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月前：原來你是傻王爺

  渡完劫后，狐狸跟之前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沒去在意渡劫失敗所導致的根基受損和修為倒退，她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恣意走在冰天雪地里。


  不論如何，它終歸還活著不是么？


  它後面踢踢踏踏跟著匹白馬，寂靜的路途中，時不時傳出狐狸和馬背上的男人交談的聲音。


  「你是秦王？堂堂一個王爺怎麼會獨自一人被追趕到這種地方？」


  「戰場上中了別人的圈套，跟其他人失散了。幾百敵軍在後面追著我，我一時迷失了方向就跑這邊來了。」


  蘇卿若甩了甩毛絨絨的大尾巴，歪著腦袋看了一眼秦夜離。


  心說，以你這種智商，中敵人的圈套我真是一點都不奇怪啊！


  不中圈套才比較奇怪！

  「喂，你們軍中主將是誰？他怎麼敢放你去戰場啊？」


  「軍中主將？我啊。」


  「……」


  蘇卿若停了停步子，難道現今人族已經衰落到這種地步了？

  竟然要一個呆傻的人帶兵上沙場，皇帝他老人家還好嗎？


  他不會覺得他的皇位有點危險嗎？


  秦夜離還不知道蘇卿若在腹誹他，他有點小高興的說，「我已經接替祖父，守了四年北關了。」


  「……」


  蘇卿若望天，那你們北關還沒被攻破，真是謎一樣的奇迹啊。


  那些所謂的敵軍，弱到連你這種主將都打不過，究竟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侵犯北關的？


  秦夜離嘴角帶著笑，繼續說：「我們秦家是開國皇帝親封的異姓王，世襲罔替。當年受封后，老祖宗就主動提出鎮守北關，並留下傳世家書——北關關破之日，就是秦王府滅亡之時。我們秦家子孫，世世代代鎮守北關，子娶妻，女招婿，沙場是秦家人的埋骨地。可惜，祖父說秦家造下的殺孽太重，不利子嗣，如今到我已經是四代單傳了……」


  蘇卿若甩來甩去的尾巴忽然頓住。


  難怪，他會上戰場。


  原本在暗地裡腹誹得歡快，在聽到秦夜離用輕鬆的口吻說出他們秦家世世代代的功勛時，她心裡忽然就只剩下了敬佩。


  人族最是善變，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一代兩代人能執行，可三代四代以後呢？


  還有多少人能夠不忘初心？

  尤其讓她敬佩秦家的是，哪怕這一代只剩下了個呆傻的孩子，明知他這種心智不全的人上了戰場是九死一生，他們依然忍痛將他送上了戰場，只為守護一方百姓。


  只是可憐了這傻子，從小就比別人呆傻，還要被家人強迫學武藝……


  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小狐狸，你渡劫之後怎麼沒有多一條尾巴？」


  馬兒上的人好奇的問。


  這是一隻九尾狐，卻只剩下了八尾，如今渡完了劫怎麼不重新長出來呢？

  蘇卿若腳下一頓。


  渡劫失敗這種事，怎麼好意思拿出來說呢？


  而且即便她渡劫成功了，她的尾巴也不會再長出來。


  一條尾巴一條命，當年那個和尚死了，她自斷一尾，用自己的命換了他一命。


  他復活了，她的尾巴卻再也長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