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嫡係的下屬
聽到薑桓的聲音，任頭馬那方形的瞳孔中猛地射出兩道精光，身體也一下子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而艙門也不知被施了什麽手法，在沒有接受任何接觸的情況下，啪地一聲自行彈開，不住地來回晃動著。
“那幾個小子在哪？”不等薑桓的身影出現，任頭馬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不是關於他們……”薑桓一邊氣喘籲籲地回答，一邊閃進了艙門。
任頭馬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刀子般的目光直射薑桓雙眼：“那你來幹嘛？領死的？”
“朗旗長，朗旗長有消息了！”深吸兩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些心情，薑桓這才正色回道。
“什麽？”任頭馬的雙目瞬間恢複神采，以一個近似瞬移的速度欺近薑桓身側，“他在哪？”
薑桓本能倒退兩步，輕輕拭了拭額上的冷汗：“報，報告司令，朗，朗旗長他已經捐軀了……”
“你！說！什麽？”雖然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當薑桓說出來的時候，任頭馬還是不可避免地當場暴怒，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球充血發紅，微微顫抖著雙手提起了他的衣領。
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薑桓稍稍轉動了一下脖子：“是朗旗長，聽說花旗長與收容所兩敗俱傷，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又擔心司令你不批準，所以未經通報，隻帶了二十幾人前去接管，沒想到，沒想到……”
最後幾字還未出口，任頭馬已是一聲暴喝：“蠢！愚蠢至極！”
“逝者已矣，還請司令節哀，以大局為重……”在這一刻，薑桓眼中的任頭馬，盡管凶相畢露，卻似乎褪去了高高在上的威嚴，隻是一個失去弟弟的普通哥哥。
胸口劇烈起伏，極力控製著情緒的任頭馬仍是咬牙切齒，默默鬆開攥著薑桓衣領的手：“說說，是誰殺了他？”
“根據現在已經逃回來，當時與朗旗長隨行的貼身參謀口述，他們遭遇了收容所的所長鍾風，朗旗長便是死於他的手下！”當薑桓說出鍾風名字的那一刻，任頭馬的眼中寒芒暴漲，殺機盡現。
“不過！”然而就在此刻，薑桓卻又忽地話鋒一轉，“朗旗長的仇其實已經不用報了，因為那鍾風隨即便被早就埋伏在那的邢昊邢司令解決了！”
“好吧！”任頭馬的神色緩和了少許，但是一瞬之後，反而變本加厲地齜牙裂目了，“你是說，邢昊早就到了那裏，卻眼睜睜地看著鍾風殺了朗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薑桓沉默了片刻，可在思慮之後依然點了點頭：“從目前的信息來看，是的！”
“邢～昊！”任頭馬將滿腔的仇恨轉移至邢昊頭上，臉上陰晴不定，在腦海中過濾了無數個方案之後，兩道淩厲的目光直射薑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第二旗的旗長，全麵履行旗長職責，大事匯報，小事自行決定！”
“司令，關鍵時刻，不可內訌啊！”對於自己的升職，薑桓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反倒是任頭馬的行為，讓他無比在意。
“本司令自有分寸，這個就不是你薑旗長該管的事情了！”可任頭馬卻似乎已下定了決心，不僅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已經邁開了步子欲采取行動了。
“司令！”薑桓突然喊住了逐漸遠去的任頭馬，“既然屬下已是旗長，那是不是按照慣例，將參謀升為旗副？”
“升為旗副？”任頭馬不禁冷冷一笑，“如果情況屬實，他能不能繼續活著還是個問題呢！還想升職？”
這就是嫡係下屬與普通下屬的區別嗎？看著任頭馬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耳中回響著他臨走時的最後話語，薑桓隻覺全身進了冰窖般地冷，顫抖不已。
而任頭馬在氣勢洶洶地走出艙門之後，則是徑直地來至開闊的甲板之上，迎著鹹濕的海風，從兜中摸出一個小盒子，伸出食指在裏麵一通翻找，最終挑出一顆黃色小藥丸。
輕輕一捏，碾成粉末，灑在風中。
不一會，一隻體型巨大的變異鴿扇著翅膀從天而降，穩穩落於他的身側，伴隨著咕咕的叫聲，腦袋有節奏地一伸一縮，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
任頭馬搭手於它的脖子處，隨意地順了順它的羽毛，眼中的戾氣隱去了少許。
然而很快，決絕的神色又重新爬上他的眉宇，猛地一把扯下一片衣角，平攤開來。
抽出腰間的花劍，右手食指輕輕在劍尖上一壓，鮮血頓時染紅了整個指尖。
“戰事起，核平收容所！”
血紅的手指在布片上一陣疾書，留下龍飛鳳舞的上述八字，迅速卷成一團塞入變異鴿腳邊的金屬筒中，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單手托住它的腹部，朝上一丟。
借著這一擲之力，變異鴿昂首衝入藍天，隨後一個振翅，飛向遠方。
“金九，就隻剩你了！”任頭馬輕歎一聲，竟是有些落寞。
呆呆地凝視著天際，任頭馬似乎陷入了沉思，目光越過變異鴿，仿佛穿過雲層，跨過海山，抵達內陸的一個小鎮。
小鎮坐落在一座大山腳下，該山外形奇特，長得酷似一柄自天界插入人間的大刀，名喚刀山，小鎮也因而得名刀山鎮。
刀山陡峭難行，險峻異常，極少有人登頂，但也正因如此，更是吸引了遠近無數的登山與極限運動愛好者前來挑戰，使得小鎮名聲大噪，人流如織。
半山腰上，四個黑點緩緩向上蠕動著。
當先一個少年，身材高大，領先餘人甚多，走走停停，時不時地回頭朝身後的小夥伴們招招手，催促幾句。
“表哥！我，我不行了！再爬下去要缺氧了！高原反應了！”隊尾那個體型最小，年齡也是最小的少年喘著粗氣，停下了腳步。
“瞎說什麽呢，江南地區，哪來的高原反應？”另一個少年伸手拉了他一把，可惜對方鐵了心，沒有拉動。
“連三清岩都沒到就喊累，你以後怎麽做我的部下，跟我走出刀山鎮，殺入登臨之國？”為首的少年轉身見到這一幕，不耐煩地訓斥起他的表弟來。
“可是表哥，三清岩可是迄今為止本鎮居民創造的極限耶，大人們都做不到的事，我們憑什麽做到？”表弟滿臉委屈，扁著嘴巴辯解道。
“是啊馬哥！根據刀山鎮的傳說，能登頂刀山，並以它為武器的人，將是改變世界格局的人，雖然我們上次勉強到達了三清岩，可前後算起來，對登頂的挑戰已經失敗四十九次了，這個天選之人，應該不是我們吧……”看那為首少年的麵色陰鬱，另一人也忍不住勸了一句。
“我倒是覺得在馬哥的帶領下，我們還能再堅持一下，隻不過現在鼻涕蟲有點累，先休息一下吧！”最後一人也發表了意見。
而見小夥伴們都替自己說情，那最年幼的少年也仿佛找到了倚仗，說話也有了底氣：“是啊表哥，要是把我累著了，到時候被姑姑看出你又偷偷帶我爬刀山，她又得揍你……”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卻突然發現他表哥的神色有些不對，趕緊自覺地閉上了嘴。
“我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們要叫我司令！”少年猛地撐開雙目，露出一對方形的瞳孔，看得餘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這個少年便是年少時的任頭馬，他的表弟，則是後來的天道黨第三軍團第二旗旗長朗穆，至於另外兩個少年，長大之後也隨著任頭馬一起進了天道黨，名字也不陌生，分別是莫吉陀與金九。
這一年，任頭馬十七歲，莫吉陀十五歲，金九十三歲，朗穆九歲。
這一年，距今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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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們有話說：
大家好我叫任頭馬，天道黨第三軍團司令。
想不到作者大大居然給我單獨開支線了，我還以為隻有女人才有這待遇呢，看來你真的是一個總攬全局高瞻遠矚有戰略眼光的好大大，以前是我誤會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