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玄龍神的鬱悶
「墨幽！」
顧墨塵雙拳緊握，記住了這個名字。
莫名的，他竟然也有種心疼的感覺，就彷彿他自己就是那偉岸男子，深深感受到了被所愛之人背叛的那種痛苦。
陡然之間，他眼前的畫面再一次發生了天旋地轉的變化，待畫面再度定格，他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仍站在那破碎的水晶大門前。
這使得他有些茫然，一時間竟分辨不清，哪邊才是真正的現實，他……是誰？
「小子，小子！」
腦海中，玄龍神正在瘋狂咆哮，震得他腦袋裡嗡嗡作響。
「額……？」
顧墨塵甩了甩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
剛才的一切……
然而他的意識雖然終於分辨清楚到底哪邊才是現實，可心底里卻仍有股淡淡的痛苦縈繞在內。
「龍神前輩……」他定了定神，才沉重地開口：「我好像……看到了留下這裡遠古遺迹前輩的生平……」
「一道怨念而已！」
玄龍神平靜道：「那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修建了這處遠古遺迹，除了將自己畢生的成就都放在了裡面之外，還有自己最不甘的怨念。」
玄龍神就在顧墨塵的腦海里，所以顧墨塵看到的一切，他依附在顧墨塵的體內，同樣也能看到。
此時此刻，就連玄龍神也收起了對那人的不屑不心，從惡趣味的混蛋轉而稱呼為那人，對於玄龍神來說，已經是個極大的轉變。
「怨念么……」
顧墨塵往水晶大門裡望了一眼，內里迷濛一片，若非親自踏入其中，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可惜，這恐怕已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替他報仇！」
顧墨塵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堅定無比。
「報仇？」
玄龍神冷笑道：「小子，你以為武者之路是那麼好走的么？像他遭遇到的事情，幾乎天天都在不同的武者身上發生，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你在想替他報仇之前，首先想想自己會不會重蹈他的覆轍才好！」
這是玄龍神一直憋在心裡沒有說的話，他自從被顧墨塵驚醒以來，一路都在看著顧墨塵的成長，其中顧墨塵的某些做法，在玄龍神看來是嗤之以鼻的。
比如……顧墨塵將蠻荒訣傳給他的三個舍友這回事，在玄龍神看來就是不智之舉。
再後來，有那麼一段時間，顧墨塵甚至還當起了張安海他們三個的保姆，事事都在為對方操心，這不說對張安海三人的武道之路有損，其實對於顧墨塵自己來說，也是埋了隱患的。
就比如這座遠古遺迹的主人，他的生前不就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出賣，才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么？
顧墨塵說要為其報仇，這仇還能不能報且不說，就單他目前的心性，說不準哪天也會遇上同樣的事，將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玄龍神對顧墨塵的心性也是摸了個八九不離十，深知自己若是直接勸說的話，對方鐵定是不會理會的，是以正好借著他被遺迹主人的怨念擊中，心有所感的時候，先行提點上一句，雖然此時的顧墨塵不一定會，但先在他心裡留下一個印象也是好的。
顧墨塵也不是傻子，玄龍神話里話外的意思，他也是一點即透，然而，對於此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張安海三人可以說是因為他的臨時起意而踏上了武者之路，那時，若不是張安海被公孫良打成了重傷，在那一瞬間觸怒了顧墨塵的話，他也不會作出如此決定。
可既然已經將三人帶上了武道之路，難道他就真能甩手不管了？
憑良心而論，顧墨塵認為自己還做不到，所以，玄龍神的提醒他有聽，但卻只能保持沉默。
「總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想為這位前輩做些事情。」
顧墨塵甩了甩頭，將心中的一些雜念給甩出了腦海，隨即目光堅定。
「行吧，那也得等你變強了再說，至少，也得達到那人當年的境界吧。」
玄龍神也有些鬱悶，他想要改變顧墨塵，然而似乎顧墨塵並不想被改變。
「破武者么……」
顧墨塵嘆息一聲，他現在碰上論武者都頭大，更別說破武者了，不過玄龍神這話他倒是認同，所有的事情，都得有強大的實力作為保障，沒有實力，說什麼都只是空談而毫無意義。
「走吧，進去看看這位前輩留下了什麼。」
顧墨塵面色一正，他相信，那位前輩既然在後人破開水晶大門后，會將自己的一生過往置入對方的腦海中，想來也是心中有著不甘，希望得了他傳承的後人能夠為他做一些事情。
只不過以那位前輩的心高氣傲，並沒有在怨念中明說罷了。
他穩了穩思緒，同時也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誰知道在後面那位前輩還有沒有設下別的考驗？
他這時也才明白，為何前面的大廳里的機關只能讓一個人破除，想來正如玄龍神所說，乃是想挑選進入者的心性，試想，在當一個能夠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來到這裡，被那位破武者的經歷感同身受之後，恐怕都會如顧墨塵那樣，直接升起想要為他報仇的念頭。
片刻之後，他才再度邁腳，一步一步向那破碎的水晶大門內走去。
在邁過大門的一瞬間，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陡然再現，顧墨塵倒沒有驚慌，只是將自身的防禦力提升到最大，靜等感覺過去的那一刻。
沒有讓他等太久，當周遭的一切大定時，顧墨塵同時也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裡……竟然已經不再是地底的遠古遺迹，而是……之前他在幻象中見到過的……有過一場血戰的原野！
之所以能那麼肯定，是因為顧墨塵分明看到了就在不遠處，那倒了一地的上百具屍體！
這些不就是他在幻象中見到過的，被那偉岸的身影逐一擊破的那上百個強者么？
「我……」
顧墨塵驚訝地張大了嘴，四周望望，不確定自己是否又進入了另一個幻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