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0414 勝利的信心
「紙老虎是很容易被拆穿的，在吉南市，有宋佛時刻陪伴他左右，拆穿他的可能也就不存在。但現在，他是在臨海，宋佛還在吉南市。」
坐在這青年對面的那位，是一個雙鬢花白的中年人，他微笑著說道：「所以，我並沒有阻止井之上次郎。」
青年雙眉一展：「您也認為趙揚這十年來可能只是虛張聲勢？」
「我從來不會盲目的認為任何事，尤其是屢次在趙揚的手裡吃虧之後。」
中年人輕輕的端起茶杯，望著前廳方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絲複雜的情愫：「身為秦宮的外圍侍從，我鳥山富一生，也就只是在趙揚的手底下吃過那麼多的虧」
他是鳥山富，是九年前就和趙揚掰腕子的人。
「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當然我只是在說這個提議本身。」
趙揚看著井之上次郎，微微一笑：「有鑒於日本人的信用，我其實很懷疑你究竟能不能把這個賭約執行下去。」
「事實上，如果你真的能夠贏我的話，根本就不存在信用不信用的問題。」
井之上次郎淡淡說道：「身為大日本帝國在臨海市的最強者，假設我也不能戰勝你，那麼，在臨海市的大日本帝國皇軍，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大哥！」
鋼蛋焦慮的說道：「你不要相信小日本的話！小日本從來都是言而無信的！」
栓柱跨前一步，緊握拳頭說道：「就讓我們把這個所謂最強者打得滿地找牙再說！」
「井之那什麼玩意！」
鋼蛋一指井之上次郎，喝道：「有種的就讓那些帶槍的士兵帶著滿地垃圾趕緊滾蛋，看你鋼蛋爺爺怎麼收拾你！」
「你們兩個，不是我的對手。」
井之上次郎一點都沒動怒的跡象，冷靜的掃了一眼鋼蛋和栓柱，說道：「雖然你們很強，但我有把握在三十招之內要你們的命——要你們倆的命！」
「大言不慚！」
鋼蛋擼著袖子說：「你鋼蛋爺爺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來來來」
「退下吧！」
趙揚笑了笑，叫住他和栓柱，說道：「你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大哥」
鋼蛋有點訕訕然，和栓柱對視一眼，有點小尷尬。
別人說這個話，他倆自然是不服氣的，到那時趙揚開了口，他們當然清楚，趙揚不可能是無中生有的詆毀他倆。
但他倆同樣也不願就此撤退到一邊。
身為趙揚身邊最親近的兩個兄弟，他們最為清楚，趙揚已經十年沒和人動手了，上一次冒險硬捱了兩顆子彈，趙揚的身體還被子彈釘進去了。
他倆雖然可能真的不是井之上次郎的對手，但是在單純的戰鬥力上，他倆自問肯定要比趙揚強一些——與其讓趙揚身臨仙境，他倆更願意拚死一搏，給趙揚爭取到逃走的可能。
「看在你眼光不俗的份上，你的賭約我應了。」
趙揚對井之上次郎說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吧。」
「這好像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
井之上次郎有些玩味的掃了趙揚一樣，輕輕擺了擺手。
從大門外闖進來的日本憲兵果斷收槍而後上前，把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日本浪人們連同他們身上被斬斷的殘肢斷臂一併撿走，把前廳的地板全都騰了出來。
「大哥，你不能上！」
栓柱和鋼蛋急急火火的退倒了趙揚身邊，小聲說道：「這個日本武士看樣子就很難對付，還是讓我們支撐一下，您先走。」
鋼蛋也說：「大哥放心吧，我們倆就算打不贏，還不能跑么？」
「有些時候，我們可以跑，但有些時候，就算是死，我們也不能後退半步。」
趙揚朝他倆輕輕一笑，向前跨出一步。
「那井之上次郎是什麼境界？」
聽海診所里，小唐難以壓制內心的震驚，忍不住追問道：「難道他只是地忍境界？」「地忍，是日本忍者體系的稱謂，大概相當於日本修行之中的涅盤和吞噬兩境。井之上次郎的真實修為記錄，在十年前是涅盤鏡，十年之後的現在，大概相當於吞噬境，甚至還可能已經超越吞噬境，跨足魔
夢境，也就是天忍的境界。」
項懷山分析道：「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也或許未必。」
「那你的朋友豈不是一樣十分危險？」
小唐焦慮的說道：「你可是說過，他殺的只是地忍強者。」
「問題是，那也是九年前了。時隔九年，井之上次郎能夠進步，趙兄弟難道就會」
項懷山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說：「關於他的事情，其實我也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把握。事實上，過去九年來，我再沒聽說過他跟人動手的記錄。所以說，他現在的修為境界究竟如何，其實我也不清楚。」
小唐有點發愣：「你完全都不清楚的事情，難道一點也不擔心？難道你對你的朋友，就有這麼大的信心？」
「信心？」項懷山慢慢抬起頭，讓燈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趙揚應戰，真是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虹口道場後面的禪房裡，已經探知了前廳的動向的鳥山富有些意外，送到嘴邊的茶水停了下來，並沒有著急喝下去。
「是啊」
青年同樣十分意外，凝望著牆壁那一側的前廳，輕聲說道：「既然他敢於應戰，這讓我對次郎的信心一下大減。我甚至都開始擔心起次郎的生命安全了。」
「你冷靜了很多，這很好。」
鳥山富讚賞的看了這個青年一眼，說道：「趙揚這個人，他不應戰，我們姑且觀望，但既然他願意應戰，我們就不得不承認，勝利的信心屬於他。」
青年默然點頭：「也只能屬於他。」
「對我這位趙兄弟，我從來都不關心信心不信心的問題。」聽海診所里的項懷山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只是知道一點，既然他要出手，就一定會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