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罪行公審
下午時分。
「夏草,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念錦燭有些羞惱,趕忙將身上凌亂的腰帶系好,卻對著那行動迅速的夏草警告著。
夏草一張冷冰冰的臉上今日終於露出一絲清淺的笑,神秘笑了笑,「世子讓屬下帶夫人去衙門。」
衙門?念錦燭心裡頭疑惑呢,怎麼好端端的要去衙門,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麼?
不由想起早晨在亭子里發生的一幕,心生猜測,難不成這件事還和趙夢茹有極大的關係,連忙跟著夏草就向著衙門去了。
等到達衙門后,才赫然發現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他們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裡頭的情形。
「這……」
念錦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夏草領著從衙門的側門進去,成功避開那些圍觀的百姓。
瞧見這個架勢,念錦燭隱約意識今日是要將那件事放在檯面上公審了,當即身體不由站直,有些緊張的看著其上。 而在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抓住念錦燭的手,手掌傳遞來的溫度就是讓她一愣,抬頭看去,正發現睿子都站在這裡,低聲在她耳邊動了動嘴,「今日是趙夢茹罪行公審,稍後可能要你做人證,不要有隱瞞。
」
念錦燭聽著他的吩咐,有那麼一瞬很短暫的猶豫,並不能全然確定到底應該如何做,但眼神中的茫然還是讓她發現了異樣。
睿子都卻是沒甚太大的反應,依舊冷靜的等著,只需要有個合適的機會。
不多時負責趙夢茹一案的官員出現,他神情肅穆,國字臉上還帶著凌然正義,讓念錦燭看的不由也嚴肅些許,似乎這個官員並不像先前見過的那些。
「大理寺蘇輒,很有才華的一個人,卻喜歡當文官。」睿子都湊來的聲音里也是帶著一絲無奈,讓念錦燭心中驚訝。
似乎睿子都很看好這個大理寺的官員,但語氣之中怎麼總透著一種可惜的口吻呢?
蘇輒坐定,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當場,驚堂木一拍,喝道:「將人販趙夢茹帶上!」
話音才落,下首的衙役同時喊道,伴隨著一陣陣鐵鏈碰撞的聲音,一道纖細羸弱的身影被帶了上來。
念錦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臉色慘白帶著病態的趙夢茹,身上破爛的囚服已經換成了乾淨的衣裳,而在她的手上和腳上都是堅固的鐵鐐,不由別開視線,有些不忍再看。
睿子都也是在這個時候捏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只注意到那趙夢茹從進入后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讓睿子都不悅的避開。
「趙夢茹,你可知罪!」蘇輒手中的驚堂木毫不客氣,再度重重拍下,同時也在每個人的心頭一陣的響亮。
趙夢茹定睛看著眼前的情形,忽而扯出抹笑,躲也不躲徑自被衙役按在地上,但那雙眼還停留在睿子都的身上,她冷笑一下,「為何給我定罪的不是你!」
她的唇乾裂,一開口就有血液不斷的湧出,可趙夢茹卻像是沒有感覺般,只盯著睿子都。
「趙夢茹!」蘇輒到底有些惱了,語氣也帶了一絲的不耐,冷若冰霜的呵斥道。
這趙夢茹才稍微的將注意力挪到了蘇輒的身上,臉上的笑依舊礙眼,徑自道:「大人按照章程辦就是,我趙夢茹絕不會不認罪。」
經歷了在大牢里沒能死去的痛苦后,趙夢茹已經徹底絕望,她不再寄希望父親能夠將自己這條性命給保下,唯一心中的那絲留戀便是眼前的睿子都。
趙夢茹此刻的眼中流出一絲深深地暗淡,直到如今這個男人還是不願意正眼看她,哪怕是認罪浮誅也都不願嗎? 身側的師爺說了兩句,才讓蘇輒的怒火稍微的褪去一些,卻也沒有任何舒緩的餘地,直接問:「北王世子夫人湯中的藏紅花是你所下,致使她小產,三月後你又暗中潛入世子府試圖給世子夫人灌下夢回
春讓人玷污清白,這兩條罪你可認?」
他到底還是得了上面的囑咐,只需要將這兩件事清楚的說明白,至於其他多餘的事情也不需要提,畢竟趙家依舊還在,樹大好乘涼,也別弄的太絕,日後還有一線緩和的餘地。
趙夢茹卻是嗤笑一聲,並不做任何的回答,只挑釁的看眼念錦燭,忽而得意洋洋,「念錦燭你不妨同大夥說說,你腹中那孩子是怎麼沒的,你又是怎麼折磨我的。」
話音才落,念錦燭的臉色卻是變了,盯著她好半晌,咬緊牙關,身體還輕微的顫抖著,「冥頑不靈!」 說完念錦燭卻是轉過頭去不肯再發一眼,只有從睿子都的角度才能看到她那倔強的側臉,以及紅了的眼眶,忍不住默默嘆口氣,給上面斷案的蘇輒使個眼色,立刻就有人將一份狀子遞了上去,他說:「
蘇大人這上面有趙夢茹所有的罪名,你若還有疑惑盡可問我!」
原本只是淡淡的一句話,不想拿本來情緒還鎮定的趙夢茹忽然間瘋了一般,雙眼赤紅,不斷的掙動手腳上的鐵鏈,想要往睿子都的方向衝來,趕忙被衙役給按住了。
「睿子都,你怎能這般待我!」趙夢茹哭了,眼淚瘋狂的落下,她還在掙扎著,將手腕上的傷口再度扯開,卻像是沒有感覺,想要不斷的接近那個男人。
睿子都卻用一種極為冰冷的眼神看著她,一字一句落下,「謀害皇室血脈其罪當誅,趙夢茹,在你下藥的一刻可有想過自己能活著嗎?」
彷彿九玄寒冰的語氣不帶有一絲的感情,卻將趙夢茹拖入更深的深淵之中,再也無法脫身。
再這樣一雙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感情的存在。
趙夢茹泫然欲泣,「沒想過,只要是在你面前這些事從未想過,只求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就好。」
睿子都拉著念錦燭後退了兩步,卻再也不去瞧她,「趙夢茹你瘋了。」 身子一軟,她頹然的坐著,赤紅的眼中竟然落下血淚,對,她是瘋了,為一個求而不得的男人搭上了一生的幸福,甚至還搭上了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