亂擇了個方向,轉頭便跑。
承業冷哼一聲飛身再追,這次也不廢話,一腳踢在了邊兌的前胸,將他踢倒,邊兌爬來換個方向再跑,這次被承業從後麵追上一腳蹬了一個“狗搶屎”。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狗急了也會跳牆,這一腳直接踢起了邊兌的怒氣,雖說被承業的名聲和氣勢所嚇,可被這番羞辱,但凡個人也會起來反抗的、
隻見這邊兌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吐了一口泥,擦了擦臉上的土,一邊撣著身上的灰塵,一邊高聲道:“令狐承業,你別氣人太甚,我今天還有要事在身,因此不願和你交手,你別以為我是怕了你。”
“知道我是誰,還那麽多廢話。納命來!”話音未落,掌中金色“卍”字驟然亮起,拍向邊兌。
邊兌嘶吼一聲,不知從哪拎出一根棍子,單手持棍,以棍化槍,點在了承業的手掌之上。
棍子的力道令承業身形一滯,前衝身形頓時被阻,而邊兌則借著承業的力量,一個後空翻與他來開距離。
落地後,邊兌棍花亂舞了起來,隻見那棍子被他耍得有如移動的直升機旋轉的槳翼,直刮得他周身塵土飛揚,待舞罷棍落,棍頭在地上一跺,周圍飛起的事物,驟然落地,竟隱隱形成了一個太極雙魚的圖案。
此時的邊兌昂首挺胸,氣勢竟與之前大為不同。
承業清楚,包大人選出的這些生死判們,大部分人都是身懷武藝的,甚至有些已經可以稱之為武學大家,而且通過收斂大量的鬼魂,他們個個戰鬥經驗豐富,比如:龍震奇、烽焰之流。反觀自己,卻隻是和承誌和承毅兩人學了一些簡單的搏擊技巧,按道理來講他是根本沒辦法同這些人較量的,好在這幾年下來,他也積攢了大量的實戰經驗,使他的敵對手段簡單有效,且臨場反應也勝於常人。
值得一提的是,邊兌這些人大多數已經不動刀槍多年,戰爭結束後,又被魔控製住身體,自那之後,懶怠、墮落,一心尋找快樂、意誌消沉、貪生怕死、養尊處優成為了這類人的標簽。
此時邊兌雖然棍子耍的賊順,但心裏卻虛的很,手裏的棍子起碼有三十年沒有摸過了,一身腱子肉也早已被顫巍巍的肥肉包裹,眼下也隻能虛張聲勢,望此,可以喝住承業,隻見他胡子一顫,得意地道:“怎麽樣,小子,還來嗎?實話告訴你,老子這條棍子可不是吃素的。”
承業察言觀色甚有一套,自是看出他的心虛,遂道:“嗬,拿一根破棍子,你就以為你是齊天大聖了?我倒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五指山!”說完右掌對著虛空推出,一掌天羅地網打出,一條金光閃閃,一尺粗細的光柱射向邊兌。
邊兌提棍迎上,黑煙與金光對撞在了一起,光柱轟然爆開,化成一麵巨大的光網,將邊兌籠罩其中,承業手掌虛握,光網開始緩緩收縮,而他跳進光網之中,與邊兌打在了一起。
邊兌的棍法的確很有靈性,承業幾次利用速度優勢攻擊他都被那無處不在的棍影抵擋,隻見那棍子時而堅如磐石,時而柔似無骨,被邊兌用得左右生風,竟卷動周圍的枯葉,形成了一圈風幕。
用棍者的強處在於棍子會變成他手臂的延長,極盡的發揮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使對手無法近身,而用棍者卻能攻擊對方的特點;而弱點在於一旦被連連近身,棍子將失去他的作用,不但失去優勢,反而會成為累贅。
雖然邊兌的棍法有很多處理敵人近身的招式,可再好的招式也會有破綻,承業在對戰中逐漸的發現了這點,他開始嚐試近邊兌的身,在他不斷的努力下,終於找到了邊兌棍法的弱點——棍子的中心點。
抓住弱點之後,承業隻攻那裏,棍法被破之後,邊兌連連被擊,身上的傷不斷增加。
有了破棍之法,承業也不硬來,一邊繼續收縮光網,一邊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就在邊兌忙於抵擋他掌鋒之時,他突然後退,躍至空中,瞬間打出摩柯無量,邊兌怕射來的金色光柱和之前的相同,不敢硬接,隻輕巧的揮棍挑開,這一下,光柱並沒有爆炸,被跳開後消失不見,邊兌正要得意,承業趁機從天而降,雙掌金光大盛,一齊拍向邊兌,邊兌原地旋轉了一圈單手擎棍,一記回馬槍,直向空中的承業的眉心點去,承業拍掌為虛,實則是為逼迫邊兌出棍。
棍影點來之際,下落的承業雙掌猛然對拍,將那虛幻的棍子終於夾在了手中,同時一股暗勁,通過棍子,傳到了邊兌的手臂,他手上一鬆,承業趁機奪過棍子,邊兌忙換手再抓,但無奈手臂經脈受損,已然使不出全力,眼看著棍子被承業甩到身後。
沒了武器,邊兌猶如一隻沒有了鉗子的螃蟹,左衝右突,欲衝破光網逃走,但這光網縛盡世間邪祟,邊兌身中魔蠱,身體沾到光網,便觸電般的被擊回。
眼看光網越縮越小,已經縮成隻夠容得下他們兩人的空間,邊兌見無法逃脫,忙跪了下來,手在腰間一抹,拿出了生死簿,顫抖地遞到承業麵前道:“我投降,我投降,生死簿給你,請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沒了生死簿我什麽都不是,隻求你讓我回去和我的妻兒度過殘生吧。”
承業接過生死簿,聽聞邊兌提到妻兒,長歎一聲,心軟了下來,邊兌說的沒錯,沒有了生死簿,他就會被黑長老遺棄,不用別人動手,魔蠱也加速他壽命的燃燒,沒有了生死簿為他增壽改命,過不了多久,他便會死掉。
“好吧。”正要放掉邊兌的承業,眼底紅光一閃,臉上神色驟然轉冷,手掌猛然一握,光網驟然包裹住了邊兌,光網縛體,身上刹那間黑煙四起,網中的邊兌像是一隻野豬,胡亂掙紮,嘴裏如殺豬般嚎叫開來。
承業低下頭,仿佛沒有看到一般,隨手翻了翻手中的生死簿,隨即收了起來,看著掙紮的邊兌,麵無表情地道:“之前都說了,交出生死簿,留你一個全屍,可你非要在我前麵舞槍弄棒的。”說完搖了搖頭。隨手推出一掌,金色光柱從手中射出,擊中了在光網中慘叫的邊兌。
金色光柱射入邊兌的身體,他看著不斷膨脹的身體,表情異常驚恐,痛苦的驚叫著,直至身體轟然爆炸……
邊兌的殘肢在火焰中發出尖利逆耳的聲響,承業閉上了眼睛仿佛在欣賞一般,表情陶醉得仰起了頭。
待那火燒了片刻,他從腰間掛著的芥子袋中拿出了拘魂瓶,在身前那灘燃燒過後的黑血中隨手一掃,邊兌的魂魄便被他吸入了瓶中。
蓋好蓋子,又拿出了紫金葫蘆將車隊那些已經開始逃散的鬼收斂了回來,再來到運輸車後,將那一箱箱裝有魂魄的箱子,裝入了芥子袋中。
為了毀屍滅跡,承業把死人都裝在車子裏,又把運輸車都開到了山路上的一個會車點上,抽出了油箱中的汽油,倒在了車裏和屍體上,點燃後,也不離開,靜靜的看著燃起熊熊火焰的四輛車,心底竟然莫名的暢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