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溫師師的異樣
江瓚好生無奈,他只是一個路過的,怎麼偏偏要承受大小姐這樣的怒火了。
阿茶一把火沒散出來,這會兒碰見江瓚不依不撓,猛地抓著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一個鮮明的牙齒印,落在手上,江瓚抽回了手,蹙眉:「你搞什麼?」
「走開。」阿茶冷聲道,「別惹我!」
「誰惹誰呢。」江瓚一把攔在前面,將阿茶兩隻胳膊交纏在一塊兒,一下子提起這個小女人,他一下拉扯,將阿茶倒掛在肩膀上。
「敢說話,我就把你殺了。」殺手的天然冷冽,自然嚇得阿茶不敢開口。
是真的被唬住了。
可憐巴巴地咬著下唇,親生哥哥為了一個女人,那般魔怔,這會兒又被一個下屬欺負,她是真的不要活了。
老天怎麼就這麼殘忍,偏偏把她生在這樣的家庭裡面,阿茶越想越委屈,趴在江瓚的肩膀上,哭地稀里嘩啦,可半點兒聲音都沒出。
要不是江瓚覺得後背濕透了,怕是很難察覺肩膀上的小姑娘哭得那麼慘烈。
他愣了一下,有些慌亂,畢竟沒有應對過這樣的情況,將人從肩膀上放了下來。
「你哭什麼,是你先咬我的。」江瓚低聲道,這會兒阿茶哭出聲來,而且五官扭曲起來的模樣,特別地丑。
江瓚看在眼底,驀地笑了一聲,那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倒也靈敏,猛地一記眼刀,落在江瓚的身上。
「你笑,笑什麼?」
「你怎麼了?」江瓚低聲,摸不准她這般凄慘,「是因為你哥要成親了,你該不會喜歡他吧?」
「你胡說什麼,腦子這麼骯髒。」阿茶喃喃,抱起自己的腿,特別的委屈,「我不想哥哥娶她,她是鬼門的人,留在哥哥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你說紫鳶是鬼門的人?」江瓚愣了一下。
阿茶點頭,她眼眶蓄滿淚水:「從小到大,哥哥就喜歡紫鳶,疼愛紫鳶,我是有點嫉妒,可也知道紫鳶救了他好幾次,幾次都差點丟了性命,可後來知道她是鬼門的人,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帶了目的的,阿茶心底明白,只有這樣,才能卸掉哥哥身上的防備。
這一點紫鳶也很清楚,她一步步用自己的性命,將哥哥俘獲。
哪怕這會兒,紫鳶是鬼門的人,十七也沒有半點波瀾。
「委屈?」江瓚皺著眉頭,伸手去抹阿茶那小小的腦袋,算是安慰這個小姑娘。
他的手掌很大,輕輕落在那柔軟的頭髮上,阿茶收了收眼淚,她看向江瓚:「你說,我哥是不是中了那女人的毒?」
「這事兒我可說不準,可你心裡也清楚,就算你去阻攔也沒有用,倒不如就看著。」江瓚凝聲。
看著接下來,事情會往哪一步走,阿茶搖頭,她眼眶濕潤:「再下一步,哥哥就會被她殺死了,他就那麼心甘情願地被人殺死。」
阿茶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此時,寨子里響起樂聲,兩人朝那喜堂過去,恰好路過溫師師那房間,兩人聽到裡面傳來很低的聲音。
阿茶一腳踹開那扇門,他們都遺忘了這個女人,卻見著地上躺著個女人。
被人用繩子捆綁起來,嘴巴也被堵上,阿茶伸手一下子解開溫師師身上的束縛。
可這會兒瞧著這個溫師師有些怪異,她抬眸,沒有半點柔弱的樣子,就在那一瞬間,江瓚一把撈起阿茶,往屋子外面去。
被鬆綁了的溫師師,宛若魔怔,冰寒的眸子,凌冽地手刀朝著阿茶過去,那是殺招!
「你不是一個病人?」阿茶愣了,如果不是江瓚及時將她抱了起來,怕是她已經遭了毒手。
只是他們瞧見的溫師師,不該是溫婉的女人,難道她是裝得。
此刻的溫師師眼底全然都是寒氣。
江瓚將懷裡的女人放好,迎了上去,那溫師師被捆了太久,施展不開,其實這會兒的溫師師,是紫鳶。
她的眼眸冰寒,要的就是殺死這群人,可是功夫抵不過江瓚,大概是身體耗損的緣故,幾下便被打了下來,阿茶丟過一捆繩子。
「快點,把她重新捆起來!」她低聲道,江瓚會意,將人重新捆在柱子上。
江瓚靠過去:「溫師師,你果然不一樣,這模樣哪裡像是有病的人,說吧,你接近我家主人是為了什麼?」
「呵。」不管江瓚說什麼,此刻的溫師師只有一句冷哼,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這太詭異了。
江瓚弄不明白,而前院這會兒很是熱鬧,寨子里難得有這樣的喜事兒,他與阿茶對視一眼,便往前面去。
兩人走得很快,阿茶喃喃:「她跟七嫂很熟嗎?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也是一個潛伏者?」
「不知道,得問清楚才能下結論。」江瓚沉聲,行色匆匆,板著一張臉。
而此刻跟在身後的阿茶忽而頓住,剛才江瓚下意識將她抱在懷裡,那擔憂的眼神,是阿茶從未見過的。
心跳撲通撲通,跳的太快了,快要從心口跳出來。
這是什麼鬼,阿茶捂著心臟那兒,臉紅的跟猴兒屁股似的,剛到喜堂那兒,江瓚忽而頓住,阿茶冷不防差點撞了上去。
虧得江瓚手快,抵著她的額頭,他可不敢再去招惹這個小女人。
看著那個還未消散的牙齒印,真是哭笑不得。
堂堂御鬼堂第一殺手,居然被人在手上咬出一個牙齒印,這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阿茶支支吾吾的,沒說什麼。
而此番,紫鳶一身紅色的嫁衣,倒也恬靜,站在十七的身側,看著旁邊有人在那兒喊著,莫要誤了時辰。
阿茶愣了一下,多久了,多久沒有瞧見哥哥眼底的喜悅,沒能瞧見哥哥這副模樣,只是這樣的代價太深了。
阿茶捂著嘴巴,如今母親尚未醒來,哥哥卻也要遭逢毒手,她卻半點忙都幫不上,阿茶攥著衣袖,死死地糾纏著。
而被揪著衣服的江瓚,回過頭來,冷聲道:「能放手了嗎?」鼻涕粘在衣服上,涼絲絲的,阿茶一個鬆手:「對……不好意思……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