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9章 索問
風絕羽知道江宿說這些話是為了自己好,理當感謝,而不是嗤之以鼻,他拱手垂肩道:“晚輩明白了,多謝前輩指點。”
江宿看著風絕羽就像看自家孩子一樣寵溺,這跟他發現了《九蓮聖經》一事不無關係,江宿道:“那你就隨意吧,老朽還要回天符峰,神符洞內有本閣凡子修行,你入洞之後,切記要安靜行事,莫要驚擾的他人。”
“這個在下曉得。”
風絕羽微微一拱,江宿笑了笑,登天踏樹,飄然而去了。
待人走遠了,風絕羽仍沒進洞,而是走到一洞洞口前微微停頓了一下,借機用神識掃視八方,等到確定沒有人監視他的時候,這才微微一笑走進了一洞洞中。
頗一入洞,風絕羽率先感覺到一絲涼意襲來,此山之洞皆是靈秀之地,本源元靈氣息濃鬱純粹,給人一種非常突兀的感覺。
很快,他便習慣了洞中的氣候,沿著經過修繕的洞口慢走進神符十七洞的第一洞,並在數十息之後,進入了一洞的深處。
剛剛進來的時候,洞中的光線並不明顯,忽明忽暗給人一種極端的神秘感,等到了洞中,找到了中腹之地,地勢馬上就變得開闊起來,而且從裏麵傳來纖白淡綠的光華,照的四壁通亮,明如白晝。
他一步踏出內洞口,前方豁然開朗,隻見一個偌大的洞中腹地到處布滿了那種纖白淡綠的光華。
這個洞很大,其內空間足有數百近千尺,洞腹中空,間或有連接地麵和洞頂的上下粗中間細的漏鬥形狀的鍾乳石,且在鍾乳上都摹有玉皮,內白外翠,仿如瑪瑙。
神符十七洞的第一洞所有洞壁都有那種玉皮,纖毫畢現、華彩斐然,此時洞中有不少人,前前後後大略有幾十人,分布在洞中的角落,或麵壁盤坐、或立身於鍾乳石下,都在靜靜的看著洞壁玉皮上摹刻的符紋、文字、記號。
那些符刻正是神語,數量很大、很多,滿滿的嵌在洞壁玉皮上,並且還不是靜止的,玉皮中靈光流轉、玉澤盈動,帶動著上麵的神語符號花紋,就像放在水麵上的字錦,飄飄浮浮,把整個山洞裝點的仿佛神仙洞府似的。
這麽多神語?
風絕羽定晴瞧上一眼,便有些走不動道了,沿著右側的洞壁無知無覺的走過來,按照江宿的叮囑,他沒有打擾任何人,慢慢觀看洞壁玉皮上的神語符號花紋。
靜靜的端詳了一會兒,他又轉向下一個地方,而且走的很快,幾分鍾換一個地方,很快就把山洞給轉遍了,也沒有打擾別人。
一圈轉下來,風絕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輕輕呼了口氣,果然,洞壁玉皮上記載的神語有很大一部是自己沒見過的,但也有見過的,中間參差結成的句子或者秘語什麽的能讀懂一些,不管對不對吧,總之沒甚大作,但有些神語相連並不成句,好像被人專門集中刻在上麵,若想通過這些神語修出偉力,多半還得按照單一神語的符號下手,跟其它神語相連解讀,恐怕不會有什麽成果,這算是淩亂的留在這罷了。
總歸說來,他轉了一圈,一洞的神語對他都起不到太大的幫助,這可不是風絕羽自命不凡,而是一洞凡人參悟的神語太亂、太雜,並且年代並不久遠,有的甚至跟大世語言相仿,弄不好就是某個誤人子弟的家夥亂寫亂描留下來的,估計連他們自己都弄不懂。
再者說來,風絕羽之所以來神符十七洞也不是為了鑽研學習什麽神語,他到這另有目的。
在一洞轉了一圈,風絕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一洞,前往二洞,二洞的格局跟一洞相差不多,裏麵的神語他也沒細看,大抵上能感覺到,句章變得有些深奧了,可也就是那麽回事,要想弄清楚裏麵的神語有什麽作用,還得花上大把的時間鑽研才行。
就這樣,他很快來到了三洞,轉了一圈便前往四洞,這時已經月滿群山了,颯遝風月籠罩指天閣,就像神話記載中月宮一樣絕美。
風絕羽沒有時間賞景,快速來到了五洞,也就是他目前能夠去的最高的一層洞府。
進入五洞之中,內部的格局和裝飾並無多大的變化,反而麵積小了一些,裏麵依舊玉皮洞壁和鍾乳的洞貌,不過到了這,風絕羽才認認真真的找了起來。
他找的不是神語,而是人。
“舞清秋這個丫頭片子跟五洞凡子在一起,說明她已經達到了五洞凡子的修為,她應該就在這裏吧?”
暗暗的想著,風絕羽四處的尋摸著,五洞中的凡子人數不多,往多說也就十幾位,不過由於太過分散,又有各種鍾乳玉皮的石柱擋著,想掃一眼就找到,肯定不現實,還得往裏麵走。
於是他移著輕快的步子,尋找坐在五洞中的凡子,一一甄別,舞清秋還沒找到呢,他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祁虜。
這祁虜曾經在入閣儀式的時候出現在機語洞內,跟舞清秋一起,形影不離,而且是個翩翩佳公子、彬彬有禮的樣子令人記憶猶新,給人的感覺很隨和、很客氣,不像是壞人,可是好人與壞人之分,單從見一麵的言談舉止那是完全看不出來的,風絕羽隻能先提高警惕,又不得不上前搭話的拍了一下祁虜的肩膀。
“兄台?”
唰!
感受到有人在後麵拍自己,祁虜飛快的扭頭看過來,乍一看還感覺有點陌生,不過很快就想起是風絕羽,頓時眉開眼笑,露出那標誌性的佳公子笑容道:“風兄,你何時來的?”
他一開口,聲音有些大,弄的附近一個正在專心致誌的凡子們皺眉瞧過來,祁虜吐了吐舌頭,示意風絕羽先別說話,然後左右一看,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指了指,告訴他去那邊說。
二人放輕腳步走到洞腹一個角落,祁虜這才用著細若蚊蠅的聲音問道:“風兄,何事?”
風絕羽四下瞧了瞧,道:“看見舞清秋了嗎?”
祁虜眨了眨眼,不疑有它道:“清秋在那邊啊,你沒看到,你等等,我讓他過來。”
風絕羽眼珠轉了轉,跟著祁虜的手勢往另一邊瞧,果不其然,在一起極為不起眼的小角落裏,看見了舞清秋,她正麵對一塊玉皮牆壁認真的揣摩上麵的神語呢。
風絕羽見祁虜就要走過去,連忙道:“祁兄,勞煩你告訴她,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在外麵等她。”
祁虜一愕,轉而點頭道:“行吧,我讓她過去。”
“哎,多謝了。”
“客氣什麽!”
祁虜點了點頭過去找舞清秋了,風絕羽也沒等,輕手利腳的走向洞外。
抵達洞口外,風絕羽慢慢等靠,果然沒過多久,舞清秋一個人走了出來,仍是那般冷冰冰的麵孔,生人勿近的有些可怕,跟在洪荒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看來是無心劍關的作用,導致這丫頭片子性子變冷了。
他繼續向舞清秋的身後張望,舞清秋緩步走來時問道:“你回來了?找我什麽事?”
“祁虜呢?”
“你不是找我嗎?他跟過來算什麽?”舞清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了一聲。
風絕羽摸了摸鼻子,心說這個祁虜還真懂事,居然沒跟過來,正好,於是他拉著舞清秋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想離的遠點再說:“來,我跟你聊兩句。”
看見風絕羽的動作,舞清秋有些厭惡的擺手擋開風絕羽的手,冷漠到不近人情道:“有事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風絕羽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悻悻然,但還是主動往外走了一段距離,又觀察了一下左右,見四下無人,才用神識傳音的方法問道:“我找你幫個忙,你知道楚三這個人嗎?”
這就是風絕羽找舞清秋的目的了,他知道要從晟煌那裏打聽楚三的消息肯定不成,那會給晟煌帶來麻煩的同時,也讓對方覺得自己另有所圖,阻攔自己,而整個指天閣,他能找到的人就是舞清秋了。
舞清秋還不知道七霞界最近的梗概,聽到風絕羽問起,還是用神識傳音的方式,以防外人盜聽,不禁挑眉道:“你問這個幹什麽?還偷偷摸摸的,又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風絕羽聞言無語,也很著急道:“你這丫頭片了修了《無心劍關》以後怎麽變得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什麽叫見不得人的勾當啊?行了,不跟你廢話了,快點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舞清秋就像對待犯人似的打量著風絕羽道:“知道是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風絕羽真的很急,當下道:“知道就好,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舞清秋沉默了一下,目光凝著視風絕羽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就告訴我,我有急事。”
“什麽急事?”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就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吧。”風絕羽鬱悶透頂,又不敢表現的太沒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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