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3章 1633 吃裡扒外
一股淡淡的香氣從瓶子之中飄蕩出來，鑽入田志勇的鼻子之中，讓他整個人的感覺都有點小小的飄飄然。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丹藥……」
感受著那股子香氣帶給他的某種難以言說的特殊感覺，他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蕩漾。真要說起來，最早和趙揚接觸的人之中就有他一個，是他親眼看到了趙揚從一個山賊到現在叱吒風雲的轉變，當初，也正是他和宋佛一起，在趙揚的藥材採購清單之中意識到，趙揚可能會煉製某種神奇的
丹藥。
基於此，這才有了陶欣蕾謀划從趙揚手中得到這種丹藥的計劃。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最後，所有的謀划全都化為泡影，只有陶欣蕾自己一個人陰差陽錯的在趙揚的丹藥作用下，蛻變成為現在刀槍不入的神奇狀態。
但在那之後，有關於趙揚丹藥的事情，就此落入塵埃，再也沒有人提及。
時隔將近二十年，親眼看到這樣的一枚丹藥，田志勇的心裡難免有一點點小小的感慨。
「如果早十幾年得到這樣的一枚丹藥，只怕我……」
田志勇不忍心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往下想。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旦已經發生過了，也就不再存在「如果」的概念。
一切都不可能重新再來……
「老闆……」
開門請田志勇進來的夥計小意說道：「王寶奎上午收到這個東西之後，我們幾個人私底下商量過了，才把通知發出去的。等到真把通知發下去了，才意識到事情應該首先跟您彙報一下。」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等我？」
田志勇白他一眼，說道：「這種事情，有關我們整個地下黑市的聲譽，萬一出了問題，你們誰負責？」
「嘿嘿，主要是……我們實在沒想到會有哪裡影響到我們的聲譽？」
夥計撓頭說道：「我們全都確認，這枚丹藥一定是真實的，不可能是假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
田志勇很認真的看著他，問道：「說說你們的理由。」
「因為這枚丹藥的來源絕對沒問題。」
夥計說道：「既然丹藥來源沒問題，那麼這枚丹藥就不會有問題。」
「這算什麼理由？」
田志勇有點惱：「你們憑什麼認為這枚丹藥的來源沒問題？」
「因為……」
夥計說：「丹藥是狗剩送來的。」
「狗剩？」
田志勇大為意外，問道：「真的是狗剩？」
狗剩還在採石崗當山賊的時候，田志勇就認識他，而且田志勇還知道，狗剩就是這種神奇的丹藥的受益者。
從這種意義上說，既然是狗剩親自送過來的，這枚丹藥的來源的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畢竟，狗剩是趙揚身邊的近人，幾乎整個吉南市的人都知道，狗剩是最受趙揚信任的幾個手下弟兄之一。
「是！」
夥計說道：「老闆，王寶奎一直都是狗剩的聯絡人，您忘了？」
「這倒也是……」
田志勇仔細想想，斷然否決掉了自己手下認錯人的可能。
因為，如果換了其他的客戶，可能還會有這種可能，但是王寶奎和狗剩之間，絕無可能認錯。
這些年來，狗剩經常的從地下黑市購買一些槍支彈藥，送給城外的八路軍游擊隊，一年到頭，和地下黑市的交易沒有二十次也有十次，算得上是地下黑市的超級常客。
這樣的人，王寶奎再要認錯了，那麼他那雙眼珠子也就不用要了。
「但問題是——為什麼？」
田志勇想不明白一件事：「按照道理講，趙大當家的對狗剩可是不薄啊，狗剩怎麼就能帶出一枚丹藥來，交到我們這裡拍賣？」
他沒好意思對狗剩的這種行為作出任何評價，但是如果讓他做的話，唯一可以給的評價只能是：忘恩負義、吃裡扒外。
要知道，當年的狗剩就是採石崗上的一個小小的山賊，非常之普通，如果不是趙揚把他帶進城，他可能現在還是在山上做山賊，甚至可能早就死在這麼多年間的多次山賊圍剿之中了。
而現在的狗剩，借著趙揚的名頭，在吉南市乃至在整個魯東省，一定的圈子裡面都能算的上是一號不容小覷的人物。
沒有趙揚，哪裡會有今天的狗剩？
「這個問題，當初王寶奎問過狗剩——當然，問的比較含蓄。」夥計說道：「狗剩說，現在外面的戰爭吃緊，八路軍游擊隊繼續武器彈藥，但是依靠正常渠道或者戰場上繳獲，遠遠不夠，所以需要一大筆錢，在我們這裡購買。但是他手裡掌握的錢根本不夠這筆支出，這
才出此下策。」
「這麼說的話，倒也不是沒可能。」
田志勇人在特務機關，當然知道現如今的正面戰場上，八路軍已經轉守為攻，向著日本人發起了大反攻，在這種情況下，大量的武器彈藥的消耗是必然的，需要大量的補充自然也是必然的。
從這種意義上說，狗剩的這個理由絕對站得住腳。
「狗剩還說了，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做有點對不住趙大當家的，所以這才要求我們務必要保密。」
夥計繼續說道：「只要先把現在的這個難關度過過去，他回頭再找趙大當家的承認錯誤，他有信心，即便是趙大當家的最後知道了真相，也一定不會責怪他。」
「這傢伙倒真是狡猾。」
田志勇聽到這個說法愣愣神，最終不得不苦笑起來。
因為他明白，狗剩的這個判斷其實並非沒有根據。
不說這些年來狗剩的確是給趙揚立下了汗馬功勞，就說趙揚本身，就是比較傾向於社工黨的。
狗剩偷賣丹藥去做別的事，或許真可能引得趙揚大發雷霆，但要是說給社工黨購買武器彈藥，趙揚的確很有可能選擇原諒狗剩。
「那就不管了！」
仔細的在心裡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田志勇最終拍板，說道：「既然是這個樣子，這一次的拍賣會一定要給我安排好！」
「我估計，消息一旦放出去，參加拍賣會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他告訴夥計說道：「具體的事情你們看著安排，我明天晚上再來聽彙報。」夥計問道：「老闆，那後天的拍賣會，您要不要去現場看看，主持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