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那可是寧府的庶子!
阮流芳扶著方紅梅,就那麼不緊不慢地出去了。
柳平茵微微垂著眸,輕聲道:「笙兒,你方才說了那些,這下婆母怕是要氣個好歹了。」
寧陌笙淡淡笑了笑:「她說那些的時候,怎的沒想過娘親可會氣個好歹?」
寧陌笙素來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既然方紅梅會這樣說柳平茵,她便沒打算再給方紅梅留什麼臉面。
柳平茵輕嘆了口氣,道:「你有所不知,當年我剛剛嫁入寧家時,那老太太也是個好性的,對我也是百般照顧,只是這些年……若是柳家還如以往,怕是也不會有諸多紛爭。」
這話說出口,寧家現下種種,倒像是柳家沒落的不是了。 寧陌笙蹙蹙眉,道:「母親這話又是何意?先前母親嫁入這寧家時,幫了寧家多少?倘若不是因著父親人好,母親又何苦要嫁給父親?當年寧家高攀便是無妨,現如今此一時彼一時了,寧家便可以這樣
輕賤母親了?」
柳平茵被寧陌笙的話嚇了一跳,緊忙道:「這話不可再說,笙兒,這話若是被人聽見,少不得要說你的不是了。」
寧陌笙只淡淡笑了一笑:「說我什麼?」
柳平茵微怔,寧陌笙便說了下去:「這些都是事實,母親何必要為他們說話?」
寧陌笙一番話,柳平茵只輕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寧陌笙的頭,道:「笙兒,你鋒芒太過,在府上得罪的人太多,母親怕你吃虧。」
寧陌笙聞言,這才笑了:「母親不用擔心,笙兒心底自有分寸。」
她說的這些話,寧路遠雖然心底憋悶,卻是不可能過來和自己對峙的。
這些事,就像是扎在寧路遠心口的一根刺。
也總有人說,寧路遠之所以到了京城,就再也沒能升上去,也是因著他本身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在朝堂之上也很少能說上話,偶爾被皇上興起問及那個幾個問題,他也拿不出什麼實質性意見來。
他的官職,是柳家一級級拿白花花的銀子砸出來的。
柳家沒了這能力,寧路遠的官途就停滯於此。
寧路遠心口憋著一口氣,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解決的途徑。
也正是因此,寧陌笙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知道這番話勢必會傳進寧路遠的耳畔,可是寧路遠一定什麼都不會說。
果然,直到晚上聚在一起家宴的時候,寧路遠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瞥了寧陌笙一眼,眼神很冷很冷。
寧陌笙沒放在心上,只是輕聲和柳平茵說著話,笑意微微。
那樣子簡直是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寧路遠手幾乎暴出青筋,臉色也極為難看。
過了一會兒,阮流芳倒是開口了:「老爺,妾身有一件事,委實是不吐不快。」
「你說。」寧路遠頷首。 「妾身雖說是搬出了那西廂房去,給老太太騰地方,那妾身是心甘情願的,只是……明曜這孩子體虛,若是一直在後院裡頭,那總是見不到光的,曜兒總是哭,不知道老爺可否體恤則個,讓曜兒遷回那
西廂房,跟著婆母一塊兒?」
阮流芳說的這樁事,寧路遠其實也想過。
按理說,方紅梅他們本該走了,可是這阮流芳生了孩子,一來二去的,就多折騰了那麼幾日。 而今方紅梅自己不說要走,寧路遠自然也不好開這個口,阮流芳這麼一說,寧路遠蹙蹙眉,就順勢應了:「也好,只是這孩子搬回去了,奶娘自然也是要跟著回去的,只是明曜現在還小,你若是不跟著
一起,總有諸多不便。」
阮流芳微微垂著頭,就是不主動說要跟上去的話。
遲疑了一下,寧路遠還是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搬過去吧,柔兒也是,最近在那後院,可是受了不少苦楚吧?」
聽著寧路遠這句話,寧陌笙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寧路遠顯然也是想起了一樣的事,寧陌笙和柳平茵在後院住了那麼久,差點就雙雙死在了那裡,這寧府上下,卻也沒有半個人過問一二。
倒是而今,樂柔和阮流芳被折騰了一圈,這才知道那後院是多麼地不堪。
寧路遠輕咳一聲,道:「這西廂房那邊,怕是不夠住,樂柔,你便先去東廂房住上幾日吧。」
樂柔的臉色微微變了,只柔柔笑道:「老爺不用擔心柔兒,這後院,曾經夫人和大小姐都住得,妾身自然也住得。只是阮姐姐嬌貴了些,是該回去住的,妾身無妨。」
阮流芳忍不住開口了:「樂柔你這是什麼意思?」
「妾身沒有什麼意思。」樂柔顯得有點緊張:「阮姐姐剛剛才生了明曜,身子定然是虛弱了些,更何況還有曜兒年少,哪裡能在那後院將就?阮姐姐回西廂房,妾身也覺跟委託當。」
阮流芳這才覺得心底舒坦了些,忍不住哼了一聲,看向方紅梅:「老太太,之後妾身回了那西廂房,也好多服侍老太太一二。」 「我倒是不用了,都一把老骨頭的人了,」方紅梅還是忍不住笑了笑,阮流芳這一番話,著實讓她覺得舒坦,至少讓她感覺得到自己是被重視的,她沉默了一下,這才看向寧路遠:「只是遠兒啊,為娘的
確是有些話,要和遠兒說上一二。」
「娘您說。」寧路遠頷首道。
方紅梅這才嘆了口氣,道:「你看,這府上,歷來都是要賞罰分明,這阮姨娘生了個明曜,實在是立了一樁大功,這是要賞的,你怎的半點反應都無?」
寧路遠微微一怔,道:「賞,回頭拿一對金玉鐲子……」
「哪裡是這種賞了。」方紅梅壓了阮流芳的手,笑道:「這孩子,就是太性子急,我說的賞啊,是實打實的,路遠,明曜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可切莫委屈了他。」
寧路遠知道方紅梅要說什麼了,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看向柳平茵:「你給明曜定的月錢是多少?」
柳平茵略一盤算,道:「和寧陌晴一樣,是按著十兩算的。」 「這就是平茵你的不是了。」方紅梅率先開口:「那可是寧府的庶子,怎的能和陌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