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重拾人格
金凱瑞固然沒有多少自由，內心更是備受煎熬，感覺失去了人格一般。
不過，《楚門的世界》拍攝進程，卻在這樣的導演拽著演員前行的悲壯氛圍中，一路暢行無阻！
《楚門的世界》片場。
艾琳娜心有戚戚焉，問王蕊：“王小姐，陳導以前拍電影時，也這麽……霸道的嗎？”
王蕊唇角微微揚起，“有時候吧。”
艾琳娜：“……”
得！
我還是看我的劇本吧。
她堂堂天後，可不想輪到她上了，也被導演像可憐的小金那樣生硬的帶著，毫無職業尊嚴可講。
王蕊：“……”
也低頭默默看起了劇本。
她的鏡頭雖少，但她所在的鏡頭，幾乎承載了一部劇的最大衝突轉折點。
自認為對陳卓了解足夠深的她，有理由相信自己在劇中的分量，可能承載著十分濃重的導演思想！
片場當中。
陳卓再一次對金凱瑞招招手，金凱瑞喪喪的來到導演身邊，準備聆聽教誨。
然而。
這次陳卓意外的沒再刺激他了，也沒親自上陣演一遍，然後叫小金配表情。
是的。
之前所有金凱瑞出境的鏡頭，幾乎沒有一次一遍過的，反正小金怎麽演，導演都不滿意。
當然，最後也沒用掉太多膠卷。
因為，陳卓總是會在接下來的一遍親自上陣，拍完，就把一臉懵的小金給叫到監視器前，讓小金一幀一幀的給他的表演配上表情，直配到滿意為止。
至此，陳卓才會重新開機。
神奇的是，經過這麽一番慘無人道的折騰，在付出摧毀了演員尊嚴的巨大代價後，總是重拍個沒幾遍，就——能——過！
若這還不算對演員的羞辱，恐怕天底下演員的臉皮，都已經厚如城牆了吧？
有一次。
金凱瑞實在憋不住了，就表示了不服來著。
甭管陳卓是他多麽敬重的恩人，他現在是演員，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表情演員了！
陳卓也不惱，更是沒有多廢話，直接把金凱瑞過與不過的鏡頭，讓他自己看，自己琢磨，自己選。
金凱瑞：“……”
好吧，我果然還是做表情演員比較合格一些~~~他的內心，在那一刻，真可謂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監製：“……”
場務：“……”
副導演：“……”
除王蕊之外的演員們：“……”
無不對小金的遭遇感到陣陣淒涼，無比對陳卓這樣偏執的導演形式感到排斥。
要知道，這裏可是崇尚自由的漂亮國！
排斥歸排斥。
然而，實事求是，電影進度歸電影進度，盡管眾人都不認同導演的拍攝方式，但人拍得就是快，就是能讓他們承認有效。
服氣。
不服氣。
搖擺得眾人欲仙欲死。
紐約。
時代華納電影投資部。
喬布斯在第N次收到下屬的匯報信息之後，歎了口氣，點燃雪茄，思索良久，最紅還是依然既往選擇了默默支持。
通話的末尾，喬布斯幹脆吩咐下屬，以後別整這些小報告了，專心輔佐陳導的拍攝後勤工作！
下屬：“……”
行吧。
什麽工作不是工作呢？
總比《楚門的世界》那個悲哀的男主角要好吧~
陳卓卻並非故意摧毀男主角金凱瑞的職業尊嚴，實在是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他實際上還是那個導演外行！
好歹也拍過《中國合夥人》、《姐姐》、《桃姐》三部影片的中國大導演了。
且三部影片都是那種既叫好又賣座的優秀影片。
他要敢說自己屬於導演外行，別人自然不能信，隻會覺得他太過謙虛，而顯得十分做作的假了。
殊不知。
他在《中國合夥人》、《姐姐》時，便經常用到類似的蠻橫導演手段。
對此，王蕊就受到過不小的心靈傷害，特別是在拍攝《姐姐》時，至今仍然記憶深刻。
至於《桃姐》，不需要那些，陳卓能演好自己，已是極限。
導演監視器前。
陳卓示意金凱瑞坐下。
金凱瑞：“導演，我還是站著吧聽吧，我不配。”
陳卓哭笑不得，“行吧，你保持狀態，待會兒我們再來一條。”
金凱瑞木訥的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沒見導演起身，猛然間意識到什麽，驚詫問道：“導演，你……您您您……這次不演示範版了？”
陳卓黑臉道：“怎麽？你偷懶還偷上癮了怎麽的？我之前那麽做，是為了培養你的演戲節奏，你還想讓我一直拽著你？要不，你把你的男主角片酬分我一半，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金凱瑞：“……”
監製：“……”
副導演：“……”
場務：“……”
演員們：“……”
聽到導演和男主角的這番對話，眾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神情複雜。
有為小金感到由衷開心的。
可憐的小金終於要解脫了？
有誠惶誠恐的。
莫不是我們背後說導演的壞事，讓導演聽見了，要換人收拾了？
的確，這幾天，背後說陳卓壞話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陳卓偶爾都會一不小心聽見一些。
但是，陳卓改變態度，自然卻不是因為那些“緋聞”，他是真的覺得放手的時機已經成熟。
最主要，今天拍的，乃是金凱瑞隱約察覺到自己所在的世界不正常的鏡頭。
現在小金喪喪的狀態，正好可以本色出演！
所以，陳卓原本就是打算著重交代幾句，讓小金注意表情之類的，然後就繼續開機。
從始至終，他也沒想過一直折磨小金。
把小金折磨壞了，受損失的可是小金的簽約公司吳出其右，而無出其右是他女朋友，他未來老婆大人的公司，他當然要守護女友的笑容與資產……
何況，他本人就從來不存在討厭小金的說法。
甚至，他對小金的未來其實是充滿期待的。
要不是怕小金恃寵而驕，他至於不顧他人誹謗，堅持去當那個眾人眼中的大惡人？
他縱然不是一個專業的、好的導演。
但他絕對懂看人，懂塑造人。小金嘛，不經曆風雲不能見彩虹，男人就該堅強！
金凱瑞：“嗚嗚嗚……陳導，我行嗎？要不，我還是把我的一半片酬分您吧？”
陳卓心裏，頓時一片哇涼哇涼。看來，這個大惡人，他還得繼續做下去的說！
“憋回去！上台，演！演不好我弄死你丫的~”
氣死個人。
好好的適合情緒，可千瓦別說沒就沒了啊。
此刻，他是真的一掌拍死小金的心都有了，平白無故增加他的導演難度！
眾人：“……”
咳咳。
想多了，想多了。
我們果然還是太純潔。
工作（該幹嘛幹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