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總有一天要摘下面具
唐朵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文梵的肩膀,「你放心吧,說不定我在這方面了解得比你還多呢!」
文梵但笑不語,只當她是在逞強。
唐朵也不介意被人誤會,只是這上面的一些字,她的確是該學著寫寫了。
文梵這裡有一柜子的書籍,她掃一個星期都掃不完。
儘管她能夠一目十行,但學習這種事情還是要勞逸結合的。
看了一會兒書之後,唐朵便去跟文梵一起製作藥膏了。
製作這些藥膏的時候,唐朵想起來之前允諾給男人的祛疤藥膏。
她並沒見過男人臉上的傷疤,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但文梵應該是知道的。
趁著熬中藥的空檔,唐朵看向文梵,「老四,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臉上的傷是個什麼情況。」
聽到唐朵的問題,文梵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眼珠轉了轉,他問唐朵:「是大哥跟你說他臉上有疤痕的嗎?」
唐朵正蹲在地上拿扇子給扇風,沒有看到文梵眼瞳中的異色,「是啊,我問他為什麼一直戴著面具,他說毀容了,你跟他朝夕相處,想必是知道他臉上的傷口是個什麼情況吧!」
她遊說過男人無數次想看看他臉上的疤痕,但男人就是不讓她看,只讓她來問文梵,說文梵知道他臉上的情況。
「嗯,我知道。」唐朵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腿,「你大哥整天都戴著一個面具,我擔心他悶壞了,而且臉上的疤痕總要醫治待的,不是嗎?」
「是!」文梵有些心不在焉地抓著草藥,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應該見過大哥背上的傷口吧!」
「見過。」
昨天剛剛見過的。
「他臉上的傷口就跟背上的傷口差不多。」
「這樣啊!」唐朵瞭然地點頭,又問:「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毀容的嗎?」
她看過男人背上的傷口,每一道傷口都很深,所以才會留下凸起的傷痕。
如果男人的臉上……她無法想象,他遭受了怎麼樣的痛苦。
「不知道,我見到大哥的時候,他的臉就已經毀容了。」
「好吧!」
唐朵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專心弄著手上的中藥。
文梵見唐朵沒有異色地做自己的事情,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他也有點心不在焉。
……
唐朵離開之後,文梵把製作藥膏的事宜交代給了文醫和文葯之後,也離開了小院。
他跟唐朵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他走向了虎崗寨最深處的地方。
翠竹的掩映下,一間竹屋矗立在林間。
四周的翠竹包裹著一間小屋,頗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他徑直走過去敲了敲竹屋的門。
「進來!」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竹屋內傳出來,文梵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布置得很雅緻的屋子,檀木的書桌上擺放著文墨四寶,書桌後面是一張諾大的地圖。
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此刻正背對著文梵研究地圖。
「大哥。」文梵恭敬地出聲。
男人並未回頭,醇厚的聲音開口問道:「唐朵在你那裡還好嗎?」
「挺好的。」
他說的是實話,除了在看書的時候有些逞強之外,只製作藥膏上面,唐朵做事情很利落。
「只是嫂子問我你臉上的傷痕,並且似乎有意為您醫治。」
「呵呵……」
男人低低的笑聲讓文梵有些詫異,「大哥!」
「既然她想治,那就讓她治療吧!」
「可你……」
男人忽然抬手阻止了文梵後面想說的話,他偏頭看向窗外,屋外的翠竹挺拔青翠,每一棵都散發著勃勃的生機,「我總要摘下面具去面對她的。」
站在文梵的角度只能看見男人的側臉,那是一張絕美的側臉,每一根線條都如同鬼斧深鑿一般,男人的眉骨略高,眼窩深陷深邃,修長濃密的睫毛打下一圈眼影。
緊緊一個側臉就足以引人遐想。
摘下面具,就意味著大哥想把自己真實的身份擺在唐朵面前。
他怔愣地看著男人,「大哥,你認定她了,是嗎?」
「並沒有,我給了她半年的時間。」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文梵恭敬地欠了欠陣子便退了出去,離開之前,還不忘將房門給男人關上。
男人望著窗外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唐朵,你是那個可以站在我身邊的女人嗎?
……
唐朵這幾天很忙。
藥膏的製作並非一蹴而就,一次就能成功的。
每次製作出來,唐朵都要拿到系統裡面給菊花檢測,但是很顯然,檢測出來的結果不是唐朵想要的。
不是藥膏裡面有雜質,就是蒸餾水沒有處理乾淨。
每次失敗之後,唐朵都要跟文梵討論失敗的原因。
不僅如此,兩個人還談到了孟姜游的腿。
越是跟唐朵討論,文梵就越是心驚。
這女人真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家女嗎?
為什麼,她對醫學上的了解比自己了解得還要深呢?
唐朵很忙,腦子裡裝得事情很多,也許之前她是因為菊花而接受醫療功能,但是現在,她是真對這些產生了興趣。
她沒時間鑽磨文梵對她的懷疑,她只是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在他們面前。
反正這個寨子裡面沒有認識她的人。
而她之前的那些事迹,她完全可以用藏拙來遮掩。
就算他們懷疑又能怎麼樣?
這種無需有的懷疑遲早會隨著時間的流轉而消失。
跟文梵討論完失敗的原因之後,唐朵就去看書了,她迫切地想把書上的知識吸收進腦子裡面。
趁著文醫不忙的空檔,唐朵還讓他教自己聯繫寫字。
順便研究一下去疤的藥膏和治療孟姜游腿的方案。
每天既忙碌又充實。
唐朵那邊忙碌又充實,而男人這邊就是空虛寂寞冷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男人看著空空的寨主椅子,眉目低沉地看向武壯:「你嫂子沒回來吃飯嗎?」
武壯捧著一碗米飯快速地往嘴裡撥著,「嫂子說她在四哥那邊解決一點就可以了。」
他這幾天不出寨子的情況下,就會去四哥的院子里幫忙,他現在就是剛從四哥那邊回來。
文梵喜素不喜肉,飯桌上全都是清一色的素菜,連點油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