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狗咬狗
睿王爺本是怒氣衝天,可見女兒哭的如此凄慘,心上心疼,怒火便消了一半。
可那蓉姨娘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此時滿是傷痕的跪坐在地,哭的滿臉眼淚,十分凄慘的望著自己。
自己既然趕上了又不能不問,
王爺撫著女兒的髮髻說道,「莫哭,到底是何事?竟動這麼大幹戈?」
又看向一旁跪著的孟姨娘,「王妃呢?」
孟姨娘自打王爺進院子便一直盯著他的臉色,心中惴惴不安,
「王妃犯了頭疾,疼痛難忍才睡下,妾身不認打擾……」
李想蓉哭著爬上前,扯著睿王爺的衣擺哭訴,
「王爺!妾只是選了兩匹絲綢,沒想到竟被大小姐如此毒打一番…嗚嗚嗚……」
李想蓉此刻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渾身火辣辣的。
睿王爺一聽皺起了眉頭,剛要責問女兒,睿明蘭卻哭的更大聲起來。
「父親!您看女兒的脖子被她抓的!她搶了女兒最喜歡的布料,我只是想看上一眼她都不願,
還與女兒起了爭執,抓了我一把,您看!都出血了!嗚嗚……要是留了疤女兒就不活啦!」
睿王爺低頭看向女兒的脖頸,果然見三道帶著血絲的檁子,在女兒嬌嫩的皮膚上煞是明顯。
睿王爺當下便冷了臉,他雖然生氣女兒囂張跋扈動手打人,但不代表允許他人傷了女兒。
更何況傷人的,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這嫡女打了妾室,說出去只是女兒家任性。
若是妾室傷了嫡女,那可就上升到家風問題了,嫡庶尊卑若是亂了套,若是傳了出去,可是有違身份的。
睿王爺看向李想蓉,「別哭了,如此與個孩子計較成何體統?莫在哭哭啼啼。」
說罷又看了看孟姨娘,「帶蓉姨娘回去歇息,再喊個郎中進來看看傷。」
說罷便摟著女兒回了上房。
剛一進屋,王妃似乎被吵嚷聲吵醒,揉著太陽穴便要起身。王爺忙走過去按住了她的肩膀。
「頭疼就別起來了,一會郎中來了看一看。」
王妃順從的點了點頭,看向王爺身後的女兒。
似乎才發覺女兒面上帶淚,脖頸上掛著血淋淋的三道子,立馬瞪圓了眼睛,「這是怎麼了?!蘭兒怎麼受傷了?」
睿明蘭撲倒睿王妃懷中,又將其與王爺說的又說了一遍。
睿王妃心下心疼的要死,她沒想到那李想蓉竟敢對女兒動手,心道挨了幾鞭子真是便宜了她!
便也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淚,「我的兒!她竟敢如此傷你!王爺!
女兒這嬌嫩的身子骨,若是烙了疤可怎麼辦啊!」
睿王爺見她們母子哭成一團,心中不免煩躁,
突然想起兒子喜歡的那個念掌柜,似乎賣的什麼胭脂很是有效,忙說與了自家女兒聽。
睿明蘭此前也聽聞過玲記號,只是討厭那掌柜的,搶了自己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便心有不甘,一直沒有去光顧過。
……
次日,睿明蘭便帶著丫頭去了玲記號。
念錦燭在北王府見過睿明蘭,只是當時並未說上話。
見這北王府的千金光臨,念錦燭心中難免彆扭,除了睿子都和老夫人,她現在不想見北王府的任何一個人。
想起前幾日,北王府派媒婆跑到自家提親的事就膈應。
可開門做買賣,哪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錦燭自己懶得接待,便給莫愁使了個眼色。
莫愁沖著念錦燭眨了眨眼,趕緊出了內室沖著睿明蘭幾步迎了上去,「這位姑娘,可是要選些什麼?」
睿明蘭看了看莫愁,沒有答話,旁邊的丫頭忙上前,沖著莫愁問道,「你們掌柜的呢?」
莫愁垂眸遲疑了片刻,「兩位找我們掌柜所謂何事?」
那丫頭下巴微抬,恨不得用鼻孔看人,擺出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繼續道,
「叫你們掌柜的出來!我們家小姐乃是北王府的大小姐!她還不親自出來接待?」
念錦燭在內室聽的一清二楚,心中腹誹,呸!就是你們北王府的人我才不想見!
聽了片刻,錦燭又怕莫愁吃虧,只好整理了下衣擺走了出去。
「不知是睿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睿明蘭見念錦燭這麼久才出來,對待自己如此不敬,心中甚是不滿。
冷著臉看著念錦燭道,「念掌柜好大的架子!」
念錦燭心道,這可是個真刺兒頭,還是個惹不起的刺兒頭,暗道自己定要小心應付為妙。
錦燭輕聲一笑,「方才小憩了一會,睿小姐莫要見笑。」
睿明蘭抿了抿嘴唇,四處撇了兩眼,似乎是有些嫌棄,冷傲得問道,「聽聞你這店裡有個什麼去疤痕的胭脂膏很是好用。
我昨日不慎被只野貓抓傷,不知對其是否有效?」
說罷摘下脖頸上帶著的絲巾,露出了傷痕讓念錦燭看。
錦燭靠近前掃了兩眼,心道這野貓個兒頭肯定不小,竟傷的如此嚴重。
念錦燭讓睿明蘭同她進了內室,為她的傷處消了消毒。
又用藥膏塗抹了一番,交代了要將玉脂膏和去疤膏一同使用,方可達到毫無痕迹的效果。
睿明蘭將信將疑的,不過看這念掌柜的皮膚膚若凝脂,肌膚勝雪,想必這店鋪是很好用的。
睿明蘭越是端詳,越是覺著這念錦燭長得確實嬌美過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心頭不由泛起了嫉妒。
要知道,此前她睿明蘭雖然年歲不高,可這容貌之美在京城內可是數一數二的。
睿明蘭肖父,尤其是眉眼,長眉濃密,鳳目狹長,紅唇一點,唇瓣略微厚些,小姑娘往那一站也是十分出塵脫俗的。
只是旁邊站了個念錦燭,高地立馬就見了分曉。
哪個女子最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容貌,一旦被人比了下去心中定是不快的。
況且是這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 睿明蘭看著念錦燭這張俏臉便覺得堵得慌,面上帶了些輕視,翻了翻眼皮問道,「聽聞你與我長兄很是相熟?我看你這掛的字畫竟是出自於我長兄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