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035 山賊治傷療法
吉田少佐很清楚,既然鳥山富已經出了面,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和趙揚為難,更不可能對趙揚下手,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
這是日本武士的尊嚴!
哪怕不能殺死趙揚,他也必須要讓趙揚明白他必殺的決心。
後院大門口,栓柱和鋼蛋再一次翻起了白眼,何掌柜和演員們掌心裡出了汗,陸婉媚這一次卻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眼神驟然放亮。
趙揚無語搖頭,忽然出腳,踹在了邊三輪摩托車的邊斗屁股上。
咔的一聲脆響,摩托車司機只覺屁股底下一顫,坐著吉田少佐的邊斗赫然和摩托車脫離,獨自向前衝出。
邊斗前沖速度如電,十幾個日本士兵們瞠目結舌的看著它橫飛數十米,伴隨著吉田少佐的哇哇大叫,撞在了路邊某個坑坑窪窪處,緊接著一顛,就把吉田少佐整個人掀飛出去。
就在吉田少佐的墜落地點上,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酒店后廚的泔水桶在那裡等著他。
撲通一聲,吉田少佐的人直接一頭栽了進去,只剩下兩根腿在外面瞎撲騰。
陸婉媚終於忍不住,掩嘴一笑。
栓柱和鋼蛋耀武揚威的走出來,一邊一個站在趙揚身邊。
「還不快去救你們的頭頭?」鋼蛋抬腳踹了某個日本士兵一腳,那些日本士兵們屁都沒敢放一個,拖著傷員和幾桿破壞嚴重的三八大蓋,嘴裡叫著「少佐!少佐!」跑去救可憐的吉田少佐了。
何掌柜矜持的輕輕鼓掌,演員們卻是再也按捺不住,高聲叫好。
這些演員,台上看似風光,下了舞台就是標準的弱者,隨便一個地痞流氓擋路上,都能嚇得他們干哆嗦,任憑你再大的角兒,也架不住那些有權有勢的主一個招呼。
就像前些日子,關鳴塘一直騷擾陸婉媚,誰也不敢言語一樣。
至於這些日本人,在何家班的演員們看來,更是權勢的代名詞,在現如今的吉南城,誰還敢跟日本人叫板?
偏偏就是這沒人敢惹的日本人,這兩天傻瓜都看出來對陸婉媚有意思的趙揚毫不客氣,張嘴沒聽見罵,抬手可都看見了打,就連日本人的高級軍官來了,也給趙揚點頭哈腰的,讓這幫演員看在眼裡,雀躍在心裡。
「趙大當家的好樣的!」
「趙大當家的,您是爺!敢跟小鬼子跟前淌著走的爺!」
「趙大當家?趙哥,看婉媚姐面兒上,哪天教我兩手唄?」
演員們熱情洋溢的往前擠,硬生生的把栓柱和鋼蛋都給擠外邊去了,倆人撓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很傻眼:「額的個娘哎,這幫人這熱情勁,能把咱大哥給吃了」
「好了好了」
何掌柜呵呵笑著站出來,攔住大家說道:「這會兒都沒事幹了?也就是趙大當家的脾氣好,換了別的爺,大耳刮子抽你們!散了散了,下場誰的戲,快去準備準備」
好歹人都散了,何掌柜看見陸婉媚沒挪窩,再看看趙揚,乾咳一聲,一邊悶頭走開,一邊有意喊了一聲:「這兩位兄弟,咱進去找地喝茶吧?」
他喊的是栓柱和鋼蛋,鋼蛋發壞,嬉笑著說了半句:「大哥,咱進去喝哎喲!」卻是被栓柱拎了耳朵,直接拎走了。
人都散了,門口清靜了,陸婉媚輕咬著嘴唇,好奇的問:「揚子哥,你剛才那一腿得多大勁?能把小斗子踹出那麼遠?」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趙揚想了想:「他這算輕的,我踹過卡車卡車你見過哈,就是日本人那種大卡車,我一腳踹翻過一次。」
「這麼厲害?」
換了今晚之前,陸婉媚是不信的,但現在卻覺得趙揚這話不是吹牛;有點咂舌的伸伸小舌頭,陸婉媚說:「那你以後可不能踹我。」
趙揚嚇一跳,衝口說道:「我踹你幹什麼?我可不捨得。」
「這可是你說的!」
陸婉媚小狐狸一樣笑了,背著小手微微仰著頭,柔美的身段微微搖擺。
她喜歡這樣仰望著趙揚,更喜歡面對槍口,趙揚把她護在身後的那一伸手。
路邊略顯迷離的燈光下,陸婉媚小臉如玉人如畫,讓趙揚不覺看得痴了。
過了好一會兒,趙揚深深點了點頭:「嗯!我說的!」
小羅流血不少,但傷勢不重,是被一顆子彈洞穿了胳膊,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還是在那個化妝間,只有陸婉媚、栓柱和鋼蛋在的時候,趙揚給他看了看,說:「沒事,包紮一下,休息兩天就好了。」
小羅也知道是這麼回事,苦笑著說:「但也得先包紮一下不是?」
猶豫了猶豫,他有些艱難的開口:「趙趙哥,能不能求你幫個忙?」
趙揚擺擺手:「都是鄰居,不用客氣,你說。」
「你看我這個樣,直接去診所的話,可能會被日本人盯上,能不能求你幫忙去診所買點東西回來?」小羅掏了幾塊大洋,說:「就要點消毒藥水、碘酒和繃帶什麼的就行。」
「費那事?多麻煩啊!小羅是吧?你等著!」栓柱大包大攬下來,轉身出門,不幾分鐘就去後面開水房抓了一大把爐灰回來,糊在了小羅傷口上,順手扯開小羅那根已經剪下來的袖子,就給他纏上了。
陸婉媚嚇一跳,說:「這樣能行嗎?」
「怎麼不行?這點小傷,糊巴糊巴止住血,不兩天就結疤了。俺們在」栓柱是想說,在山上當山賊,既沒診所,更沒消毒藥水、碘酒、繃帶什麼的,弟兄們受點傷都這麼處理。
趙揚使勁乾咳一聲,示意他閉嘴。
栓柱期期艾艾的看看鋼蛋,說:「要不咱喝茶去吧?」
小羅看看他倆搖搖晃晃的離開,再看看趙揚,心中若有所思。
消毒藥水、碘酒、繃帶,這都是城裡人處理傷口的套路,拿爐灰糊傷口這種事,老百姓不是不幹,基本上也都是磕破點皮手指頭上划道小口這樣的小傷,像是槍傷都用爐灰糊的,似乎只有一類人才會這麼干啊
「趙姓趙?」小羅在心裡犯著嘀咕,猛然間想起來這段時間街頭巷尾的一些傳聞,心頭不覺一震:「難道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