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0811 摸黑

  「納尼？」


  渡邊渡中佐十分意外，趕緊轉身到了這個電報員的身邊，結果他手裡的耳機，果然就聽到了一個發報聲：「這個電報信號是新的嗎？」


  「是的！」


  電報員拿起手邊上記錄下來的頻率，說道：「352817，這是一個全新的電報頻率！」


  「八嘎！」


  渡邊渡中佐有點惱火的撓了撓頭，說道：「怎麼回事？這個新冒出來的電報信號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譯電員忽然說道：「中佐閣下，您看這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關鍵的只是『三十』這個詞，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就是半小時，這個新的電報信號的出現，可不就是社工黨那個電報信號結束之後半小時出現的。


  「吆西！」


  渡邊渡中佐本心裡已經認同了這個判斷，趕緊的對身邊的電報員說道：「快，根據自動記錄下來的電報信號，你轉一份給他，看看翻譯出來是什麼內容！」


  「嗨！」


  電報員不敢怠慢，滿以為自己發現的這個新電報信號意味著新功一件的他，看著電報機旁邊吐出來的紙上已經記滿了電報內容，趕緊的扯下來，交給了譯電員。


  「使用社工黨的那套密碼本，你看看能不能對應起來！」


  渡邊渡中佐即刻下令：「我們必須要確認一下，這究竟是不是社工黨的新電台！」


  五分鐘之後，譯電員的腦門已經被冷汗浸泡起來。


  根據新的電報信號所提供的內容，他對照著社工黨的密碼本進行翻譯之後，赫然發現，這根本完全不知所謂。


  「鳥過小大學你嗨事並活便跟……」


  任憑你再高的智慧，面對著這樣的翻譯內容，也有一種完全暈頭的感覺。


  「中佐閣下，我感覺這個……」


  譯電員十分不甘心的彙報道：「我感覺這個電報信號可能不是社工黨的信號……」


  「為什麼？就因為你手裡的密碼本完全無效了？」


  渡邊渡中佐的嘴角卻是笑了起來，說道：「不，恰恰相反，這正說明，這個電報信號，來自社工黨。」


  「吉田少佐殺掉的社工黨電報員的屍體，暫時還在我們手裡，並未外傳。社工黨肯定能夠猜到，密碼本有可能落在我們的手裡。」


  他微笑著說道：「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使用以前的那套密碼，就太愚蠢了。」


  譯電員納悶的問道：「那為什麼他們剛才還用了以前的密碼本？」


  「算是告別儀式吧。」


  渡邊渡中佐看他一眼，又說：「也可能就是你猜的那樣，只是通報一下下一次使用新頻率發報的時間！」


  電報員問道：「中佐閣下，社工黨更換了電報頻率和密碼，那我們以前的工作，豈不是……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我們知道，社工黨在吉南市至少還有一套備用密碼，不是嗎？」


  渡邊渡中佐冷哼一聲：「既然初步確認這就是社工黨的電報信號，那麼，下一步我們就要把這部電台找出來！」


  「嗨！」


  …………


  …………


  依託著大海自己多年前電話局職工的手藝以及趙揚的望風，大海移動發報的設想，在這個夜晚完成的非常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完成這一切回到家裡的大海看上去有些疲憊。


  「太緊張了。」


  大海苦笑著給趙揚解釋說：「安全的事情有您看著是沒問題，但是收發電報有點麻煩。」


  趙揚不太理解這些事，好奇的看著他。


  「趙哥，你有所不知，其實電報信號就是一串一串的數字，每一串數字代表一個字，只要對照密碼本，找到對應的字，就能把正確的電報內容翻譯出來。相對應的，電報內容也就需要翻譯成數字。」


  大海說：「我今天晚上發的那個電報內容比較短，提前翻譯好，默背下來的。收的那個電報，還需要記錄下來。」


  他真的是記錄下來了，就在他身上攜帶的一個小本本上。


  打開這個小本本，趙揚就看到了上面記錄的歪扭七八的一些數字，四個一組，看著少說也有幾十組。


  「呃……」


  趙揚有點想笑，又有點心裡不是滋味，說道：「大海啊，你這摸黑記錄的水平不算高啊。」


  數字本身歪扭七八不說，沒一行數字是平順的，總會有重疊或者偏移方向的跡象。


  但趙揚是理解的，在黑暗之中接收電報的大海，基本上也是摸黑記錄，沒把一堆數字寫得疊起來，就算不錯了。


  「再過一段時間看看吧。」


  大海苦笑著說：「我身邊要是有個對數字格外敏感的電報員就好了。」


  很遺憾，趙揚首先不是電報員，而且對數字也不是格外的敏感——至少，沒有敏感到大海需要的程度。


  囑咐大海注意休息，趙揚回到了陸婉媚的卧室。


  陸婉媚正在卧室看劇本，柔和的檯燈燈光之下，坐在桌邊的她身上透著一股寧靜的氣息，讓人看著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寧感。


  趙揚有些心疼的對她說：「白天練，晚上演，好歹回家了還要看，累壞了怎麼辦？」


  「不累。」


  陸婉媚嘻嘻笑道：「這都是多少年的功課了，習慣就好。」


  「我的意思是……」


  趙揚把劇本從她手裡抽走，眼神裡面多出來絲絲縷縷的意味：「現在到了到了造小人的時間了。」


  「啊？」


  陸婉媚的小臉一下紅了，扭扭捏捏的說道：「揚子哥，今天我不能跟你造小人了。今天我……」


  「怎麼？」


  趙揚忍不住一愣：「今天不想造小人了？」


  「不是，今天……」


  陸婉媚臉紅到了耳朵根上，說：「揚子哥，人家那個親戚……來了，身上不舒服，所以今天才不能跟你造小人了。」


  「呃……」


  趙揚對這個話真心沒招，撓撓頭，說道：「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讓冉嫂給你熬個紅糖薑湯之類的喝一下？」


  「不用不用，這回感覺沒以前那麼難受……」


  陸婉媚把他推出門去，說道：「今天我是沒辦法陪你了，你快去找欣蕾吧！」


  說著這話，趕緊把門關上了。


  她暫時還不想讓趙揚知道她去醫院檢查的事情，更不能說今晚拒絕趙揚，是因為醫生的要求，聽著趙揚在門外囑咐她保暖之類的話語，她心裡格外不是滋味。幾分鐘之後，趙揚到了陶欣蕾的房間一看，又有點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