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0204 腰桿挺直的感覺
「這位小兄弟說的對極了!」
福田彥助咬緊牙根,緩緩轉過身去,如果目光能夠像是重機槍一樣掃射,他恨不能把陶欣蕾和鋼蛋兩個人打成篩子。
今天趙揚搬家,他興沖沖的趕過來,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給外界製造一個他和趙揚關係不錯的假象。要知道,剛剛停息的示威遊行和罷工,正是在趙揚背後的支持下,才得以讓駐吉日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擠兌和屈辱,在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向外界傳遞他和趙揚把酒言歡的信號,無疑會對扭轉駐吉日
軍的對外形象大有裨益。
為了實現這個目的,福田彥助下了血本,那兩輛披紅挂彩的大卡車,還真是他準備送給趙揚,當做喬遷之喜以及大觀運輸正式掛牌運營的賀禮。
然而,趙揚連門都沒讓他進,就差沒大巴掌抽他臉上了,他還送的哪門子禮?
準確的說,是他自己都把送禮這回事給忘了。
但,陶欣蕾和鋼蛋當眾把這個事挑明了,他還能怎麼說?難不成說要給大卡車娶媳婦?
「趙大當家的,你看我軍務纏身,著急著回去,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福田彥助接過石原遞到手裡的一張硬紙,說道:「除了這兩輛卡車之外,我還有一張大日本帝國皇軍親自頒發的特許通行證。以後,太陽旗照耀之下的土地,憑藉著張特別通行證,您的車隊將暢通無阻!」
「如此厚禮,我是得好好謝謝你。」
趙揚再一次拱拱手,不動聲色的把那張特別通行證接過來,帶著一絲絲別有意味的笑意說道:「當然,就算沒有這張通行證,我的車一樣在大地上馳騁!福田將軍,難道不是嗎?」
「是是是,趙大當家的,告辭!」
福田彥助猛一抬手,召喚著兩輛大卡車上的司機山本和高橋下車,自己卻是一頭鑽進了那輛黑色的小汽車裡。
「開車!」
福田彥助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看都不願再看外面的光景半眼。
車子開出去沒幾米,他只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再一次溢滿口腔。
「去去醫院」
吉南城的示威遊行和罷工開始的時候,他提前出了院,上次被旗杆上的白褂子氣出來的病根本沒好,今天又在趙揚家門口被擠兌了大半天,生了一肚子的氣,舊病不可避免的複發了
趙揚家門口,夏言民苦笑一聲,指著趙揚說道:「也就是你有這個膽氣,敢當面不給福田彥助面子!」
趙揚輕哼著笑了:「給他面子,那面子就不值錢了。」
周圍人等個個翹起大拇指,感慨不已。
幾個月前,日軍剛剛開進吉南城的時候,見人就殺,見人就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個時候吉南城上上下下見了日本人無不噤若寒蟬,而日本人同樣趾高氣揚,走在哪裡都像是高人一等的模樣。
就連那些日本僑民,也個個穿著他們的和服木屐,吧嗒吧嗒走在大街上,神氣到不行。
偏偏自從趙揚進了城,日本人的囂張氣焰一再遭到打擊,到現在,就連駐吉日軍的最高司令官在趙揚面前也只有吃癟的份,哪怕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福田彥助也討不到半點臉面。
長志氣啊!
大傢伙親眼看到剛才這一幕,就連腰杆子都覺得挺直了許多。
沒有趙揚在這裡震著,吉南城的人們何曾有過這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趙大當家的我以後是不是得改口喊您一聲趙老闆?」夏言民哈哈笑著,說道:「今天不但是你喬遷之喜,還是你這家大觀運輸正式掛牌營業的好日子,我聽說你常跑泰南城,所以把我廠原來自營跑泰南城的運輸線調走了,挪作他用。以後泰南城這條線上的貨
物運輸,全都交給你來做!」
趙揚不禁大喜,緊緊握著夏言民的手,說道:「夏會長,您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重了,受之有愧!」
「那不能!」
夏言民朗聲說道:「趙老闆你挺直了吉南城的腰桿,夏某聊表心意,略作支持,也是應該的!日後你把運輸業務拓展到整個魯東省、整個華夏,夏某廠子里的運輸隊就全部下車間,專門留給你運作!」
「多謝夏會長支持小號!」
陸婉媚接受到陶欣蕾胳膊肘子傳遞的信號,帶頭鼓起掌來。
雷鳴般的掌聲頓時響徹這片大地。有夏言民帶頭,到場的很多工商業界賢達紛紛現場表示,要把自己原有的運輸線上跑泰南城的業務全部拿出來,交給大觀運輸,粗略估計下來,單單這一刻談定的業務,以後趙揚打大觀運輸每個月至少都
能忙活上二十天。
碼頭上過來的兄弟,趁著氣氛熱烈,點燃了鞭炮,炸響一個開門紅。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直衝雲霄。
中午的酒,喝到了大半下午也沒散場,大家乾脆把酒桌直接搬進了後院單獨開門的大觀劇院。
大觀劇院和大觀運輸同天開業,何家班的戲,是大觀劇院的第一台戲。為了這一天,趙揚早早的讓人在吉南城各大報紙上做了廣告,他們一行帶著酒席過去的時候,仿照曙光大劇院建造的戲園子一樓已經座無虛席,跟著戲班子走的跑堂夥計們忙的不亦樂乎,端著托盤滿場子
里伺候著。
同樣忙的昏天黑地的是何小荷和蹦躂——也是在這一天,正式把何小荷偵探社搬過來的他倆,這一天除了上午還去前院跟趙揚當面道賀之外,就忙著在後邊發偵探社的宣傳單了。
「我說在前面喝酒沒看見你們,合著你們在這兒忙上了?」
趙揚讓人往二樓搬著酒席,過去跟他倆打招呼:「你倆這樣不行,發完傳單上樓,還得和你們喝兩杯。」
何小荷笑吟吟的說道:「趙大當家的,我酒量不行,一杯湊合,兩杯就得倒。」
趙揚哈哈一笑,拍了拍蹦躂的肩膀,說:「那你得去喝,上次給小鬼子換旗的事幹得漂亮。」
蹦躂嘿嘿一笑,舔舔舌頭,說:「趙大當家的放心,你只要管酒,我就管喝。」回頭上樓,趙揚瞅了瞅戲台的方向,忽然間想到一件事,問栓柱:「欣蕾呢?怎麼感覺有一陣沒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