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早就可以殺了他
離曜一氣之下就準備直接附身到秦夜離身上，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讓蘇卿若跟著秦夜離去魔界的。
秦夜離倒是開心了，他卻要成孤家寡人，所以他寧可殺了秦夜離，也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誰知道他剛要行動，秦夜離就似乎察覺到了。
秦夜離在腦內冷冰冰的跟他說，「我勸你別輕舉妄動，否則我拚死也要將卿卿帶去魔界，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夜離不等他說話就繼續威脅，「你是可以殺了我，但卿卿的話你應該也聽見了，一旦你殺了我，少了我跟你融合，你對卿卿而言什麼都不是。」
離曜這下是真的想毀滅秦夜離了。
怎麼能可恨到這種地步？
他堂堂神君竟然被自己的傻子化身威脅到了，不敢去借用傻子化身的身體也就罷了，還得憋屈的在天界呆著，眼睜睜看著那傻子故意跟卿卿耳鬢廝磨。
離曜恨恨的別過頭，胸中憋悶無法發泄，索性發泄到了蘇十七娘身上。
他一側眸就看見蘇十七娘正嘲諷的看著他，他一瞬間恢復清冷高貴的氣質，淡淡吩咐，「接下來不用再鞭打九淵，把你們的力氣全都用蘇十七娘身上。」
「是！」
兩個小神侍立刻點頭。
蘇十七娘身子抖了抖，而她父親九淵則心疼得目眥欲裂，沖離曜大聲咆哮：「離曜你又在發什麼瘋！」
剛才是離曜自己突然瘋了一樣從寒玉床上坐起來，他和十七娘只是想看看他做什麼，結果突然就被遷怒了。
「父親，何必跟他廢話呢？」
蘇十七娘側眸看了一眼九淵，搖搖頭示意父親沒必要為了自己再去激怒離曜。
如今的鞭刑已經很難熬過去了，如果離曜又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對付他們二人，他們怕是會生不如死。
垂下眼眸，蘇十七娘滿含惡意的想，能讓離曜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應該是人間界發生了什麼。
沒準是蘇卿若出了什麼事呢……
哼，最好是蘇卿若遇到危機，腹部遭受重創，孩子流產，母體生命垂危，一家人全都死絕了才好呢！
等到離曜那具化身融合了殘魂自爆后，人間界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和父親會被離曜殺了，他們能解脫了。
而離曜則永遠都要淪陷在失去愛妻愛子的痛苦中，他付出的代價可比她們父女倆沉痛多了，不是么？
離曜此刻根本沒心情去管蘇十七娘的惡意，他將怒氣發泄出來后，便重新躺下去，閉上眼睛用神念對秦夜離說，「你想怎麼樣？」
秦夜離聽著腦內那天神憋著火氣強自冷靜的嗓音，笑了。
哼，剛才不是還很兇很高冷的威脅他么？
不是還想佔據卿卿第一個月圓之夜么？
憑他那點三腳貓的能力，也敢來挑釁找茬？
秦夜離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又被蘇卿若的甜言蜜語哄了一通，現在心情好了，對離曜也就沒那麼遷怒了。
他在腦內跟離曜說，「我不想怎麼樣，我可沒你那麼卑鄙，趁火打劫。」
天界的離曜：「……」
卑鄙？
你是沒那麼卑鄙，遇到大事兒的時候我什麼都替你做了，但上卿卿的床時便宜全都你佔了，你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夜夜美人在懷，你當然沒我這麼卑鄙了！
離曜在心中將秦夜離狠狠罵了幾百遍，然後才冷靜下來。
沒事，我忍，我忍。
媳婦是傻子化身找來的，我除了忍我還能怎麼樣啊！
秦夜離聽不到離曜的心思，但猜也能猜到離曜現在有多麼氣急敗壞。
他沒打算威脅離曜什麼。
他知道，他能力不足，這些天里很多事情都是靠離曜才理解的，不待見離曜是一回事，但感激離曜幫了他和卿卿，這是另一回事。
懟一懟離曜沒關係，氣一氣人家也沒關係，可人家幫了大忙后還厚顏無恥的威逼人家，這就非常可怕了。
他不會這麼忘恩負義的。
秦夜離垂著眼眸，在腦內淡淡的說，「我和卿卿怎麼相處是我和她的事，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你不許插手，更別拿我的把柄威脅我做什麼。只要你不惹我，我也不會攛掇卿卿去魔界，畢竟還有孩子呢……」
離曜聽著秦夜離腦海內的話，胸腔里的怒氣漸漸消散了些。
他們畢竟是同一人，秦夜離此刻說出這句話時的那種心情，他多少能感受到一些。
他垂眸沒說什麼。
誰喜歡有人插手自己的感情呢？
他也同樣不喜歡天道插手他和卿卿的感情不是么？
剛才他用秦夜離的把柄去威脅人家，的確做得不厚道，他不應該仗著秦夜離傻，就想去試探秦夜離的底線。
在感情面前，哪怕是傻子，也會拚死一搏的。
離曜沒有思考多久，他冷淡的對秦夜離說了一聲抱歉。
短短兩個字表明了他的態度。
秦夜離見離曜道歉了認錯了，他自覺贏了一籌，十分高興，他是傻子又怎麼樣，天神都鬥不過他！
離曜在天界感知到秦夜離的喜悅，搖搖頭，清冷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和冷漠。
「呵——」
他只是為了卿卿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卿卿和孩子們需要秦夜離，他堂堂神君又怎麼會容忍區區一個化身如此挑釁他？
這麼多年他沒有那個化身不是也挺好，一揮手毀滅了那化身，對他又有什麼影響？
他不殺秦夜離，不是他拿化身沒辦法，他只是拿卿卿沒辦法。
……
人間界。
蘇卿若和秦夜離耳鬢廝磨了很長時間，鬆開彼此時，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卿卿恢復往日的自信模樣，秦夜離鬆了一口氣，這下，殘魂的事情才是真的過去了。
蘇卿若早就感知到古玉昭到了院子外面，只是無暇顧及。
現在沒事兒了，她看向院子外面。
「進來吧。」
古玉昭秉持著非禮勿聽的禮節，遠遠的避開了院落，此刻正無聊的蹲在牆角數毛毛。
他抱著他家特別乖特別安靜的師兄，數師兄尾巴上的毛毛，剛剛數到兩千四百九十七根，就聽到了蘇卿若揚聲叫他進去。
「蘇師姐！」
他立刻抱著師兄就飛奔進院子。
將懷中抱著的孟純陽小狐狸放在石桌上，他先跟秦夜離和蘇卿若行了禮，然後望著孟純陽，苦惱的問蘇卿若，「蘇師姐，師兄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他還能好嗎？」
他以為師兄是因為被他師父傷害了，又突然變成了他口中得而誅之的大妖，最後又被師門追殺，幾種打擊之下心神劇震無法面對這一切才選擇了裝傻逃避。
所以昨天他抱著師兄離開了戾王府，去了他和師兄小時候到處玩耍過的地方，跟師兄講述當年的點點滴滴，試圖用這些快樂的回憶抹去師門帶給師兄的傷害。
但辛苦了一天，毫無用處。
抱出去的時候師兄是什麼樣的，回來時仍舊是什麼樣。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師兄仿若未聞。
輕輕摸了摸師兄柔軟的毛毛，古玉昭嗓音哽咽，「蘇師姐，師兄是不是這輩子就這樣了？他好不了了是不是？」
曾經那麼光芒四射的一個人，如今變成了這樣，他只要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想哭。
蘇卿若低頭看著石桌上的孟純陽，微微眯眼。
想起孟純陽極有可能是玄幽，她目光複雜，「你應該能看出來的，他缺了一魂，會變成這樣是正常的。只要能找回他缺失的那一魂，他就能變回正常人了。」
古玉昭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秦夜離，「秦王也……也缺了一魂，可是他明明看上去很正常的，為什麼我師兄缺了一魂就變成這模樣了？」
秦夜離帶著點驕傲瞥向古玉昭。
他是誰啊，他是孟純陽這貨能比的？
哼，普天之下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厲害，其他人缺了一魂不是死掉就是徹底傻掉，哼！
蘇卿若哭笑不得的看了眼秦夜離，對古玉昭搖頭說，「你師兄和秦夜離的情況不一樣。秦夜離命數奇特，氣運奇佳，他就算是缺了兩魂，怕是也不會傻成你師兄如今這個樣子。」
「……」
古玉昭默默抿唇，怨念的看著蘇卿若。
師姐你這話就扎心了，別只護著你家男人啊，我師兄已經很可憐了，能不能別打擊他了？
蘇卿若失笑，她說的老實話啊！
古玉昭將自家沒人疼的師兄抱起來，擼了兩把毛，眼含期待：「蘇師姐，你知道我師兄是在哪兒丟的那一魂嗎？」
蘇卿若搖搖頭，微微眯眼說：「他的那一魂怕是沒人知道在哪兒。」
孟純陽之前三魂七魄齊全，但那只是假象，他只有兩魂七魄，另外一魂是秦夜離的，至於他自己的那一魂在何處，怕是只有蘇雲娘才知道了。
古玉昭失望極了，雖然本來也沒抱希望，但聽到蘇師姐也不知道，他還是有些心情沮喪。
他的師兄，再也變不回以前那個師兄了……
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師兄的毛毛，他想哭，難受，好難受……
秦夜離和蘇卿若沉默的等古玉昭難過了一會兒，秦夜離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了請古玉昭幫忙找沈桓父母下落的事兒。
「好。」古玉昭打起精神來，帶著兩人離開戾王府，朝目的地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