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俏皮地笑起來,「既然看我的眼睛你都知道,那你還問我?」
「呵呵……爸知道你們一起出去了,但沒看出在哪個地方,我猜她又去作死了。」
「爸,那你沒跟大爺說什麼吧?」
邵志輝搖了下頭,「哪能呢,你大爺今晚這麼開心,我哪能掃了他的興緻,你嬸子,還有你大伯,莫傾城都在瞞著大家,我看出來了。」
「好吧,算爸爸你厲害。」喬薇對他翹了下大拇指,然後把今天發生的事都一一告訴了他。
邵志輝聽完輕嘆一口氣,「她真是病得不輕。」
「所以爺爺和大伯才想著把小石頭過繼給大爺家,但我覺得給燁哥哥不妥,他剛結婚呢。」
邵志輝沉思道:「我也這麼想,可邵家除了你燁哥哥,還真找不出第二個適合的人啦,你看啊,我們這邊只有你嬸子一個兒子,他還在讀大學呢。
而大爺那邊,邵家年輕的子嗣就邵燁最大,駿飛不用說了,至於子煊,子渝那是姓周的,而你大爺的意思是讓邵婭姿這個兒子姓邵,不追查他的生父是誰了。」
喬薇抬起頭,認真地問:「爸,你知道他生父是誰嗎?」
「唉……爸雖然知道,但也不能確定啊,據董嘯宇和錢風講,邵婭姿當年的作風不大好,到底跟了哪幾個男人他們也不知道,何況錢風也沒跟孩子做DNA,他可以否認。」
「那讓錢風去做啊。」
「這事可得雙方同意,你大爺說不追查,爸爸覺得沒必要再把實情說出來,免得更傷害到婭姿。」
父女倆就孩子的問題談了很多,但最終都沒有想出最適合的「領養」人。
第二天,喬薇在學校里上課,收到林依諾發過來的一條簡訊——
「姐姐,邵婭姿和大伯帶著小石頭坐飛機走了。」
喬薇微怔,不是要把小石頭過繼到大爺家嗎?
怎麼又帶走了?
莫傾城和林依諾的婚期臨近了,可剛好又是林依諾忙著寫論文,準備答辯的時間。
幸好有個學霸好老公,他不但在上學期幫著老婆應付期末考試,這大四最後一學期的寫論文,他也扛下來。
輕輕鬆鬆幫老婆寫好畢業論文,然後他讓老婆有時間熟讀幾遍,到時矇混過答辯就行。
距五一還有四天。
這天晚上葉英珍在書房裡看到媳婦在看論文,她不由好笑,「傾城就這樣讓你作弊啊?」
「媽,我不是沒時間嘛。」林依諾笑笑。
「我可記得你是大學里的學生會主席,每年還拿獎學金的啊,學到最後讓丈夫幫你作弊,那你前三年的優異成績可全泡湯了。」葉英珍說完也笑起來。
林依諾朝門外指指,「媽,這得怪你兒子,是他讓我生了孩子,要不然,我現在還在大學校園裡放飛青春呢,他害的。」
「我害的?」衣袂剛飄過的男人返身進來,一臉傲嬌,「到時候我們抱著一雙漂亮的兒女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會羨慕嫉妒你。」
林依諾笑著投降,「得了,你還是饒過我吧,到時候我一個人去,你千萬別跟著。」
論文答辯學院安排在下月中旬,林依諾可以度半個月的蜜月,六月份畢業的時候,孩子又大了不少,還真的可以抱到校園去。
可林依諾才不要讓同學們看到她結了婚又生了孩子,儘管很多要好的同學已經知道這事。
「這可由不得你。」莫傾城上前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要餵奶呢。」
「莫傾城,你喂!」
莫傾城掃了眼她的前胸,低眸再看看自己,清清嗓,「可以,等你減肥減到像我這樣平的時候。」
叭!
林依諾把桌上的一本書扔過去,又笑又罵:「莫傾城,你給我滾蛋!」
看他倆在自己跟前打情罵俏,葉英珍微笑著舉起手,「等下,你們要鬧還是等我出去再好好鬧吧。」
她當真走出去了,而書房裡的嘻鬧聲繼續,她正想下樓,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看是自己的老公,她沒好氣地說:「幾點了還不回家?打電話是想告訴我你要睡酒店嗎?」
莫國強的聲嗓低啞,「剛從邵家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個……」
他停住,葉英珍的心猛然吊了起來,「你說呀!邵家出了什麼事?」
「邵志輝今晚要去澳洲。」
「喂!你別跟我繞圈子,直接說!」葉英珍加重了聲量,急得不行,「親家怎麼要去澳洲了?」
書房裡的莫傾城聽到了,他朝懷裡的小妻子「噓」了一聲,然後倆人手牽手慢慢地走了出來。
而林麗芸剛好下樓,在轉角聽到葉英珍的聲音也停下了腳步。
「邵婭姿出事了,據說是從一艘游輪上跌進了大海里……是自殺還是意外不清楚。」
葉英珍的腦袋「轟」的一聲響,手機差點掉落,她一把抓住樓梯扶手,面色慘白,「還活著嗎?」
「救上來了,但希望很渺茫,那邊通知邵家人趕快過去,邵志輝……他估計要去。」
「親家真要去?我們兒子和依諾還有三天要結婚了呀。」
「唉……現在別談這個,你讓依諾心裡有個準備,估計邵志輝自己也會跟她說,我現在去一下邵家看看情況,如需要幫忙,我們儘力幫。」
「等等,」感覺丈夫要掛電話,葉英珍快速地問,「小石頭怎麼樣?小石頭呢?」
她真怕邵婭姿抱著小石頭一起跳進了海,要知道顧欣妍結婚那天,她是想把小石頭扔進江里的。
「小石頭在家裡,聽說她給小石頭穿得好好的,抽屜里還給小石頭寫了好多封信,用英文寫的。」
葉英珍聽到這,鼻子禁不住發酸,她捂住嘴,眼裡的淚水不停地打轉轉,喑啞道——
「那她……她是有心理準備的,她終究還是沒有戰勝自己的心魔,還是想走這條死路。」
死!
林麗芸雙肩一垮,靠上牆壁,心房不停地顫抖著,望著天花板,她的腦海一片空白,而耳邊不停地迴響著邵婭姿聲嘶力竭地吶喊——
「不不!我的孩子是他的!是他的!」
「媽!」林依諾撲到葉英珍身邊,抓住她的手臂,難以置信地搖著頭,「爸爸在電話里說什麼?說什麼?」
葉英珍抹了下眼角的淚水,把手輕輕地放到她的肩膀上,望著她滿是焦躁的臉蛋,哽咽道:「婭姿跌進海里了,估計……沒有生還的希望。」
林依諾震住,兩眼獃獃的,心底驀地傳來一陣疼痛。
莫傾城上去挽住她的肩膀,看她一記哆嗦,他忙把她摟進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小妻子的頭髮,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他眸色黯沉,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