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0章 牢房
一品樓六樓,久等胡通、吳明回信的無果的風絕羽、龍焰、李元三人越來越焦迫。
龍叡的行蹤已經查到了,但是線索到了飛盟城附近就斷了,這讓風絕羽等人瞬間陷入六神無主的鬱悶困境之中。
飛盟城對於三人來說畢竟是極其陌生的環境,人生地不熟,就是想打聽,也無從入手,總不能跑到大街上逮著人就問:“哎,你看沒看見一條五爪金龍由此路過啊?”此類的話,先甭說有沒有人理,真要那麽做了,沒準可能讓人當成瘋子看待,不被啐一肚吐沫那就怪了。
久等無果之後,風絕羽沒來由的煩亂了起來,杯裏的香茶也喝不下了,用手搓著茶杯說道:“這麽等下去不是辦法,有沒有可能,龍叡已經去了七霞龍族了?”他衝著龍焰問道。
龍焰拖著下巴也是毫無頭緒:“要不,咱們找過去瞧瞧吧,九爺到現在都沒回信,我怕他被七霞龍族的人扣下了。”龍焰很是擔心。
還別說,風絕羽思來想去也隻有這種可能性了,除非龍叡被人抓起來了,收了百寶袋,身上沒有傳訊符,那就是聯絡不上,不然的話,三個大活人,還能跑出九重天去?
風絕羽思來想去覺得不妥,當即一拍桌子,對李元道:“李元,你留在飛盟,不管用什麽辦法,盡量打聽一下有沒有龍叡的消息,我和龍焰去七霞龍族走一趟,無論結果如何,咱們必須每隔三日傳訊聯絡,保持聯係,一旦你這邊有消息,馬上給我傳訊。”
“也行。”李元細細的想了想,覺得這是個辦法。
見他答應的果斷,風絕羽又道:“用不用給宗內傳個消息,派幾個人來幫忙。”風絕羽知道讓李元一個人在這種陌生的環境打聽消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想給他找幾個幫手。
可是李元一聽,心思縝密道:“公子,我看不用了,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人越多反而越容易露出馬腳,萬一出什麽事,我一個人還能進退自如,人要是多了,可能更受羈絆。”
風絕羽一想也是,便拍了拍李元的肩膀,關心道:“那萬事小心,我們先走一步。”
“有消息,屬下馬上通知公子。”
“好。”
三人定計之後,風絕羽和龍焰匆匆下樓,離開了飛盟城,按照中天龍穀給的位置,沿路去找七霞龍族的族地去了。
而李元則是一個人留在了飛盟城裏,開始琢磨著從哪個方麵下手。
……
正當風絕羽三人因為龍叡的下落馬不停蹄奔波起來的時候,就在距離飛盟城不遠處的紹君山中,一個龐大且內部複雜的洞府裏,三個過了酒勁兒和龍膽丸藥勁的家夥被人用天隕打造的五色精金鎖牢牢的綁在一個黑漆漆的牢房中。
陰暗潮濕的牢房隻有十幾個龍眼大小的通風孔,並排列成方陣處於牢房的頂棚角落,牢房的地麵上滿是淤泥和水,就連喜歡在陰暗角落中生存的老鼠都見不到一隻,牢房中三個刻有複雜符籙的石柱散發著淡淡的青光,石柱上下掛滿了天隕打造的黑色鐵環,連著的五色精金靈鎖,三個蓬頭垢麵的修士被拴在石柱和靈鎖之上,全身竅穴被封,一點神力都使不出來,嗚嗚宛若惡鬼哀嚎的風聲透過通風孔傳進來吹在三人身上,不由得讓三個看似並不健壯且沒有神力護體的修士抖著機靈。
那是真冷。
這三個被綁在柱子上的武修,正是喝了一頓大酒之後在龍膽丸藥力催化之下失去理智嚷嚷著非要去聖龍山報仇的龍叡、胡通和吳明。
頗為黑暗的牢房裏,借著那牢柱青光依稀可以看到三人身上的衣衫盡去七成,大部分是在激鬥中被人毀掉的,而透過衣衫露出的胳膊腿以及胸口後背也到處都是淤青,顯然經曆了一番審問和折磨,不過三人的體質還不錯,遭了罪並不致死,到是那時常掛有百寶袋的腰際,早已空空如也,不見任何飾物。
很明顯,龍叡三人在遇難的時候,身上的所有寶物就都被收走了,正因為如此,他們即收不到嘯月宗任何傳訊,也沒辦法把消息遞出去。
而經過了一番折騰的胡通和吳明即沒有像龍叡所說的那樣得到了龍膽丸的助力能在修為上更進一步,也沒有意氣橫發的闖蕩在宏圖核心修真大世界上來一聲虎吼萬人退,反過來出師未捷身先死,人還沒到聖龍山的,就讓人給拿下了,並且關在了牢房中,等候著不知是好是壞的結局。
所以胡通和吳明無比鬱悶,甚至氣結。
“九爺,我是真後悔跟你喝了一天的酒,你說說這都是什麽事啊?咱們還沒怎麽著呢,就被人關起來了,還是一個人不生地熟的地方,百寶袋也讓人給收上去了,竅穴也被封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聰明如胡通,此時也沒了主意了,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那些小聰明讓龍九爺給忽悠的稀碎稀碎的,一點都發揮不出來,而且根據他的回憶,當時的情形相當扯淡,三個人嚷嚷著要報仇,結果通過傳送陣莫明就來到了飛盟城,而九爺呢,一開始瞅著還挺正常,等找到傳送陣的時候,非他娘的嚷嚷著飛盟城的人打開通往聖龍山的傳送陣。
且不說飛盟城有沒有跟聖龍山形成兩地傳送的協定吧,單單那語氣就讓人接受不了,飛盟裏是個勢力頗為複雜的地方,掌管此地的就有三大二流天宗,而且承道圓滿的強者最少有三個人,就連傳送陣,都有承道境高手看管,可是九爺呢,酒勁兒一上來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不但把人罵了,還用命令的口吻呼呼喝喝,結果對方那邊出了個承道強者,三招,就三招,就把三人給製住了,旋即附近的武修都沒怎麽看清,他們就被關起來了,活了兩三百年了,胡通還沒遇到這麽扯淡的事,等遭到了一頓毒打之後,他才清醒,發現自己讓龍九爺給拐帶瘸了,是真瘸了。
聽著胡通不斷的埋怨,吳明也是欲哭無淚,不再像在嘯月宗的時候那般恭敬了,看著龍叡埋怨道:“可不就是,九爺,我再叫你一聲九爺,你說說你跟人家吵什麽啊,一個交上玉髓就能用上傳送陣的事,還能讓人關牢裏,我也是服氣了。”
被綁在柱子上的龍九爺仰著頭,一直看著角落裏的通風孔,跟胡通和吳明的情緒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後悔自己的行為,反而還他娘的像是在思考什麽。
“你們兩個先別吵,九爺的所有舉動都是有很深的用意的,你們懂什麽?”龍叡聽著有點不耐煩道。
胡通和吳明聞言滿頭黑線,都什麽時候了,還擱那裝呢。
本著對龍九爺神秘身份的依賴,此時毫無辦法的胡通和吳明相覷一眼,隻能順著話跟神經大條的龍九爺嘮了下去,而且議題必須圍繞著如何脫困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九爺,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咱們還能出去嗎?”胡通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這要是讓夫人和公子知道,還不扒了自己一層皮,最關鍵的是,現在小命都難保啊。
九爺龍叡的酒勁兒似乎還沒全都過去,瞪著溜圓的雙眼直不棱登的看著通風孔,突然就來了一句:“爺想了一下,這可能是個曆煉……”
“……”吳明和胡通眼皮搭耷垂,氣的直哆嗦。
“九爺,你是不是酒勁兒還沒過呢,你說啥我們怎麽聽不懂呢?”吳明沒好氣道,現在要是有人給他鬆綁,他肯定忍不住衝上去先給龍叡暴打一頓,這他娘的什麽事啊。
九爺用他那又充滿無邊睿智的小眼神扭頭掃了一眼胡通吳明二人,語氣相當高深莫測道:“你們懂什麽?世人修行得悟天道方可成神,這一道一境處處為劫,今日我等雖然無緣相見仇敵,甚至爺已龍遊潛水、虎落平陽,卻是修途中一大劫難,此劫雖危,但遠不至於危及性命,這是上天設此劫難考驗我等,這是好事。”
咣!
咣!
胡通和吳明後腦勺硬梆梆的往柱子上撞了下來,恨不得一頭撞死,這他媽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胡言亂語,還好事,讓人逮起來是好事?那這麽說待會讓人殺了,豈不是更好,還能去伺候佛祖了?
“九爺,你是不是魔怔了,我他媽……”吳明總算明白了,這個九爺狗屁都不是,天天就知道裝腔作勢了,跟著他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是以吳明張口就要開罵。
胡通聽了半天知道龍九爺這腦子不能以常理來論,當即使了個眼神給吳明,小聲道:“你罵他有啥用啊,這貨腦子不正常,肯定得了瘋癡之症,再不濟就是走火入魔過,你別說了,我問。”
胡通說完,眼珠轉了轉,順著九爺的思路說道:“九爺啊,是不是劫難我們不知道,但怎麽說咱們是不是得先逃出去,這出來也有幾天了,嘯月那邊肯定找不著咱會亂套的,你不是還想報仇嗎?不出去怎麽報仇啊?”
龍叡一聽,果然沉思了起來,想了半天說道:“哎,你說的有點道理,讓爺再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脫困。”
吳明那邊氣的直咬牙,對胡通道:“你等著,等咱們出去了,我先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