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纏綿繾綣
於望舒跌坐在地上,意識漸漸迷糊了,彷彿就要墮入慾望的深淵。當她被人抱住的時候,整個人都糾纏了上去。
「你怎麼了?沒事吧?」微涼的手心覆蓋上她的額頭,她舒服的在那掌心蹭著。磁性的聲音響在耳畔,一如天籟。
「好舒服。」她揚起笑意,一下下蹭著那掌心,怎麼也不夠一般。「我好熱啊!」
水生抱起她回了屋子,點燃了燭火才發現她衣衫不整的樣子。
彷彿眼睛被火燒灼,他連忙偏過了頭,慌慌張張拉了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手顫抖了一下,彷彿都要不聽使喚。
「於姑娘,你沒事吧?」他側坐在床沿,看著迷迷糊糊的於望舒。臉頰遍染霞色,一如初開的海棠,美麗之餘又徒增了幾許的嫵媚之色。
「難受……」她拉扯著被子,水生連忙壓住被角,不讓她掀開。
於望伸手抱著他,迷濛的眼,紅潤的臉頰。 若白日里的她像是春花,那此刻的她就像是魅惑人的妖姬。
她伸手去撕扯他的衣帶,他連忙按住了她的手。他知道此時的她絕對不正常,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要釀成大錯。
「你先歇息,我去找大夫夫。」要扶著她躺下,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卻有些不好下手。
他剛要走,於望舒又桎梏住他。她身上灼熱的熱度似乎成了火種,在他的身上點燃。有某種情愫在腦海里炸開,燦爛如煙花,美的驚人。
「給我。」她囈語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漸漸乾澀嘶啞的嗓音如同誘人如陷阱的魔音。
她將他推到在床上,還不等他驚訝回神,她已經用力撕扯開他的衣衫。那衣衫在她的手下像是易碎的瓷器,片片碎落。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她趴在他的胸前,細細碎碎的吻落在他的肌膚上,有戰慄流竄過他的全身。
他覺得真是中了她的毒。
「難受……幫我……」她低低呢喃著,帶著些委屈,莫名的令人生憐。
有幽光劃過他的眼眸,他翻身壓下她。
長長的青絲在枕上凌亂糾纏,一如許下了結髮的盟約。
燭影搖紅,被翻紅浪,抵死糾纏。
「疼。」 她微微顫抖著,如在海上顛簸的一葉扁舟。
燭蠟燃盡,屋裡瞬間歸入黑暗。床上已偃旗息鼓,褪粉收香,兩個身影糾纏著沉沉睡去。
於望舒做了個奇詭的夢,她像是被人放在沙漠中,她長途跋涉卻始終也找不到水源。
茫然四顧間,卻又如同顛簸在海面,正無所依從,卻又盪上雲端。然後呢?然後似乎又掉落在馬車上,被行駛而過的車寸寸碾壓……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迷濛的盯著床帳看了半晌。是她的床帳沒錯,她真是做了十足詭異的夢。
正要起身,才發現桎梏著她的雙臂,順著手臂看去,便看到了俊美無儔的一張臉。
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身上的異樣,她驚訝的就要叫喊出聲,卻猛然捂住了嘴。
她拚命的回憶著昨夜的事,卻又想不到太多,彷彿一切都帶上了濃霧,迷迷濛蒙的。聯想到她的那個奇詭的夢,那種燥熱無法紓解的難受。
蔣翰元下在她身上的迷情香又發作了?
因為徐邈幫她壓制過,她總是僥倖的想著暫時應該不會發作了,便一直沒有在想這個事。
她捂住的臉,她對做了些什麼啊?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艱難的要起身。
一動才覺得身上酸疼的很,疼的讓她顫抖了一下。
雖然她曾看過某種小電影,不過也僅限於懂得一點那樣的知識而已,實踐卻還是第一次。竟是這樣難受的事嗎?
什麼銷魂蝕骨,如上雲端,果然都是騙人的。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人拆下去后又重新安上,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她一動,便驚醒了身畔的人。
水生睜開眼睛,正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對,她連忙側頭迴避,他卻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像是一夜香甜的夢,空氣中都還瀰漫著某種清甜的氣息。
「我……我會娶你的。」水生將於望舒摟進懷裡,緊緊的擁住。
於望舒有些呆愣的看著他,腦子裡卻亂的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娶她?
那一瞬間,不是沒有心動神搖。
可是他們憑什麼在一起?等著他們都恢復了過去的身份,又會有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候的他們,又要如何去面對?
對感情,她從來都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她可以愛的熱烈,卻活的十分理性。
若是計算過後,風險過大,她不會繼續走下去,而會選擇及時止損。
有人會覺得她冷血,其實以其說這樣的行為是冷血絕情,不如說是不安。
都說長痛不如短痛,以其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最終卻還沒有個結果。倒是不如在察覺到自己動心的那一刻就斷絕以後。
她和徐邈說,若是遇到喜歡的人就主動去愛,其實那是在她覺得可能有以後的前提下。否則,她也會選擇做一個懦夫。
大抵這就是她和徐邈能聊得來的緣故,因為骨子裡,他們有著無比相似的地方。
彷彿對方就是一面鏡子,折射出自己的另一面。
在她不清楚水生是否有妻室愛人的前提下,她根本不可能給予任何的回應。因為她不會允許自己成為第三者,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若有一日他恢復記憶了,她又算是什麼?她不敢想。
她想起曾經有長輩說起過的,知識青年下鄉時候的事。城裡人到了農村,然後結婚生子。到有一天可以返回城裡了,回歸了本來的圈子和生活。
然後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開始自己風光的好日子。而鄉下的糟糠之妻,早就被拋諸腦後,成了蚊子血。
她不是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很悲觀,卻還是止不住的會去想。人性本自私,誰都不希望自己會受到傷害,她自然也不例外。她在心口立起銅牆鐵壁,輕易不會讓人走進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