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是年少時的夢（3）

  吃完了的小孟涼把保溫盒洗幹淨，一遍又一遍冰冷的水凍的她的小手通紅，可她仿佛不知。


  身上的羽絨服已經被她給藏了起來，如果姑姑發現的話，這件衣服一定會被沒收的。這是他送給她的，這不可以。


  洗完之後，她找了個破爛的小板凳踩在上麵，將它放在一個破舊的箱子裏。


  裏麵有她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有那個素未謀麵的母親給她留下的唯一的一件衣服，一件旗袍。


  孟涼還記得那天姑姑原本想把旗袍賣掉，可她極力的阻止，她用盡了她平生都沒有的力氣拖住了她，最後沒有賣掉。


  因為看著她的樣子，那人放棄了，沒有買。


  最後，旗袍是沒有賣掉，可她遭受了人生的第一次毒打，那次她嚐到了什麽是痛不欲生的滋味。從那天氣，姑姑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而她的生活也掉入了地獄。


  “小雜種！”


  門外傳來摔門的聲音。


  曾經的孟涼聽到這個聲音會渾身發抖，害怕恐懼，可是似乎現在已經習慣了，她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她知道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毒打即將開始。


  可是，此刻卻是讓她驚訝的。


  除了姑姑進門那一句“小雜種”她進門之後對她的態度真的算的上是溫柔。


  “吃飯沒，我給你帶了餅，吃吧！”雖然語氣依舊惡劣，但孟涼卻無比的驚奇。


  劉鳳玉把餅放到桌上，冷漠的看著孟涼，但如果仔細一看可以看到她眼底深處掩蓋的一抹愧疚。


  “這是給你買的衣服，成天穿這個像什麽樣，不冷啊。”劉玉鳳從包裏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看起來她是真的下了狠心。


  隨即她又拿出了一件毛衣加絨的褲子，毛絨絨一看就非常暖和。她胡亂的塞進孟涼的懷裏，略微不自在的說：“去，進屋把它穿上。”


  孟涼身子略微僵硬，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來自姑姑的善意。


  “愣著幹什麽啊，快去！”見孟涼愣住，劉玉鳳有些氣惱，就推搡著孟涼往屋裏去。


  孟涼一下沒注意，摔倒在地上。


  “沒事吧，沒事吧……”劉玉鳳一見可緊張的不要不要，連忙跑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看看她的身子有沒有受到傷害。


  “沒…沒事……”孟涼現在還覺得和做夢一般，恍恍惚惚。


  “沒事就快去把衣服換下來吧，這樣冷。”


  聽到孟涼的回答，劉玉鳳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由於之前的那一幕，也不敢再碰她了，隻能說。


  “嗯。”孟涼僵硬的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脫下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換下的衣服，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出的門。


  她不知道怎樣和劉玉鳳近的大飯店的門，整個人好像在做夢一樣。


  此刻的孟涼享受到了從來沒有的溫飽，姑姑帶她吃了“大餐”，說是“大餐”其實也不過就是幾個菜加一個肉而已。


  可孟涼卻覺得今天是她無比幸福的一天，隻是她不知道的是所謂幸福，不過就是殘酷之前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