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別離
「好了,我們就先走了,說再多的話只會更捨不得。」君無名拍拍鳳絕塵和君嫿的肩膀,「保重。」
「只是如今你的朝中怕是要走的艱難了。」鳳絕塵嘆息著。無名一直是跟著他的,自小就是他的伴讀,這些年也一直來往於王府。
他出了事,徹底的離開了朝堂,怕是無名也難免受人排擠。
「這有什麼的,實在不行我找個書院做夫子去,也不是沒事可做。」君無名笑了笑,「哪裡還有過不去的坎,只要天沒塌下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兄長保重吧!好好照顧爹娘。」君嫿說道。
鳳絕塵帶著君嫿往別苑去了,沐訣等人也離開了。
坐在馬車上,於望舒掀開帘子看著外面的風景,「景色正好,我們一家人倒是可以找個時候出來轉轉。」
正是踏青時節呢!在南方這個時節很是炎熱了,不過在京城還沒有那樣熱。
近來發生了很多事,倒也該出來散散心。太后的死,老夫人也很傷心,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妹,來了京城之後也一直相處的很好。
能從小到大都相處的和睦融洽,又能總相互扶持的姐妹也並不那麼多,這樣的感情很難得。
「等博聞他們旬休的時候可以出來走走,這個時節莊子上的風景也不錯。你以前還說過可以拿紅薯做些吃的,去年收了很多紅薯呢!」
「是啊!把這個事給忘了。」於望舒笑起來。以前她還說等紅薯多起來了,可要做一些紅薯乾和粉條吃呢!
一來味道好,儲存也方便。新鮮的紅薯是不方便儲存的。
只是忙忙碌碌那麼多事,都忘了這些事了。
「等過幾日就去吧!」沐訣握住她的手,「大家都散散心。」
「你說……龍袍的事真的是皇上嗎?」於望舒望著他。雖然皇上下手的可能性很大,不過也未必就是。
若真是鳳天冥策劃的一切,到底也太心狠了些。好在太后死前還不知道此事,否則怕是死都不能瞑目的。
「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至少此事是遂了他的心愿,不是嗎?」沐訣苦笑道。
不管最初事情是不是鳳天冥謀划的,其實還有多少差別呢?鳳天冥不讓人細查,還匆匆結案,目的也不過是清繳玉白在朝中的勢力。
接下來,朝中的變動怕是不會小。
皇權爭鬥本就殘忍。帝位太狹窄,容不得人並肩而立,皇后也好,兄弟也罷,都只能是臣,君是獨一無二的。
但凡有人會威脅到帝位,都會被帝王清繳。
帝王要擔心的,不僅僅是一個人已經鐵證如山的要謀反,而是這個人若想謀反,隨時都可以,還隨時都可能做成這個事。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當有人能動搖皇權,帝王終歸是寢食難安的。
說不上對錯,管不了情誼,能顧的只有自己的利益。皇家本就不是讓人講情誼的。
「我只怕范家的手伸的越來越長。」於望舒沉吟著,「我有一幅雙面綉圖落在范家人手裡,我擔心范家那邊有人學會了雙面綉。而那身龍袍上的雙面綉未必和他們無關。」
若是范家做的這件事,那所圖便不小了。
范貴妃雖然生有皇子,可尚且年幼,皇上還那麼年輕,儲君帝位都還遙遠的很。
那麼這個時候就開始對付鳳玉白,范家所圖的會不會是帝位?若是范家急著扶持二皇子登基,挾天子以令諸侯,那麼很可能會弒君。
雖然鳳天冥的生死,說真的她不關心。自從鳳天冥想殺沐訣那刻起,這個人便是她的仇人了。
可她怕的是虞朝動亂,自家人也難在動亂中全身而退。
「范家那邊我讓人盯著,一旦所有證據確鑿,必要讓范家再無翻身之地。不用擔心,范家的野心再打,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范家並不能小覷,畢竟范家做了很多年的生意,手裡財富巨大,手底下的勢力也並不少。」於望舒嘆息著。
范貴妃或許不足夠聰明,可是范家並非沒有聰慧之人。
何況若是陷害鳳玉白的事是范家做的,那這一招可也使的很不錯。她以龍袍的綉法找到了焦氏,可是到這裡反而沒有為玉白洗脫嫌疑,而焦氏更是和逍遙王府牽扯上了關係。
她費了半天勁,反而沒幫上什麼忙不說,還讓事情更糟了。
「我知道。」沐訣點點頭,「不過先前竇振修幫著范家,如今竇振修失憶,並且收了京城所有的買賣離開了。倒也算是斷了范家一臂。」
「這倒是,竇振修失憶,對我們只有好處。」於望舒感慨著。
竇振修在華城的謀划必然是沖著那些火器去的,不過秦冕雖然做了城主,那些武器卻沒給竇振修。
竇振修失憶后,幫著范家的那些謀划都擱置了。總的來說,對范家是損失,對自己這邊卻是有好處的。
而罌粟的事情,自己發現的早,竇振修和范家應該還沒用罌粟膏害多少人。
安意帶著竇振修急匆匆離開京城,怕也是不想竇振修再捲入范家的紛爭之中。安意是那種很尋常的婦人,想要的怕也是簡簡單單的好過日子。
所以先前竇振修被陳宇附身之後變的野心勃勃,反而讓安意擔憂不已。
「你就什麼都別操心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總還是我呢!」沐訣把於望舒摟在懷裡。
「我知道,有你在身邊,我很安心。」於望舒笑了笑。只要他還在身邊,無論面臨什麼樣的危險,她都並不懼怕。
至少她還有他啊!
未來無論還有多少危險,至少他們可以一起去面對,沒什麼可怕的。
不管怎麼說,如今鳳玉白都成這樣了,鳳天冥也該消停一些了吧!
「對了,我昏迷后,雙面繡的事就這樣算了?既然有人要咬住我不放,就這樣不追究了?」於望舒忽然問道。
「還能怎麼追究?會雙面繡的人也不是只有你。焦氏那邊只顧著咬緊了玉白,反倒是沒有那麼注意你了。」沐訣揉揉她的頭。不能一舉收拾了他,皇上也不敢對望舒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