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艱難的決定
信不信？
這個問題根本想都不用想，司空皓的回答一定是……不信！
當年，他受自己最愛的女人背叛，這個傷痕一直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底里，儘管已經百多年過去，司空皓也一直沒有遺忘過。
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這份憤怒與怨恨，早已經生根發芽，在他心裡成長為參天大樹。
所以他還會相信其他人么？
會相信這個認識才不過幾天，完全是因為有著差不多的目的，才暫時達成了合作意向的蠻荒巨龍么？
當然是不可能的。
司空皓知道蠻荒巨龍要做什麼。
對方是想以精神力探入自己的精神本源之中，透過精神力去尋找本源之內，司空皓立下的那個毒誓到底是什麼。
了解了那個之後，蠻荒巨龍自然就能知道，那時在結界之內，司空皓是怎麼遇上「他」的，以及，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空皓急著要離開陳家，自然是感覺到陳家不再安全，而事實上，直到目前為止，蠻荒巨龍還沒有想到有哪裡會比實力強大的陳家更加安全，所以，司空皓與「他」的合作，就猶為重要了。
可是！
精神本源是極為重要的所在，不光是司空皓這等精神力出眾的強者對其重視有加，就是一般的普通人，若是精神本源方面出了問題……
嗯，有幾個不大好聽的辭彙形容這種精神本源出了問題的人，那就是……瘋子、傻子，以及智障。
蠻荒巨龍去他的精神本源里，當然會有風險與那道深刻在內的毒誓契約產生衝突，對方若是想強行破解契約里的內容，是一定會遭到來自於這道契約的反抗的。
要知道，在那時訂立契約的雙方，是司空皓與玄龍神。
雖然說司空皓的精神力不如玄龍神，但也不可否認的是，這兩道精神力都是極為強悍的，並不是說破解就能破解。
蠻荒巨龍想探入其中，想要破解精神本源中的秘密，其實也就無異於與兩大精神力高手同時對敵。
他能做到么？
能做到消無聲息，在不損傷自己精神力本源的情況下，將契約給破解么？
所以這已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蠻荒巨龍的這個要求，無疑是讓司空皓將自己的命交給他，是死是活，得由蠻荒巨龍來說了算！
這種感覺當然很不好，不說是司空皓，就是任何一個人，也絕不想有這種體驗。
可司空皓只是定定地看著蠻荒巨龍，眉頭緊鎖著，暫時沒有任何錶示。
蠻荒巨龍卻也不急，他自然深知此事的風險，當然也不相信他一提出這個提議，司空皓那頭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總得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
並且蠻荒巨龍相信……司空皓是個聰明人，而且，如今也算是一個被逼到了絕路的……聰明人！
司空皓的內心無比糾結。
他重新來到這世間，現下唯一抱著的目的，就是向洛家復仇！
是洛家，讓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般地步，還有，當年他父親的仇，也是一定要向洛家討回一個說法的。
可是現在，他卻在不得已之下，做了一件對洛家及有幫助的事情。
在顧墨塵與玄龍神的逼迫下，司空皓不得已，將假的獸武者秘術提供給了陳家。
陳家弟子若是照著秘術上的內容來修鍊，那會直接導致陳家在為洛家培養獸武者，到時雙方戰事一起，那將是會讓陳家面臨崩盤的一個大危機。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一點也沒錯，即使司空皓並沒有將陳家看作是自己的朋友，但至少，也是一個打擊洛家的棋子。
原本這個棋子是很強大的，幾乎可以成為棋盤一般的存在，可當自己說出那本假的獸武者秘術之後，陳家的棋盤上，便多出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這可說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卻完全偏離了自己的目的。
陳家潰敗即是洛家壯大，所以當時但凡還有一點點別的選擇，司空皓都決計不會向顧墨塵妥協。
因為這會讓他以後在對付洛家的道路上，走得更加艱難。
可惜事情似乎就只能如此註定了？
在心懷懊喪的司空皓回到七長老的暗室，準備趁陳啟去李家不在的這段時間，帶著蠻荒巨龍跑路時，對方卻又給了他一個風險極大的機會。
「你確定，在知道了誓約的內容之後，你有辦法？」
司空皓在眉頭緊鎖思考了半晌之後，終於看向蠻荒巨龍，開口問道。
「七成。」
蠻荒巨龍平靜地回道。
「百分百的把握我確實沒有，但以我對玄龍神的了解，其實大概也知道你們之間的誓約內容，只是這得最終確認而已。」
「那麼依我心中所想，在確認了誓約內容之後，大概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在玄龍神並不知情的情況下，扭轉如今的局面！」
蠻荒巨龍伸出一根手指，在司空皓面前晃了晃，道：「現在就看，你有沒有勇氣接受我的精神力探查。」
「你要知道，如果錯過了這次，那麼以後，你也好我也好，我們想要對付洛家與顧墨塵還有玄龍神，都將變得困難重重，更甚至於，根本就無法報仇！」
「所以你考慮一下吧，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
知道司空皓在擔心什麼的蠻荒巨龍，索性將利害關係直接說了出來，一副自然坦蕩的模樣。
司空皓當然知道，他在猶豫的也是這個。
說實話，就連他自己也感覺，顧墨塵與玄龍神的這盤棋下得很大，以至於陳家將毫無翻身的機會，這個對他自己來說，自然也不會是一個好消息。
但要讓蠻荒巨龍的精神力進入本源……
任何人，要做出這個選擇，都是極為困難的。
可若是不同意的話……或許這一生都將再也無法……
突然之間，司空皓腦中回想起當年他還在洛家接受龍武者訓練的一幕。
如果讓洛家再次崛起，那麼勢必也會將龍武者的傳承給再度接上，而到了那時……
龍武者之於洛家，終究是個大禍害！
深受龍武者之苦的司空皓，深深地這麼認為著。
「好！」
他咬了咬牙，終於作出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