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陰謀敗露
天黑了有一會兒,餘杭和鳳語蘭才回來。同來的還有范諶關著的那三個人,倒是不見紫鳶。
「紫鳶人呢?」於望舒問道。
「路過一處碼頭,她便走了。」鳳語蘭笑了笑,「她說此生都不會再回來了,我看她也是被范諶利用了,便讓她走了。」
「走了便走了吧!」於望舒嘆息了一聲。她本也沒想拿紫鳶怎樣,雖然偷盜畫冊的事,的確是紫鳶指使蘇可的。可真正動手的卻是蘇可,而蘇可也已經受到懲罰了。
事情,便這樣過去吧!
蘇可也養好傷了,她已經和知縣那邊打過招呼,差不多便把蘇可放出來吧!年輕人難免行事衝動,不顧後果,蘇可能有這樣一次教訓,也是好的。
偷盜畫冊罪名可大可小,因為畫冊的價格不好估計。只要苦主肯主動求情,也是可以輕判的。
「人我們已經審問過了,他們本是江匪,當初沐訣帶兵圍剿,也有江匪逃脫了。那三人逃脫之後便四處流竄,做些小偷小摸的事,他們手上都有人命,本就是亡命之徒,這才會被人收買了殺人。
「蔣老爺的死便是他們做的,還有徐邈受傷,也是他們幾個。」餘杭說道。
「還真是。」於望舒咬牙。當初朝廷剿滅江匪還真是英明的事,那些人還真是殺人搶劫,無惡不作。雖然朝廷派沐訣剿滅江匪,其實主要目的是要趁機害死沐訣。
「明日一早,我就將人送到衙門去,想必事情很快就有結果。」
「有勞了。」
「何必這樣客氣?」餘杭笑了笑。
「等過了年,你就挑幾個余家的綉娘給我送來吧!最好是為你們家裡綉雙面繡的。」於望舒含笑說道。既然余家已經這樣幫忙了,她自然也要有些誠意。
雙面圖案不同的雙面綉和雙面圖案相同的,雖有所區別,卻又異曲同工。比起普通的綉娘,接觸過余家雙面繡的綉娘算是有些基礎,她教導起來想必要容易一些。
「太皇太后壽辰上所用的雙面綉,等不了綉娘學會再綉了,我會儘快幫著綉出來,讓你回去好交差。」
「多謝。」見她想的這樣周到,餘杭便也鄭重道謝,「當日堂妹多有得罪之處,我待她向你們致歉。至於她毀了楚家的布莊,余家也會賠付銀錢。」
「她是她,你是你,不可混為一談,先前倒是我執拗了。」於望舒苦笑。因為於楠在余家的莊子上吃盡了苦頭,又有那位余家小姐的事,她對余家的印象可謂差到了極點。
故而,心裡也算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或許徐邈說的對,余家也並非全是那樣的人。余家主做買賣一向誠信公道,若非如此,也不能有這樣大的家業。而餘杭,的確是個謙謙君子。
難怪秋白玉會願意將最寵愛的小妹交託給餘杭。
余家雖是皇商,在朝中頗有些地位,卻不算是名門望族。並且餘杭的父親還是庶出,這樣的身份,可以說是沒有尚主的資格。
秋白玉看重的,自然不會是餘杭的身份,只可能是這個人。
「我會儘快和家裡說,讓挑選了人送來。」
說了會兒話,餘杭和鳳語蘭便先告辭了。
次日,於望舒便往水生送蔣晴去一趟衙門。餘杭那邊也把住到的江匪送到了衙門。江匪拿了雲蘿的銀子辦事,是見過雲蘿本人的,一指證,衙門那邊便讓人抓了雲蘿。
而送蔣晴去寺廟上香的車夫也被抓到了衙門,一番審問過後也招認了,是雲蘿指使他在路上迷昏蔣晴,並將家蔣晴賣到花樓去的。
而雲蘿一番用刑之後也招認,蔣老爺的死是她做的,蔣晴也是她讓賣的,還有徐邈受傷之事也是她指使。
倒是蔣老爺之事,還把蔣忠夫妻二人給牽扯了進來。夫妻二人自從把兒子過繼給了蔣翰元之後,自然也暗地裡圖謀蔣家的財產。如此便和雲蘿一拍即合,還給雲蘿引薦了幾個江匪。
所以殺害蔣老爺之事也和他們夫妻二人脫不了關係。
牽扯見這些事情里的人自然都被抓了起來,迷暈蔣晴的車夫也在其中。
判決還沒下來,此事便已經在縣城裡傳揚開了。幾乎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個事,很多人自然都是說蔣家倒霉,有這樣一個妾室,竟然被害的家破人亡。
說起雲蘿的狠毒來,更是有很多人膽戰心驚的。甚至是平日里還和雲蘿有過接觸的人,就更是覺得可怕了。
殺人之罪,雲蘿是逃不過一死了。
雲蘿一被抓,蔣晴便也回了蔣家,關起門來過日子,也很不管外面人的議論。
「事情總算是完了。」楚歡顏來找於望舒的時候,也是多番感慨。雲蘿終歸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少了這樣一個人,心裡也安心不少。
有雲蘿在,她便總感覺有毒蛇在暗地裡窺視著,一個不防便會跳出來在自己身上咬一口。
那種感覺,的確是讓人不舒服的很。
「是啊!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於望舒握了握楚歡顏的手。
「只是,她怎麼就能這樣蛇蠍心腸?也太可怕了些。」楚歡顏還是覺得可怕,一個女子竟然也能狠辣到這般地步。
「其實沒什麼下不了手的,只有對自己好的人,要下手才覺得難。可她害的那些人,對並非是對她好的人。」於望舒嘆息著。她不得不承認雲蘿的狠辣,卻又彷彿能夠理解雲蘿的狠辣。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女人大多性子偏柔弱,可其實女人真正狠得下心來,可是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為母則強,有了孩子之後,她也更明白作為一個母親,孩子有多麼重要。只要做了母親,再是柔弱的女子,都會有剛強的一面。
雲蘿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會憎恨並且報復傷害孩子的人,也是能理解的。
捫心自問,若是誰傷害了她的孩子,她或許也會變的瘋狂而狠辣。
「話是這樣說,可那到底是人命啊!」「在她看來,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一條命。是蔣家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要報仇,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