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037 還隱藏著一股強大力量
田志勇是在這天早上的早點攤上,把昨晚行動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給那個青年知道的。
「給老牛家裡多發點撫恤金吧,他也算是為黨國盡忠了。」
青年對老牛的死有些遺憾,但田志勇所說當時的情況,既然救不出來,也只能讓老牛去死。
對於老牛這樣一個破譯員來說,只有讓他死,才能讓他真正保守住秘密。
青年粗略做出安排,看了看田志勇有點活動不便的左胳膊和右腿,問道:「你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問題不大,正常工作沒問題。」
田志勇說道:「咱們的弟兄基本上都帶了點傷,社工黨那邊慘多了,被撂倒了三個,還有一個負傷逃走的,後來陰差陽錯逃進了曙光大劇院,遇上了趙大當家的,才被救下。」
「嗯?」
青年十分意外:「他把社工黨的人救了?」
「是,日本軍方帶隊的吉田少佐被趙大當家的打了,灰溜溜的走掉了。」
田志勇想了想,補充說道:「另外,有個情況,趙大當家的在吉南城租了一個房子住,和社工黨一個地下聯絡點在一個院里,被他救的那個社工黨,是他鄰居。」
「想辦法和趙大當家的見面吧!不能再拖了!」
青年果斷說道:「他現在就跟一張白紙一樣,誰影響他早就可能沾上誰的顏色。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他拉到咱們國民政府這邊來!」
田志勇有些詫異:「日本人不也開始拉攏了?咱們」
他其實是想問,日本人拉攏你不怕,社工黨只是接觸一下,需要這麼緊張?
「這不是一回事,日本人掏心掏肺未必賺他一個好。」
青年給他釋疑:「但社工黨不一樣,社工黨也是華夏人的組織,他對華夏人沒有天然的抗拒心理。」
很用力的拍了拍田志勇的右手,青年凝重說道:「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社工黨提前得手!這對黨國來說,將會是巨大的損失!」
田志勇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說過,這個趙大當家的可能就是『菩薩』,力量強橫。可我觀察他好幾次,也不過比普通人更能打一些而已,我們需要這麼在意他?」
「既然你記得我說過他可能就是『菩薩』,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他不是一個人,在他背後還隱藏著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
青年以一種田志勇都不熟悉的認真說道:「拉住了趙大當家的,就拉住了這股力量。相信我,這股力量的強大,是你沒法想象的。」
田志勇一臉錯愕。
這時候,遠遠的有喊聲在街上響起,聽真了卻是一句話:
「抗議日本軍警亂抓亂捕!要求日本人無條件放人!」
喊聲出自一個人之口,緊接著有無數人響應。
青年和田志勇順著喊聲望過去,就見浩浩蕩蕩的學生隊伍高舉橫幅,散發傳單,穿街而走。
福田彥助預料之中的示威遊行開始了
昨天的抓人事件,激起了公憤,尤其是抓捕過程中,關鳴塘私底下的一些小動作引起了普通民眾的強烈不滿,有些民眾自發的加入到了遊行隊伍。
除了要求放人,隊伍甚至還提出了「讓日本人滾出吉南城」的口號。
奇怪的是,面對如此浩大的遊行示威,只有少量日本軍警出動鎮壓,而吉南城本地的幫會組織卻有不少集體上街,隨便找茬,肆意毆打遊行人員。
就是在這些幫會流氓的破壞下,遊行示威受到了嚴重衝擊,雖然沒有遊行人員被殺事件出現,但是受傷者不計其數
外面的紛紛擾擾沒有直接影響到趙揚,這天中午的午飯,因為是和陸婉媚一起吃,他格外的高興。
曙光大劇院附近一家高檔的中餐館里,兩個人找了一個用屏風隔開的安靜雅座,依著陸婉媚的喜好點了一些菜,而趙揚自己反倒幾乎忘記了來這裡是為了吃飯的,以至於坐在雅座外隔壁桌上跟著打牙祭的栓柱和鋼蛋一直都在吧唧嘴,私底下竊笑著說趙揚掉進陸婉媚的溫柔鄉了。
「揚子哥,別只看著我吃,你也吃。」陸婉媚給趙揚的骨碟里堆了不少好吃的,可也沒見趙揚動動筷子:「要是你不喜歡吃,咱們就換個地方?」
「不用,我吃」
趙揚不好意思的笑笑,拈著筷子又說:「看你喜歡吃,我就是不吃也不覺得餓。」
陸婉媚抿嘴笑笑:「看見我就飽了?」
這可不是好話,趙揚感覺解釋:「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陸婉媚噗嗤一聲笑了,越看越覺得趙揚可愛,轉而說道:「你是秀色可餐的意思,我知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我」
趙揚臉都紅了:「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訥於言辭的人,的確像是不怎麼討人喜歡,但那份出自內心的喜歡溢於言表,其實也不需要過多解釋,只需要有心人讀懂就好。
陸婉媚心裡暖暖的,怕他窘迫,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揚子哥,你院里那個小羅怎麼樣了?」
「小羅應該沒什麼事,早上看見他了,搬一大盆綠植盆景上牆曬太陽都沒問題。」趙揚說:「後來還有幾個人來找他,看樣子精神頭至少不錯。」
「院里曬不上太陽么?還要上牆?」陸婉媚忍不住一笑。
「誰說不是呢?」趙揚聳聳肩膀。
「揚子哥」
陸婉媚向前微微探出身子,小聲說:「這個小羅我看不簡單。」
「為什麼這麼說?」趙揚沒想到她會有這個看法。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覺得,既然完全沒必要的事情,還要去做,只能說明他另有目的。」
陸婉媚把聲音再一次壓低了一些,說道:「我覺得他可能是社工黨。」
「社工黨?」
趙揚有些發愣:「這是幹什麼的?」
「你不知道?」陸婉媚也有點發愣。
趙揚撓撓頭:「我真沒聽說過。」
他才在1928年蘇醒過來一個月有餘,這還是第一次下山進城,不單單是社工黨的事他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其實他都沒聽說過。
陸婉媚說:「社工黨是幹什麼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聽說,社工黨是給窮人打天下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