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連續跟蹤
“等我畫完就給爸爸看看，爸爸說他小時候也喜歡過一陣子畫畫，不過被他的媽媽給製止了，因為覺得這是沒有用的東西，可是我覺得，隻要是喜歡的，哪裏分什麽有用沒用，快樂就可以啦。”譚之遇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畫板，好像這不是畫板，而是夢想。
就在不遠處的慕母聽到了這句話，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突然就想起了慕俞澤小時候的一件事。
那時候慕俞澤才六歲，可是他已經認識了很多字，讀了很多書，甚至那時候就已經開始讀《野蠻生長》《理想豐滿》這種書，小小年紀已經顯示出比別人更優秀的一麵。
這是讓慕母非常感到欣慰的一件事，那時候慕俞澤也很聽話，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讓他讀什麽就讀什麽，哪怕對這些企業家的話不甚了解，依然會聽從母親的看下去。
可是，忘記了是哪一天，慕母早下班回到家，到慕俞澤的書房裏看到的竟然是握著畫筆的兒子，並不是認真研讀企業名著的兒子，這讓慕母非常失望，失望到當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那些畫筆和畫紙上。
“你是整個慕氏家族的希望，你是未來的繼承者，可是你現在在幹什麽？用這些沒用的畫筆來荒廢你的學業和未來嗎？”慕母把畫筆生生折斷，扔在慕俞澤麵前，還有他剛剛畫出來的那幅畫，誰在乎他畫的是什麽？
直接撕的粉碎，白色的碎紙片紛紛揚揚的在慕俞澤麵前飄落，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那副他用了一上午才畫出來的“書房外的風景”也就這麽消失了。
他還是一個孩子，整天被憋在書房裏。他當然向往窗外的風景，那是他的執念，他的向往，卻被他的母親就這麽生生撕碎了，好像是從那一刻開始吧，慕俞澤生出了對母親的畏懼，本來就少的可憐的愛就更不要再提了。
“爸爸說，他會尊重我所有的選擇，我喜歡畫畫，他會給我買最好的畫筆，我喜歡讀書他就給我世界上卻全的書籍，如果我什麽也不喜歡，他會看著我慢慢長大。”譚之遇的聲音再次傳來，慕母回過神。
這個孩子口中的“爸爸”就是慕俞澤吧，年輕時候的她確實愧對於慕俞澤，所以現在兒子不聽她的話，到處和她作對，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麽眼前的這個孩子，的的確確就是她的孫子無疑了，他明明叫慕俞澤“爸爸”的，怎麽可能不是呢，慕母自己想著想著，竟然笑起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種喜悅，是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經曆過的了。
“之遇啊，那你喜歡爸爸呢，還是喜歡媽媽？”譚母笑著看著之遇，人老了就喜歡問一些沒頭沒腦的問題，這種問題，真的沒有什麽價值。
不過譚之遇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媽媽自己把我撫養大，我自然喜歡她，可是爸爸也不是故意不要我的，媽媽本就沒有告訴我有我在，現在爸爸知道我在了，還對我這麽好，我也喜歡爸爸，實在是選不出來。”
慕母這回終於確定下來，這個孩子就是慕俞澤的親生兒子，是自己的親孫子，絕對不會有假。
這心裏也不知道是高興，還還是激動的，就差立刻撲上去讓他叫一聲“奶奶”來聽，看著這孩子機靈的樣子，慕母的眼眶紅起來，她不能再跟著了，再跟下去遲早會被察覺，索性就轉身離開了，反正也知道之遇住在哪裏，以後能見他的時間還有很長，隻是現在她要回去想一想，應該怎麽把譚之遇認回來，總在外公外婆家待著，也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慕母剛剛轉身離開，譚母就回過頭來，眼睛盯著慕母的背影，這個身影，她永遠不會記錯，當初她是怎麽欺負自己的女兒的，現在也是曆曆在目，哪會這麽容易就忘掉。
可是譚母並沒有直接去質問她，身邊還有之遇，慕母的目的應該就是之遇了，果然，慕俞澤和潭茉語之間的關係暴露之後，譚之遇的身份也隱藏不了多久了。
“外婆你在看什麽？你認識那個奶奶嗎？”譚之遇說著譚母的眼神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個稍微有一點落寞的背影，明明是個挺有氣質的婦人，怎麽感覺有些佝僂了呢？
“她……也許不久之後你也會認識了吧。”譚母摸了摸譚之遇的腦袋，回答的有點模棱兩可，譚之遇皺著小眉頭，又看了一眼那個身影，再一次確認自己並不認識她。
譚母回過神來，“好了好了，不是想畫畫嗎？快點兒畫吧，一會兒到了中午熱起來，萬一中暑了，你爸爸媽媽可是要怪外婆的。”
可是這隻是一個開頭，譚母每次和譚之遇出門都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一股視線，就這麽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上來搭話，也不中途離開，倒是讓譚母產生了一種儀式感。
慕母好像並不是為了認為自己的孫子，隻是單純的想陪孫子走一走，看看他平時去的地方，陪著他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算是慰借自己一顆想念孫子的心。
就是因為這樣，譚母也不好意思去阻止她，都是做奶奶外婆的人，隔代親，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自己作為外婆都這麽喜歡之遇，更何況是奶奶呢。
反正她也沒做什麽太過格的事，也就這麽隨她去吧，處於這種心裏，譚母帶著譚之遇出來的次數也多起來，每次都是找人比較多的地方，因為如果人比較多，就算離得很近也察覺不出來。
譚之遇還太小，這種事情終究還是缺少一點靈敏，所以一連幾天也沒察覺出不對來，隻是覺得外婆這幾天實在是太愛出來玩兒了。
“外婆，你這幾天怎麽了，為什麽整天帶我出來玩，其實我的作業還有一點沒寫完。”譚之遇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表情有點為難。
你喜歡帶我出來玩兒，沒關係，但是耽誤了我的學業，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