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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112章你瘋了!

  看到耿欲的一瞬間,  白嚶嚶頓時感覺到步時昴身上散發出巨大的敵意,就好像自己被奪走了食物一般。

  他挑眉看著耿欲,咧開嘴,  獰笑一聲。

  耿欲顛著手裡的小石子,對著步時昴微笑。

  白嚶嚶肩膀的一側猛地一沉,似乎被步時昴搭上了手。

  他的手又大又熱,像是一塊緊錮著她的通紅烙鐵。

  對面的耿欲突然伸出雙手,死死按住熱氣球下方筐欄杆的邊緣,一副立刻跳到他們纜車上的瘋模樣。

  白嚶嚶簡直被嚇了一跳,忙拍著玻璃,  沖著他喊:「別!」

  他一條腿都跨出去了,  幸好被他身後的少年死死抱著腰。

  白嚶嚶捂著額頭,頭疼道:「他是……瘋了吧?」

  步時昴摟著白嚶嚶的肩膀,  洋洋意道:「即便是耿欲是我的手下敗將。」

  耿欲氣撩起手,  一石子全都砸在了上面。

  白嚶嚶:「……不要破壞公共物品。」

  步時昴笑更加囂張了,  他甚至還在半空中推開了纜車門,對著耿欲吐舌頭。

  「啊啊,  你又要做什麼啊!」

  白嚶嚶死死拽著步時昴的手臂,  讓他不要去作死。

  纜車門明明是從面鎖上的,他到底是怎麼打開的啊!

  纜車懸在海面上,車門一開,猛烈的海風便一下子灌了進來。

  這下面可是深海啊,  步時昴他在做什麼啊!

  白嚶嚶嚇要死。

  步時昴卻迎著海風對著對面的耿欲大喊:「耿欲,你這個孬種!」

  他迎著海風,襯衫都被海風在後背吹起一個鼓包。

  耿欲冷笑地盯著步時昴,「你這個小人!」

  步時昴揚起下巴,驕矜又傲慢道:「小人又如何?至少我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

  耿欲臉『色』氣又白又青。

  滿衣雪拽著耿欲道:「行了,  耿哥,別跟他一般計較。」

  耿欲扯開滿衣雪拉著他的手,「我是不跟一般人計較,但我計較的是這傢伙不做人了!」

  「你說什麼!」

  兩人隔著一片天空,竟然也能爭執起來。

  耿欲:「你做了什麼?你這個膽小鬼!明明就對白嚶嚶動了,就非說是她用能力控制了你,控制個屁,你就是不敢承認自己對她喜歡的不了!」

  白嚶嚶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時候,是爭執這些的時候嗎?

  你們就在天空中吵這個?

  白嚶嚶艱難地朝四周看去,只見為他們突然起爭執,一大片無人機攝像頭紛紛圍住這裡嚴陣以待,連前後纜車裡的人都忍不住趴在窗戶上仔細張望。

  白嚶嚶的腳趾在鞋子里扒拉了一下,快要尷尬地摳出一棟別墅來了。

  步時昴閉著眼睛怒吼:「你他媽懂個屁!閉嘴!」

  耿欲冷笑,「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進你里了?」

  步時昴怒吼回去道:「那我比你強!最起碼剛剛我已經對白嚶嚶告白啦!」

  步時昴一拉住身後的白嚶嚶。

  他轉過頭,目光咄咄『逼』人,「對吧?」

  他聲音的尾巴微微顫抖,像是在怕什麼。

  白嚶嚶驚了。

  「啊……啊?你說什麼了?」

  白嚶嚶嘴巴都要不好使了。

  我怎麼覺自己少看了一整集啊。

  步時昴抿起貓嘴,一言不發,沉沉地注視著她。

  狂風把他的頭髮吹得『亂』舞,他黝黑的肌膚上甚至躥出小小的雞皮疙瘩,可他卻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

  「怎麼了?拆穿你的謊言,你不爽了是嗎?」耿欲嘲諷開口。

  步時昴扭過頭,對著耿欲狂怒道:「那老子比你強!你從來就沒有告白過吧!」

  耿欲:「我是沒有告白,但是我的一言一行難道都不是告白?誰說告白一定是要用嘴說的!」

  步時昴:「你那是知道……你即便告白也一定會失敗!」

  耿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

  步時昴:「你算老幾,老子可比你強多了。」

  耿欲:「你每次大聲說出自己面對白嚶嚶想法的時候,你敢說你不是藉此吸引她的注意力嗎?」

  「你可真是老不要臉了!」

  步時昴被耿欲擠兌的臉都白了。

  他半個身子踏出纜車外,「那你還不是什麼都不敢說!老子現在敢說,老子就是喜歡白嚶嚶,老子愛她,愛的要死要活!」

  白嚶嚶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看著步時昴。

  「等等,別……別說了……」

  面的攝像機可都在看熱鬧呢。

  白嚶嚶拉扯步時昴,步時昴卻扭過頭,就當著耿欲的面,對她道:「沒錯,我終於想明白了,這都要感謝該死的耿欲,要不是他這麼說,老子都沒有想到老子原來這麼愛你,你說那些不是能力,可不是能力又是什麼?」

  他站在纜車門口,迎著海風,腳底是波光閃爍的海面,背景是蔚藍的天空。

  他激動地看著白嚶嚶,大聲道:「那明明就是喜歡的能力,愛的能力。」

  「為愛你,所以我才變那麼奇怪。」

  「白嚶嚶,即便你拒絕一千次,一萬次,我要大聲說出來……」

  他雙手攥拳,繃緊全身,如臨大敵一般,雙眼都因為過於用力而圓睜。

  「你聽好了!」

  「……我愛你!」

  他怒吼的聲音響徹整片天空和海面,他為了這口告白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氣力。

  海鷗一聲鳴叫,遠離了這聲炸彈一般的告白。

  白嚶嚶扶著車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狂『亂』的風扯得四散。

  他咧著嘴,小麥『色』的肌膚上是白白的牙齒。

  他朝她笑著,笑狂野又不羈。

  白嚶嚶愣了好久的神,直到……

  「不要,耿哥,快下來啊!啊啊啊,你要掉下去了啊!」滿衣雪瘋狂大喊。

  白嚶嚶轉過頭,就見耿欲整個人已經踩在了熱氣球下方的籃筐上。

  他一手握著邊角的繩子,一手扭了扭自己的脖頸。

  他冰藍『色』的眼眸就像是『液』化石油氣打火機噴『射』出的火焰,這兩簇火焰在他眼中張牙舞爪的燃燒。

  「步時昴,你很好,我看你今兒個是別想活了。」

  步時昴洋洋意道:「我看你是羨慕我,羨慕我可以大聲對白嚶嚶告白,而你這個小白臉卻一門心思維持著你的什麼冰山高冷形象,虛偽的令人作嘔。」

  耿欲踩在邊緣,站起身,「我羨慕你?」

  「我用得著羨慕你?」

  他眼中的火苗越來越大,整個人陰森又可怖。

  可擺出這番表情的耿欲卻輕輕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怎麼可能羨慕你。」

  「我要告白隨時都可以告。」

  步時昴:「那你就是怕被拒絕,可喜歡這種事情瞞是瞞不住的,她拒絕我一次,我就再告白第二次,第三次,千千萬萬次,永永遠遠無數次!怎麼?你連一輩子喜歡她的自信都沒有嗎?」

  他一而、而三的挑釁耿欲,耿欲忍受不住了。

  他咬著牙根道:「雖然你有一萬個缺點,每天說十萬句廢話,但你有一點說的沒錯,喜歡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

  「什麼高冷人設,什麼冷漠表……這些我在意個屁!我在意的是什麼,我從始至終都知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輩子都是家族的小少爺,高高在上被人捧著,無憂無慮長大?」

  「這樣對你居然敢承諾一輩子的愛?我看你連死亡都沒有經歷過。」

  「喜歡和愛說出來簡單,可要決心一輩子都做到,那不是一件光說說就行的小事情。」

  耿欲坦誠地看白嚶嚶:「我雖然不說,但我已經努力做到了。」

  白嚶嚶對上他冰藍『色』的眼眸,就像是被大海與天空淹沒了。

  是的,她當然知道。

  他如果不是在意的她的話,就不會孤身一人前往山頂別墅來接她,還是在下著雷雨的天氣里,明明他在這個時候是最容易生病,最脆弱的時候。

  他像是終於解開了什麼結,對著她『露』出一個清爽的笑容,像是海鹽味兒的汽泡水兒。

  他道:「白嚶嚶,許我的告白沒有步時昴那麼大聲,那麼震撼,但是我願意為你穿過天與海,甚至跨越死亡。」

  他灰白『色』的頭髮在海風中飛揚。

  他瀟洒地伸出手,扒拉了一下髮絲。

  他對著白嚶嚶彎起眼睛,含笑道:「你看好了,如果我下一刻就站在你面前的話,你要不要給我一個機會,選擇愛我一次,為……我是真的……」

  真的什麼?

  他要做什麼?

  白嚶嚶緊張地注視著耿欲。

  耿欲卻站在熱氣球籃筐上,鬆開了握住繩子的手,慢慢迎著海風張開了雙臂。

  白嚶嚶捂住了嘴,「你……你……」

  她的聲音不住顫抖。

  他的襯衫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就像是天空中不斷拉扯的雲絮。

  他卻像笑十分燦爛,那是白嚶嚶自從認識他后,就從未在他臉上找到的情緒。

  他雙腿微屈,用力一蹬,整個人朝纜車撲了過來。

  白嚶嚶:「別……」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拉長了。

  天空被飛機尾氣拉扯出的白『色』線條。

  海鷗伸出腳爪在海里抓住一條銀光閃閃的魚。

  風中漾滿了花的香氣。

  他像是一艘漲滿帆的船,直直地朝她撞了過來,撞碎了她的世界。

  「咚!」

  耿欲重重地落在纜車門口。

  他身前前傾,整個人撲了進來。

  纜車因為他的舉動而劇烈搖晃。

  步時昴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耿欲撲白嚶嚶,卻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猛地頓住腳步,減緩衝勁兒。

  他像是擁抱春日枝頭第一枝花一般,輕輕抱住了她。

  白嚶嚶被他剛剛那驚人一跳徹底嚇住了,臟瘋狂跳動著。

  她難以置信地仰頭看他。

  她抖著聲音,后怕道:「你……你瘋了嗎?」

  耿欲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低下頭,將自己的腦袋壓在她的額頭上。

  「為……我是真的愛你愛到發了瘋。」

  白嚶嚶嘴唇顫抖著。

  耿欲卻朝她微笑著,他的笑容溫柔極了,可眼神卻像是破碎的藍寶石,那是一股讓人窒息的執拗。

  他的病還沒有好。

  白嚶嚶扯住他,「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高?你是要死嗎?你知不知道在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即便下面是海水,你會像是砸在一塊鋼板上一樣!」

  耿欲輕聲道:「剛剛我就對自己說,如果我能一下子來到你的面前,還沒有跌下去摔死的話,那我就一定能得到好運。」

  「我可以跨越死亡來到你的面前。」

  白嚶嚶眼中濕潤一片,眼角還帶著驚嚇出的淚水。

  她用力砸了耿欲一下,「見了鬼的跨越死亡!你沒事!只要你不想著實驗室里的事情,你就不會有事情!」

  這是小說中耿欲一直有的病,他一直覺自己命不久矣,這個秘密甚至連鍾遲遲都不知道,這導致後期兩人的感情線怎麼推不動。

  大大咧咧的鐘遲遲與擔自己死亡的耿欲……怎麼硬拉拉不到一起啊!

  可這個心病就只是心病啊,雖然他注『射』了一些『葯』劑,被取走了一些東西,可是,他是健康的,他沒有那麼容易死。

  白嚶嚶奔潰道:「你這個瘋子,你根本不會英年早逝,你這樣來幾次,我就要被你嚇瘋了啊!」

  耿欲微笑著,將她的腦袋按自己的口。

  他笑著道:「我知道啊。」

  他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我是故意的。」

  白嚶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

  耿欲垂眸道:「誰讓你總是一副歷經千帆、波瀾不驚的樣子,無論我做了什麼都無法讓你的臟像我遇到了你后的臟一樣瘋狂跳動,真不公平啊。」

  他笑著,溫聲道:「我都已經淪陷這麼深了,你又怎麼可以像沒事人一樣?」

  他摟緊她,笑滿足極了,「現在你的在為我瘋狂跳動,我聽到了,我感受到了。」

  白嚶嚶抖著唇:「瘋子……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耿欲眯起眼睛,十分愜意,「嗯,是啊,或許你不相信,在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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