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白嚶嚶第一衝上飛機,  很快就有一家無人機跟著她飛了上來,懸在她的頭頂,鏡頭一直盯著她看。

  白嚶嚶緩緩呼出一口氣。

  這架飛機一看就是一架運送傘兵的飛機,  飛機內部不像一般飛機內部一樣有著一排排的座位,唯一能坐的地方只有左右兩側,一側貼著「a組」,另一側貼著「b組」。

  見她上來,一個打扮幹練的男人遞給她一個大包。

  白嚶嚶眨眨眼。

  男人解釋道:「我是訓練場的工作人員,  我會指導你們跳傘的,  這個傘到達一定高度會自動彈開,你們也不必擔心自己因為第一次跳傘,手抖到打不開傘。」

  「即便自動彈開裝置出了問題,這個包也會彈出備用傘,  如果點氣真就這麼背,  連備用傘都打不開,  這個包還會有第三階段的拯救裝置。」

  白嚶嚶:「那連第三階段也不好用呢?」

  男人咧嘴一笑,  「那沒辦法了,  運氣這麼非,  重新投胎吧。」

  白嚶嚶:「……」

  男人:「幸好你的包比較小,有些來訓練的學生背著那麼大的包,  像是生怕降落傘的承重到達不了極限一樣,簡直是上趕著自己找死。」

  白嚶嚶:「呃……」

  白嚶嚶突然有些後悔。

  她將自己大包留給步時昴的舉動該不會害了他吧?

  小包里有什麼?

  白嚶嚶翻開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坤包,裡面只有一把摺疊水果刀、一塊壓縮餅乾、一支口紅大小的手電筒、一面小鏡子和一個打火機,  連瓶水都沒有。

  完了完了,  這次她可真是噩夢開場了。

  系統滿不在意道:【開局一條狗,  裝備全靠苟。】

  白嚶嚶:「哪裡有狗啊!」

  正說著話,  耿欲大步一邁,  邁上了飛機。

  他與白嚶嚶對視一眼,他後背正背著一個……哈士奇狗頭造型的兒童背包。

  「噗——」

  白嚶嚶忙捂著嘴轉過頭去。

  看來耿欲的運氣也不怎麼樣嘛。

  耿欲坐在她身側,長腿隨意伸展,整個人慵懶極了。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白嚶嚶身上斜跨的小坤包,皺眉道:「這是你的包?」

  白嚶嚶兇巴巴道:「看什麼看,我開局這個背包就夠了。」

  耿欲欲言又止。

  白嚶嚶:「不許說話,敢說壞話,我就把你踹下去了。」

  耿欲聳聳肩,微微舉起雙手,作出一副舉手投降的架勢。

  他單手撐著兩人坐的長椅,微微探身,鼻尖幾乎湊到她的髮絲上。

  他靠近一點,白嚶嚶就往外一歪;他再湊近一些,白嚶嚶更歪一些。

  到最後,白嚶嚶整個人都快側躺到長椅上了,他卻嗅個沒完沒了。

  白嚶嚶:「你夠了呀,我忍你很久了。」

  她「刷」的一下轉過臉,卻與湊過來的耿欲四目相對。

  白嚶嚶猛地往上一衝,用額頭頂了上去。

  耿欲卻及時後撤。

  白嚶嚶剎車不及,一頭撞進了他的心口。

  耿欲手臂向兩側打開,像是早已做好迎接她的準備,可真當她一頭撞來,他卻發現自己的血液無法承受她的毒了。

  他呼吸急促,頭腦暈眩。

  耿欲喉結微顫,艱難道:「行行好,把你的毒收回去吧,我快要呼吸不暢了。」

  白嚶嚶忙往後退了一步。

  她謹慎地打量著他,看他是不是不小心被自己碰壞了。

  見他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呲牙道:「這下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耿欲垂眸,「早就知道了。」

  他的頭髮自從褪色后,他就沒有重新染過,眼下他的頭髮是一種寥落的灰敗色。

  他頂著這樣一頭髮,又因為他個高又消瘦,便有一種病態的美感,像是之前流行過的病系美少年。

  耿欲撩開霜色的眼睫,用冰藍色的眼眸一眨不眨注視著她。

  他低聲道:「我想好好記住你的味道,這樣也好找到你。」

  「我解釋清楚了嗎?」

  白嚶嚶抱著手臂,哼哼道:「你早說不就好了嘛,也不至於受到這麼多苦了,反正我是不會錯的。」

  耿欲無奈一笑。

  他心道: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受的苦還少嗎?

  「那你能為我解開你的能力了嗎?我已經中毒頗深了,再深入下去,我就不行了。」

  「……」

  白嚶嚶真不知道他臆想出來她的能力是如何運作的,他現在居然還臆想她在給他下毒了。

  對了,白大黃也是往這面考慮的。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啊?

  難道聰明人就容易想得多?

  白嚶嚶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在耿欲的心口戳了一下。

  她挑眉看他,「感覺怎麼樣?」

  耿欲一愣。

  他下意識摸著心臟,輕聲道:「感覺好多了,很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股一直鬱結在心中的感覺被她這麼一點就輕易消失了。

  他看著她細嫩的手指,輕聲道:「……我這樣不就徹底完了嗎?」

  他的心完完全全落在這個小惡魔的手心裡了。

  白嚶嚶心想:剛剛那一戳居然還真的好用!你乾脆別當男主了,去寫書吧,我演的都比不上你腦補的快。

  她心裡嘟囔著,臉上卻露出驕傲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才是最厲害的。」

  耿欲掙扎道:「不,我還沒有放棄。」

  白嚶嚶捧著臉看他。

  他臉上露出糾結複雜的神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全都吞咽下了。

  「算了,我們回去之後再說。」

  耿欲嘟囔道:「我可還沒有原諒你。」

  白嚶嚶一臉沉迷。

  系統:【你幹嘛呢?】

  白嚶嚶:「男主不愧是男主,靠著自己的腦補就可以演繹一處蕩氣迴腸、纏綿悱惻的故事了,我一定要好好學習。」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一聲怒喝突然響起。

  白嚶嚶扭頭看去,就見步時昴正背著一個碩大的包,怒瞪她。

  白嚶嚶:「……」

  「系統,我剛剛有幹什麼嗎?」

  還沒等系統回答,步時昴就自己解釋了——

  「你們兩個沒事挨得那麼近做什麼!」

  他猛地跨前一步,沖了過來。

  步時昴後背背著傘包,前面還背著那個幾乎比白嚶嚶還要高的登山包,他這麼一擠過來,就像是擠過來了整個橫斷山脈。

  耿欲皺著眉,「你做什麼。」

  他神情冷漠,「滾開。」

  步時昴獰笑挑眉,「耿欲,老虎是吧?小貓咪洗乾淨脖子等著老子來殺你了嗎?」

  耿欲冷笑一聲,「說的就好像你不是貓科動物一樣,以為誰不知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變成原型,沖人喵喵直叫嗎?」

  「你可真是個變態。」

  「你!」

  步時昴被氣得簡直頭頂冒煙了。

  白嚶嚶忍不住心想:你們兩個都是小貓咪,小貓咪又何苦難為小貓咪呢?

  步時昴一爪子朝耿欲撓了過去,耿欲往後一躲,伸手扣住步時昴的手腕。

  耿欲冷漠道:「要動手也不是在這裡,況且,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步時昴臉色猙獰道:「好大的口氣,咱們兩個誰勝誰負,還要比過才知道。」

  身姿矯健的花豹與王者風範的白老虎對上了。

  白嚶嚶想要勸,可一隻小倉鼠應付體內的天敵威嚇就已經夠勉強了,哪裡還能幹得了逼得。

  他們兩個戰火不斷升級,從吵架變成了動手,動作還越來越激烈。

  這兩隻貓咪所散發出來的氣場,讓白嚶嚶手腳發軟、頭暈目眩。

  果然,天敵在面前,小倉鼠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了。

  白嚶嚶一時沒有支撐住自己,身子一擺,整個人倒了下來,額頭正好磕在了步時昴的脊背上。

  步時昴猛地一僵,全身的毛都要嚇得立起來了。

  步時昴:「白嚶嚶!你偷襲我!」

  他剛想轉身,肩膀卻被耿欲扳住。

  耿欲阻止他回頭。

  「讓她睡。」

  步時昴挑眉,「關你鳥事兒!我還有跟她的帳沒算清楚呢!」

  耿欲:「手下敗將,有何面目去跟勝利者理論?」

  步時昴臉色鐵青一片,「你不也一樣!」

  怎麼又吵起來了啊!

  被人腦補成睡覺的白嚶嚶依舊手軟腳軟站不起來,只好閉著眼睛,真的假裝睡覺了。

  步時昴穿著衣服的時候感覺很消瘦,尤其是那豹子腰,細的簡直讓人覺得能單手環住,然而,當他脫掉衣服,或者貼近他后,就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力度、熱度與彈力。

  耿欲慢吞吞道:「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她一直專門針對的對手,她很看好我。」

  白嚶嚶:「……」

  你是怎麼把這麼羞恥的話如此平淡地說出來的啊!

  步時昴:「別胡說八道了!她看好的對手明明是我,我才是她命中注定的對手,要不然,她也不會一次兩次對我是使用能力了!」

  耿欲:「要說能力,她在我身上使用的更多!」

  步時昴:「她讓我的心臟為她跳的加快。」

  耿欲:「她控制我的血液為她沸騰。」

  步時昴:「她讓我頭暈目眩,變成了一個整日里只知道想她的廢人。」

  耿欲:「她更是對我下了毒,讓我對她越來越欲罷不能!」

  白嚶嚶:「……」

  這是哪門子的小學雞吵架啊!

  兩人越吵越沒了理智。

  步時昴粗重地喘著氣。

  白嚶嚶的腦袋抵在他的後背上,隔著他的後背甚至能夠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步時昴咧嘴輕笑,「這些都算得了什麼啊,白嚶嚶可是親自把我變成了原型,掛在了她的身上,她是想要我!要我全身心臣服她!」

  耿欲:「那你有過被她親手按在心口施展能力嗎?她對我用了。」

  耿欲語速極快道,「她是想要掠奪我的身心,她是想要俘虜我,要我為她族群繁衍生息,她是想要與我交呸!」

  步時昴扯著嗓子喊:「她也是想要與我交呸!」

  白嚶嚶用儘力氣,大聲朝著兩人吼過去:「我不想!」

  他們腦補的她到底是多麼喪病女王啊,她簡直受不了這委屈!

  系統:【呃,畢竟是動物世界嘛,可能你無心的一舉一動在小動物的眼中別的樣子。】

  【就比如說,你只是喜歡兔子,所以摸了一把,可誰能想到兔子只是被人摸了一把,居然還會假孕!】

  懷孕……

  白嚶嚶一股熱血沖腦,支撐起自己站起來。

  系統:【所以,還是趁早解釋清楚,雖然不像兔子一樣假懷孕……】

  懷孕……

  白嚶嚶一邊聽著系統的話,一邊對著他們義正言辭道:「……我不想你們懷孕的!」

  機艙內頓時一片安靜。

  老虎和花豹並排坐著,乖巧又驚嚇地注視著白嚶嚶。

  白嚶嚶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

  她亂成一團的腦子好像此時才徹底清醒過來。

  等等,她剛剛說了什麼來著?

  系統:【這可不賴我,是員工你一心二用說禿嚕了嘴。】

  啊啊啊啊啊!

  她都說了什麼啊!

  白嚶嚶的臉頰「刷」的一下子變成了春日河岸的桃花——一片又一片的粉霞綻放。

  她扭過頭,準備下飛機,卻看到門口排成一列,不斷探頭往裡看的同年級同學們。

  白嚶嚶:「……」

  完蛋了,她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系統:【想想看,這也未必不是好事,比如說……你的名聲黑紅了呀。】

  說的也有道理。

  雖然她極不情願走上這種壞名聲之路,但走都已經走了,就、就這樣吧。

  白嚶嚶伸出雙手,拽著自己的雙馬尾,一陣心累。

  系統:【怕只怕一件事……】

  系統暗戳戳想:等到白嚶嚶的真身暴露,恐怕所有人都覺得之前關於白嚶嚶的傳聞是恐怖故事了。

  畢竟,一隻倉鼠如何駕馭一隻老虎和一隻花豹?

  人群中有人悄咪咪說道:「一個小號試管和兩個大號試管刷?哇塞,真不愧是白嚶嚶大佬,就是天賦異稟。」

  白嚶嚶:「……」

  大兄弟,你說話聲音太大,所有人都聽到了啊!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內涵我咩?

  步時昴和耿欲一開始沒有聽明白,後來慢慢明白過來,兩個人齊齊呆住了,他們的臉頰也越來越紅。

  步時昴一高跳起來,手足無措。

  「啊,啊……」

  他的長手長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動了。

  即便他肌膚顏色深,眾人也能看出他臉上的紅暈……話說,他到底是有多臉紅害臊啊。

  「是誰!是誰在這裡胡說八道呢!」步時昴色厲內羞地大喊。

  誰都沒說話。

  耿欲慢慢低下頭,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然而,他灰白頭髮下的耳朵卻紅得滴血。

  白嚶嚶默默地開始解身上的降落傘。

  系統:【等等,員工,你又要做什麼?】

  白嚶嚶一臉的生無可戀,「我想要不帶降落傘,直接從飛機上跳下去。」

  我已經社會性死亡了,請讓我重啟這本書的劇情吧!

  系統:【……我們沒有那種功能啊!】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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