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0章 惜環的線索
比風絕羽突破快了一步的血妖樹,在成功進化之後,一句招呼都沒打便窮凶極惡的撲向了風絕羽,這一刻,風絕羽全身的汗毛倒豎,隻感覺一股異風尾隨自己而來,識海中的元神禁不住瑟瑟發抖。
話說血妖樹從一開始隻有邪血薔薇的狀態的時候就跟著風絕羽,一路行來,立下了赫赫功勞,按照風絕羽的想法,就是一條養了幾年的小狗還有點感情呢,何況跟了自己幾百年的妖靈。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血妖樹噬主的心性如此堅定,這邊剛剛進化,妖靈就直接跳出來要傷人,果然是養不熟的畜生。
先行躲了一招的風大殺手連忙停止了吸收源血本源,體內默默運起本源神力,在識海中就跟血妖樹交上了手。
呼!
迎麵雙爪帶著陰冷的殺氣撲麵而至,風絕羽沒有躲閃,而是運起了六合拳法,出拳一格,砰的一聲,拳爪交鋒,爆起紅光數道。
初次交鋒,風絕羽被血妖樹靈的爪勁擊的連番後退,腳下如汪洋大海一般的血雲瘋狂翻滾。
感受內息開始亂竄,風絕羽臉上閃過一抹警惕的神色,雖然二者隻是在識海中交鋒,但凶險程度卻是外麵的百倍,畢竟元神交鋒,能用到的神通極少,勝負成敗,就看誰的神識力量更強,而交手的過程,也隻能用到一些普通的武技,不可能把神通作用自己的識海深處,那不真實。
情知血妖樹靈實力不斐,風絕羽晃了晃酸麻的雙手,緊緊凝視著血妖樹靈,抬手一指,遠處盤坐的第二元神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並將招式化作綿綿拳意,瘋狂的殺向血妖樹靈。
後者見狀並不意味,因為它在風絕羽的識海中待的太久了,兩大元神都十分熟悉,知道第二元神的手段跟風絕羽的主元神相去甚遠,血妖樹靈嘴角輕輕向上一揚,嗖的一聲憑空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一記手刀拍在第二元神的脖子上。
啪!
一掌下去,第二元神急速飛降,一頭所進血雲裏消失不見。
“果然厲害。”風絕羽站在遠處瞳孔一縮,深吸了口氣,第二元神嗖的一聲從血雲中鑽出,並飛到了他的身後。
隨後風絕羽知道如果壓不住這血妖樹靈自己就會反被吞噬,頓時全身一震,一記六合逆字訣舉拳轟出。
啪!
血妖樹得到終極進化之後,實力飛漲,望著那快若奔雷的一拳毫不猶豫的探出一爪,鋒利的五指仿佛被削尖的樹枝,嘩的一下,在風絕羽的拳頭表麵劃出幾道白光。
這要是抓在身上,絕對皮開肉綻。
風絕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一散,氣力不支起來,但馬上,內息回補,狀態依舊。
“妖孽,跟著本公子一段時間,一點舊情都不念,那本公子還留你作甚。”
雖然明知道想拿下血妖樹靈並不容易,但風絕羽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深吸了口氣,這次是他和第二元神同時飛出,與血妖樹靈在識海中搏殺了起來。
神識交鋒,外界未能感受得到,但是風絕羽封了靈關和體竅,又動用了本源神力,身體自然會發生變化。
而就在血妖樹靈奮起噬主的同時,血潭旁邊的蕭嶽河也進入了最後的凝丹階段。
也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命裏該有,二者之間的時間掐的非常準,血妖樹剛剛進化成功,蕭嶽河就開始凝丹了,但距離成丹還有多久,並不好說。
隻不過這時,坐在血瀑布之下的風絕羽身上卻無故的竄起一道七彩匹練,並形成一個巨大的七彩光罩將他包裹在其中,頭頂那轟鳴墜落似血色銀河的瀑布在遇到光罩之後發出陣陣雷鳴般的轟鳴,同一時間,百變幽冥龍七夜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機,圍著血瀑布在空中焦急的飛來飛去。
聽到動靜的蕭嶽河扭頭一看,臉色煞白,並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讓你慢點就是不聽我的話,肯定是血妖樹靈出現了,小子,你再給我挺一會兒,千萬別輸啊。”
蕭嶽河這些日子全神貫注的控製六道天火,已經把一生的本事全都用了出來,借著源血血壺的無邊血氣和采集而來的藥材,全力淬煉鼎爐裏一顆豌豆粒大小的血色大丹。
……
風絕羽、蕭嶽河,兩個在武學、丹道上具備著超然天份的高手此時正處於危境當中,但是外界,卻沒有人知道此刻一老一少正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隻不過嘯月宗這邊也不平靜,因為霸空城那邊設的套,終於在最近幾天有了動靜了。
霸空城的嘯月府,巫映雪坐在燭光微弱的秘室裏,盯著房間中被兩道黑鎖緊緊鎖住的狐妖惜環,臉色極為的難堪。
徐青山陪同巫映雪在房間中,望著惜環道:“還不說嗎?再不說,本殿一掌斃了你。”徐青山身上浮動著憤怒的殺氣,試圖逼迫惜環開口,說出他背後的人。
可是惜環卻臉色不變,滿頭青絲散亂的披在身上,身子側臥在冰涼的地麵上,棱著眼晴輕蔑的回道:“你們關了我這麽久,隔幾天就審一次,何必呢?我要是能說,早就說了,別白費心機了。”
自從徐義驍一事暴露之後,引出了幾隻狐妖進入了嘯月宗的視野,巫映雪便受到紅杏夫人的命令,在霸空城的嘯月府設套,想把這幾隻狐妖背後的人給找出來,但無論是他們如何盤問,或上酷刑,惜環就是不招,嘴嚴的跟什麽似的,而且有的時候,你就是問她、毒打、威脅要殺了她,她連話都不說。
骨氣這麽硬的狐妖,讓巫映雪等人一直束手無策。
徐青山聽完惜環的話恨不得一把將惜環撕了,還好管銘把他給攔住了。
管銘上前,看著惜環笑道:“惜環,我挺佩服你的骨氣的,押了你這麽久,你都不說,是不是知道我們打算利用你來引出你背後的人,所以才這麽有底氣啊?”
惜環露出一個妖媚的眼神,冷笑道:“你用知苑他們把我引了出來,和留著我引出我背後的人,這種伎倆如出一轍,看不出來那就是笨了。”
管銘嘿嘿一樂,並不在意,他們三個人當中,其實巫映雪最不擅長的就是審訊,而徐青山一貫手段剛硬,有多狠就用多狠的招,畢竟穆少遊的死跟這些狐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連,他咽不下這口氣,也就沒辦法平靜。
而管銘,一直也不擅長審問,但這些日子,他摸出一點路數了,所以這次想來再試試。
盯著狐妖,管銘說道:“你元神被種了毒種,我們拿你沒辦法,又因為要知道你背後人的身份,所以不敢殺你,你正是看出這兩點,才死不鬆口,對嗎?”
惜環媚眼一抬,慢條斯理的捋了一下鬢角的青絲,態度極度傲慢。
管銘提著袍擺走了過去,然後忽然坐在惜環的身邊,指著她說道:“行,軟硬都不吃,那咱們嘮點實在的,你說你骨氣這麽硬,怎麽就沒想著自絕於此,報效你的主子呢?是不敢啊,還是不舍得啊?”
管銘這麽一問,惜環愣了一下,橫著眼珠子驕叱道:“關你什麽事?本姑娘想活就活想死就死,你們嘯月宗能奈我何,哈哈。”
管銘沒理,任由惜環笑完,方才說道:“我猜都不是,我猜你還抱有一線希望。”
惜環聞聲,笑聲嘎然而止,目光冷厲的看向了管銘,而後者察言觀色之後,指著狐妖對徐青山和巫映雪說道:“看見沒有,我說的對了,她啊,是不想死,但怕死,因為他知道,她的元神被種了毒種,咱們拿她沒辦法,而這樣一來,她就能活著,她背後的人就會來救她,我說的對嗎?”
管銘說完還扭頭一問,惜環臉色驀然蒼白了起來,支支吾吾回道:“你……你……你說什麽,我聽……聽不懂!”
“哈哈,還跟我裝傻,你這點小心思能逃過管某人的法眼嗎?”管銘說著站了起來,指著惜環道:“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怕死,而是非常怕死,正因為怕死,才說明你知道的東西不少,而且據我觀察,你應該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並且確定他們會來救你,行,我明白了。”
管銘說著,抬起屁股就走,到了巫映雪和徐青山近前,擺了擺手道:“咱們走吧,她是不會說的,不過我已經有辦法了。”
此言一出,巫映雪和徐青山眼前一亮,而惜環則是瞳孔一縮。
“什麽辦法?”巫映雪問道。
“來,咱們出去說。”
管銘擺了擺手,巫映雪和徐青山帶著狐疑,跟了出去,到了門外,管銘先把石門掩好,然後站在門前不動了。
徐青山問了好長時間都沒想出讓惜環開口的辦法,心裏有點著急,開口就問道:“管銘,你有什麽辦法說啊。”
管銘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走到角落中停了下來。
這個密室不是正常的密室,而是為了引來惜環背後的神秘高手故意安排的一個像牢房一樣的地方,牆上都有些小孔,以便於觀察裏麵人的動靜。
管銘站在一個小孔處收斂了氣機盯著往裏看,不出片刻,管銘樂了,並指著能觀察到屋子裏的地方對巫映雪和徐青山道:“你們也看看,她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