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毫無秩序的動物世界
“哦,對對對,是的,是你,是你。”蘇念恩立馬應著話。
腳下踩的樹幹無法令她站穩,即便緊緊抓住對方衣服,也沒有著力點。
“先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
阿克曼圈著蘇念恩在林間擋著,借了幾根長藤,終於落在了地上。
而他們一落地,那最先圈著蘇念恩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基托族男人也跟了來。
對方鼻子噴著怒氣,像頭牛發怒一般,朝阿克曼和蘇念恩噴著火。
蘇念恩下意識後退,警惕的盯著對方。
阿克曼上前一步,與基托族男人對立。
他同樣情緒噴張、五官凶惡的調動著,發出蘇念恩聽不懂的聲音,大概是與對方在交流。
蘇念恩意外的看著阿克曼,二王子竟然會基托族語言?
但一想,他母族本就是班以加托邦,至少占了地理優勢,班以加托邦和基托族是近鄰,就連阿切爾都能聽懂一些,所以阿克曼會基托族的語言,也在情理中。
那基托族的男人一頓叫囂後,聳拉著肩走了。
蘇念恩發現這裏基托族的男人,手臂都很長,就像猩猩一樣,大概是從小就掛著藤蔓在林間飛躍的原因。
女人倒是特征與外麵的人類相差無異。
基托族男人離開後,蘇念恩這才心有餘悸的喘口氣。
“他想做什麽?”
她這幾天精神繃得太緊,以至於昨天睡得太沉。
好像睡了也挺長時間,睜開眼那巨大的長毛男人就眼前,嚇得她魂兒都飛了。
阿克曼道:“他看上你了,想跟你生孩子。”
蘇念恩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幾秒詫異後,她幹笑兩聲。
“你可別開玩笑了,我昨天來,就沒在基托族男人麵前出現過,隻有西婭見過我,他打哪兒去看上的我?”
“不知道,但基托族男人願意守在一個女性身邊,等她醒來,然後帶她在林間跳躍,那就是明顯的求偶。”
阿克曼說道:“他是族長的兒子,基托族所有女人都將被他挑選。他選中你,對基托女人來說,是你的福氣。”
“我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這福氣還是留給別人吧。”蘇念恩陣陣惡寒。
不是種族歧視,而是,她眼裏,基托族生活太原始,男人毛發長得就跟長毛怪一樣。她看來,都……沒當男人看。
阿克曼一愣,他上下打量著蘇念恩。
“諾拉小姐的丈夫,就是顧先生吧?”
蘇念恩點頭,“顧西川,與你合作的那位中國商人。”
“你們夫妻倆,真是傳奇人物。”阿克曼不由得感慨。
蘇念恩立馬謙虛道:“那也沒到傳奇的程度,是我沾了他的光。我先生是非常優秀、非常厲害的商人,我一直在向他學習。”
“我第一次,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對自己丈夫,如此不吝溢美之詞,真羨慕顧先生,有你這樣的太太相助。”阿克曼言語裏都是羨慕。
蘇念恩忽然問:
“剛那基托人,他不知道我先生也在這裏嗎?”
“知道。”
“那他還……”
阿克曼擺手解釋道:“這裏的求偶和情感連接關係,沒有外麵世界那麽複雜。這裏喜歡就可以生孩子,也可以帶著孩子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裏一切都取決於男人的選擇。”
“啊?”蘇念恩驚訝,“隻要男人選擇了,女人就算懷著別人的孩子也不能拒絕?”
“是,女人就是附屬品,女人沒有權利決定任何事。包括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阿克曼笑道:“顧先生是在這裏,但顧先生是寄人籬下的客人,主人看上的女人,他們是認為可以。”
“太亂了!”
蘇念恩黑著臉冷冷的說,“那不就是……”
毫無秩序的動物世界?
阿克曼好像明白蘇念恩沒說出來的話,他再道:
“但整個基托族都聽命族長,他們認為,族長是巫靈的傳話筒,他們對巫靈的信仰,以至於令族長在整個族中有絕對的話語權和至高無上的權利。”
蘇念恩笑笑,無話可說。
“族長在婚姻嫁娶方便,有了新規定,秩序越來越好。隻不過,剛才看上你的,是族長兒子,所以他無視規矩,別的男人看上外麵的女人,是需要請示族長和族人的。”
“哦,難怪剛才那男人對著你那麽囂張。”
蘇念恩很快反應過來,“你怎麽在這裏?”
阿克曼眼神當即有閃躲,隨後笑著反問:
“諾拉小姐和你的丈夫又是為什麽來了這裏?”
蘇念恩快速反應過來,“看來我們是因為同一個人,被迫躲在這裏哈。”
她差點就說,因為這人,讓他們淪落至此。
要不是因為這位二王子,他們也不會成為新王想要除去的人。
阿克曼道:“很抱歉,讓你們無形中戰隊,連累了你們。你們放心,過幾天,我會想辦法讓你和你先生從諾爾塔州離開,一定讓你們安全回國。”
蘇念恩一時間感覺說的話題有點尷尬。
這位大兄弟可是剛與王位失之交臂,又失去了大批護擁。
原本是天之驕子,即便沒有繼承王位,他也是毛米瓊斯曾經最大邦的繼承人。
現在,卻被新王逼得走投無路,躲來了這唯一的深山老林。
這麽一說,新王並不是不知道阿克曼在這裏,新王隻是忌憚傳說中的巫靈和基托族人,所以才沒敢進來這雨林。
“哎……”
蘇念恩欲言又止,她總不能說,你大哥一定派了軍隊在雨林外駐紮,就等著他們出去,來個守株待兔呢。
她尷尬的笑笑,“有點困難呀。”
“你不信我?”阿克曼忽然嚴肅的反問。
蘇念恩立馬真誠的拍著胸口道:
“信,當然相信。至少,有你在,我和我先生的目標就小多了。”
這是實話,但又有點傷人。
蘇念恩頓了頓,輕聲問:
“二王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我是覺得,新王應該會在外麵等著你,隻要你出去,就等於自投羅網。可,我們也不能在這裏躲一輩子。”
阿克曼反問蘇念恩,“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沒有可商談的餘地嗎?”蘇念恩問他。
阿克曼猶豫著,搖頭。
“我不懂新王,我不懂他了。他大概率,是要我的人頭。隻有我死了,班以加托邦和諾爾塔州才不會反他。我的母親、我的族人,以及整個毛米瓊斯國民,才會奉他為主。”
蘇念恩點點頭,好像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