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0694 於無聲處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響在寂靜的街頭,趕車的車夫很是好奇:「奇了怪了,這裡本該很繁華呀,怎麼今天早上居然沒人?」
坐他身邊的老杜一樣十分奇怪,嘀咕道:「是啊,今天早上是有些奇怪……」
馬車漸漸前行,前方道路盡頭的那棟三層小樓上懸挂的「西斯商行」的招牌已經清晰可見。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馬車車夫的終點,就在那棟三層小樓的門口。
然而,臨近前方路口的時候,馬車車夫忽然「吁」的一聲,勒住馬韁繩,神色複雜的看著老杜,說道:「杜老闆,打個商量,咱們能不能,能不能就到這裡。」
在他們現在的位置上,他們已經看到了西斯商行門口的一白一黑兩輛小轎車,還看到了分別跟在兩輛小轎車背後的黑壓壓的人群。
棧橋市的人哪能認不出來,那兩輛小轎車分別屬於高大頭和黃武,再看看車子後面的人,腦袋再遲鈍的也能想到,這是兩個幫派的頭頭又撞在了一起,異常火拚隨時都可能打響。
在這樣的時候,這個馬車車夫得要多大的膽子,才敢把馬車趕過去?
最要命的是,那兩輛小轎車頭對頭對峙的地方不偏不倚,恰恰就在西斯商行的大門口!
「怎麼停下了?」
宋佛推開車廂門,探出頭來問道:「老杜,是不是到地方了?」
「宋先生……」
老杜有點尷尬,說道:「我們可能又趕上魚頭幫和斧頭幫火拚了,他們堵在西斯商行的門口了。」
「這還真是巧啊!」
車廂里的趙揚樂了,說道:「那就別難為人家車夫了,前邊是不是沒兩步路了,咱們走過去吧?」
說話間,車廂里的四個人全都下了車。
車夫大喜過望,忙不迭的拱手說道:「謝謝老闆!謝謝各位老闆!」
他就是以趕車的車夫,前頭那種大場面可不是他這種人能夠隨便摻和的。
但如果趙揚他們堅持不下車,他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或者只能等在這裡,等前邊打完了再過去,只是,如此一來,大大的耽誤時間啊!
馬車調頭,車夫打馬,帶動著馬車快速走掉了。
飛揚很好奇的看著前邊的情況,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道:「看來又得打一架啊!又有熱鬧看了!」
「就知道看熱鬧?看著人家掉胳膊掉腿的不害怕?」
趙揚呵呵笑著揉揉他的腦袋,看看老杜,說道:「老杜,你站到我們中間來。」
「大哥?」
老杜一愣神,一把掏出槍,說道:「那怎麼行?你和陶小姐、少爺和宋先生過來,那都是客人,我好歹也算本地的東道主,哪能讓你們在外面?」
「你一個人也保護不住我們四個呀?」
陶欣蕾笑著拉他一把,把他扯到了趙揚的身後,說道:「放心吧,除了宋先生,我和趙揚還有飛揚三個人不怕雜七雜八的攻擊,到是你最不安全!」
老杜眼圈都紅了,說道:「大哥,我對不起你,到了棧橋了,還要你來保護我……」
「傻話!自家弟兄用得著說這個?」
趙揚擺擺手,說道:「來,咱們過去吧!」
淡淡如風的口吻,就好像是要去走過一段雲淡風輕的路。
趙揚、陶欣蕾、飛揚和宋佛,把老杜一個人圍在中間,雲淡風輕的向前邁出腳步。
…………
…………
「看來是勢均力敵了。」黑色的小轎車裡,黃武已經看到了手中報紙的最後一版,眼角的餘光一邊掃了一下前方高大頭的隊伍,一邊看著車窗外正朝這邊走過來的趙揚他們,淡淡說道:「告訴弟兄們,那邊那些人走過來的時候,咱
們就開始動手。」
他格外強調說:「切記,一定要等他們走出那條街之後動手。」
司機一愣,詫異的問道:「老大,為什麼?那幫人還真敢過來?」
「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黃武使勁抖了抖報紙,說道:「讓你去說你就說!」
「好……」
司機吃他一嚇,不敢再多說,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給車子背後的弟兄們交代了兩聲之後,卻是沒再上車,就站在車邊上,從腰間抽出來一把刀。
高大頭一看這個架勢,也給自己的司機吩咐了兩句,他的司機接著下車,也和自己人說了兩句什麼,同樣抄起一柄斧頭,虎視眈眈的看著魚頭幫這邊。
兩幫人的對峙已經激起火花,而在黃武的可以安排下,火拚就在眼前。
並不清楚背後有什麼隱秘的兩幫弟兄們個個鬥志昂揚,就等著一會兒把對手一個個的砍倒。
而趙揚他們五個人,施施然的走出腳下的那條街,走進了這條火藥味十足的火拚戰場!
「殺!」
黃武司機瞅准了時間,在趙揚他們五個人的腳步全都走到了這條街上之後,忽然舉起刀,厲吼一聲,帶頭朝著斧頭幫的人衝出去。
斧頭幫的人毫不相讓,也是司機大吼一聲,帶著一眾弟兄衝出來。
兩邊的數十人湊在一起,那就是一百多號人,一百多號人要麼帶著刀,要麼舉著斧頭,激烈對撞在一起,相互傷害。
趙揚並不意外的看著一道道的鮮血在眼前飄揚著,看著一個個的人影就在前路上糾纏在一起。
老杜看著這個情況,忍不住問道:「大哥,是不是……」
「過去!」
趙揚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帶頭向前走。
穩健的腳步,不曾因為前方凄厲火拚有任何的改變,他就想是把這場火拚完全看成了空氣一般,盎然前行。
轉眼間,他的人已經走到了火拚的外圍,只要稍稍有任何人的手臂揚起的幅度大一點,就有可能把手中的刀或者斧頭砍在他的身上了,趙揚卻還是繼續向前邁出腳步。
只是,於無聲處,趙揚的眉頭輕輕一皺,一道無形的先天真氣從他身上激蕩而出,直接沖抵到了西斯商行的正門門口。而後,這一道先天真氣就像是突然膨脹開來的氣球一般,朝著兩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