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其實……”心腹下屬孫健提出相佐的意見,“閣下,厲家當初推你上位,足以證明厲家沒有野心,否則,以厲霆赫的威望,他就可以直接當……”當總統三個字,他不敢說出來,“您又何必與厲家過不去?”
“哼。”閻淵倒不是個油鹽不進的,“你以為厲家推舉我,有那麽便宜的事?還不是為了找一個聽話的傀儡。幾年前我初登大位,還需要厲家的幫襯。現在……”
雙手十指交,夾、握得連指關節都哢嚓哢嚓作響,“我羽翼已豐,豈能再受製於厲家!不除掉厲家,就得一直當傀儡!”
“閣下深謀遠慮。”
“你給我盯仔細了,絕對不允許厲鬆翻案。厲霆赫辦事滴水不漏,無從下手。”閻淵交待,“就讓厲鬆成為拖垮厲家的第一輛跑車。”
“是。”
……
厲霆赫從刑訊室出來,與白景萱改道去了某醫院地下負二層,太平間。
一名看守太平間的值班人員掀開鐵床上的白布,露出了黎慕青僵白、爆睜著厲眼的屍首。
她的頭發上還沾著已經幹涸的血漬。
要是一般人看到,還不嚇得屁滾尿流。
厲霆赫與白景萱都是見習慣了大場麵的人,麵色都沒改一下。
值班人員見厲爺揮手,知趣地退下。
白景萱初步查看了黎慕青的屍首,“沒有別的外傷,就是頭部。看起來,是被公公砸死的。”
謝源拎著一個醫藥箱匆匆趕過來,瞧見黎慕青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樣,嚇得頭皮發麻,直往白景萱身後躲,“老大,她會不會變成厲鬼來找誰複仇?”
“不會。”她言簡意賅,“人死,屍體如同死豬死狗沒區別。”
“也是。”
“不然,之前楊巧死那麽慘……”白景萱以前是黑暗組織的成員,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也沒見鬼來索命。不要自己嚇自己。”
“好崇拜您,老大。”
厲霆赫犀利的眸光朝謝源瞥過去,他嚇得一哆嗦,知道這位對老大的占有欲,霸道得很,不敢造次。
白景萱打開謝源帶來的醫藥箱,裏麵全是做手術要用的工具。
“老大,您要的東西。您是要給黎慕青做屍檢?”
“對。”白景萱對著黎慕青的頭部開刀,“具體檢驗一下,這個深度,會不會造成她當場死亡。”
“我們的人馬查出來了,一直在幕後幫助黎慕青的人,不是厲斯辰,是總統。”謝源報告。
“嗯。”她微點個頭。
“屬下買通了總統身邊的下人,總統將黎慕青養在帝都郊區的一幢豪華別墅裏。據說,總統還特別地寵黎慕青,沒想到,轉眼就躺這了。”謝源都不由得感慨,“男人心,海底針啊。”
“這有什麽。”白景萱點評,“閻淵這人,以前一直裝慫裝乖,受厲家提攜。如今恩將仇報。厲老爺子,是真的看錯人了。恩人尚且能反咬一口,何況是沒有利用價值的黎慕青。”
“也是。”謝源盯著黎慕青爆睜的死魚眼,“黎慕青也太蠢了,居然聽安排去挑釁厲鬆,還甘願被活活打死。”
“她不會。”開口的是厲霆赫,他聲音充滿篤定,“黎慕青這人,貪生怕死,不可能真用命替閻淵鋪路。”
白景萱沒接話,快速地給黎慕青開膛破肚,甚至在她屍體上滴了好幾種試劑。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屍檢完成,“果然,她不是厲鬆打死的。”
白景萱宣布結論,“厲鬆的鐵揪隻是把她打傷了,她是提前吃了一種會加速流血的藥。腦袋一見血,血流就會井噴,止不住。平常人不會死的受擊,她會因失血過多過速而死。而這種藥,不是一朝一夕有效果,起碼得連續吃一個月以上。”
“她生前也肯吃?”謝源提出疑問。
“混在食物裏,神不知,鬼不覺。”白景萱都有點頭疼,“可惜了,這種藥,隨著血流耗盡,屍檢也驗不出來。要不是我以前在實驗試針對性地研究過,用藥水在屍首上做試驗才能確定,不然,連我都查不出來。”
“老大,現在怎麽辦?”
白景萱摘下手套,交由其他給屍體化妝的美容師為黎慕青做縫合。
“屍體被我的試劑動過。”白景萱微眯起眼,“估計也不能再作呈堂證供了。何況,我是厲鬆的兒媳婦,律法上,得避嫌。”
“沒事,這事,交給我。”厲霆赫心疼地擁著妻子往外走,“景萱,別為他操心。”
謝源跟在後頭。
心想著,厲鬆可真是個攪SHI棍。就他會連累人。
太平間裏,也有監控,畫麵很快傳到了總統閻淵的手機上。
“哼。”閻淵拳頭捏得‘咯嚓’作響,“厲家果然對我不滿了!白景萱居然說我恩將仇報!不弄垮厲家,誓不為人!”
厲斯辰跟在他後方,小心翼翼地道,“可不是。厲家人老早想把您換了。”
“所以,在下屆大選之前,厲家必須完蛋。”閻淵眼神裏泛出陰毒的殺意。
“厲鬆睡了黎慧,還與黎慧之女黎慕青生前牽扯不清,甚至因怕憤怒殺人,判死刑這個巨大的汙點,一定會重重拖累厲家的聲威。好在,看樣子,厲霆赫與白景萱也想不出為厲鬆免刑的方法。”
閻淵拍了拍厲斯辰的肩膀,“等厲霆赫一垮台,我就扶你做新的厲家掌權人。”
斯辰立即拱手,“願為閣下效犬馬之勞。”
回厲宅的車上,謝源充當司機在開車,加長版的林肯房車,後座極為寬敞奢華的黑曜石桌麵,意大利真皮沙發軟椅,隻能看出去,外麵看不進來的車窗,非常的舒適。
兩杯熱騰騰的咖啡擺在桌上,白景萱端起其中一杯,?了一口。
剛才楊律師電話過來,從證據看,厲鬆完全是故意殺人罪,動機是為了報複黎慕青泄露床照,起碼得判刑二十年。
屍檢結果,隻認可官方的,白景萱做的檢驗,因為是親屬,不能錄用。
換句話來說,厲鬆坐牢,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