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回絕
雖然說和余家的小姐有過齟齬,可余家不是也使手段,讓楚家的布莊開不下去了嗎?難道這樣都還不肯罷休嗎?
想來想去,當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余家算是個什麼意思?」
「也沒說明來意,姑娘看,會不會沖著雙面綉來的?」花琉璃說著。
雙面綉,是皇商余家的獨門絕技,一直密不外傳。而錦繡閣開到如今,上面有用雙面綉繡的紋路,此事也算是傳開了。
余家若是聽聞了此事,未必能坐得住。
畢竟雙面綉對余家而言是很重要的。而於姑娘不是余家的人,卻會雙面綉,自然讓人生疑。
雖然於姑娘說自己和余家無關,雙面綉也是從娘親手裡學來的,不過外人未必也會往好的方面想。怕是有拿起小人,會想著於姑娘的雙面綉是不是從余家偷學來的呢!
這東西,只要有外人會,便可能會傳開去,若說余家為此事而來,也就不奇怪了。
於望舒微微蹙眉,倒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最開始因著她會雙面綉,徐邈也曾懷疑過她是余家的人。
「怕還真可能是為這個事來的。」除卻這個,還真讓人想不出來余家還有什麼可能來找她了。雖然說這身子原是從余家的莊子里跑出來的。
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鬟,還不至於讓余家的公子大費周章吧!要真是想要抓她回去,也不需要鄭重其事的下拜帖。
「那姑娘見不見?」
「回絕了吧!我沒什麼必要見余家的人。」雙面綉是她從母親手裡學來的,又不是偷學余家的,她問心無愧。想著余家小姐的樣子,怕是這什麼余家公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樣的人,倒不如不見。
「就說我身子不便,就不見了。」
「這……會不會不太好?」花琉璃有些擔憂的問道。余家到底不是誰都能得罪得起的。尤其是做買賣的,就更是尋常不敢得罪余家了。
余家乃是皇商,亦官亦商,哪戶商家敢明著得罪余家?
若是余家懷恨在心,那鋪子怕是就開不下去了。
「回絕了就是了,反正余家也是得罪了。」
花琉璃也就不再多說,只讓於望舒安心養胎,她便先告辭了。
次日,余家的僕人又到錦繡閣來,花琉璃便說了東家身有不適,不好相見。
「不知貴東家是有何不適?是否可以換個日子?我家公子乃誠心拜會。」
「我們東家懷了身孕,大腹便便的,不好見客。」花琉璃低頭打著算盤。
僕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先出去了。走到了不遠處的馬車旁,「公子,錦繡閣的人說他們東家有了身孕,不好同公子相見。」
「怎麼還這樣啊!」裡面掀開了帘子,露出女子的臉來。明眸善睞,眉心一點硃砂痣。
「好了,人家見不見,自然是人家說了算。」餘杭笑著放下了帘子,「我們先回住處吧!」
「可是為什麼不見啊?」女子皺著眉。
餘杭笑起來,「你還以為這是在京城啊?你若是想見誰,連拜帖都不用,自然都能見到。」說著便揉揉女子的頭。
到底這裡不是在京城,在京城那樣的地方,自然尋常不會有人掃他們的顏面。在京城那樣的地方,貴人多,所以也就都更為小心謹慎。
深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我是沒遇到這樣的事嘛。」女子笑起來,笑意璀璨,像是某日夜空里漫天的星辰。「餘杭哥哥,那我們怎麼辦啊?就不能直接上門去嗎?」
既然都從京城來到這裡了,自然不好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啊!雖然她和餘杭哥哥跑出來,也就是為了出來玩玩而已。
總呆在家裡,實在沒意思透了。這裡要講規矩,哪裡要講規矩的。
還到外面來好啊!總算再沒有人盯著她說這樣規矩,那樣規矩的了。
「你啊!自然沒人敢讓你遇到這樣的事。」餘杭無奈又寵溺的笑著,「先看看吧!你不是總要鬧著出來玩嗎?既然都到南方來了,我便帶著你四處走走。」
「好啊!」女子拍手叫好,一直樂呵呵的,「可我們就不管這個事了嗎?」
「你可不要胡鬧啊!你若是胡鬧,以後我便再不敢帶你出來了。」
「好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胡鬧的,我都聽餘杭哥哥的還不行嗎?」
馬車停了下來,餘杭便先下了馬車,又將女子扶了下來。有老僕迎了出來,「公子和鳳姑娘怎麼回來的這樣早?」
「福伯啊!你都不知道,我們根本就是白跑了一趟,都沒見到人。」女子嘟著嘴說道,便說起在錦繡閣那邊吃了閉門羹。
「好了,不認得的人,人家也不是一定要見。」福伯笑了笑。余家雖然勢大,可也不是誰都要上趕著巴結的。
人家不見,也是沒法子的事。或許在這樣的小地方,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余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皇商雖然說著好聽,卻也不是誰都了解的。
雖然這樣事很少遇到,可真遇到了也不稀奇。
「話是這樣說。」女子還是嘟著嘴,有點不高興,「可是哥哥不是還說,她人很好相處的嗎?我聽哥哥提起她來,還都是好話呢!」
餘杭笑著拉了她往裡面走,「你那哥哥啊!但凡是個美人,他也就不能說人家不好。」
此處是一家客棧,他們來了之後也就包下了整座客棧,除了掌柜和廚娘留了下來,其他的都已經換成了他們的人。
余家在這縣城並無產業,忽然來了,也就沒地方可住,便也只能暫時住在這客棧了。
「再說了,不是說有了身孕不方便嗎?這也未必是託詞。」餘杭笑了笑,「我問過周圍的人,倒是都說那位東家已經很少來錦繡閣來。」
「這樣啊!」
「廚娘新做了點心,鳳姑娘要不要?」福伯笑著問道。
「要的。」女子便笑嘻嘻去吃點心了,餘杭笑著搖頭。這丫頭啊!倒是好哄的很,但凡有好吃的,便能哄走了。也不知道她怎麼見慣了山珍海味,還喜歡吃外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