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浩浩蕩蕩數十人的隊伍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風絕羽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g。
飛升兩千餘年,他總算見識了神界的殘酷。
無論怎麽說,薑申和呂朝元都是一個勢力內部的同門啊,說翻臉就翻臉,還真是現實。
就是不知道,一向謹小慎微的呂朝元,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麽解決。
看見薑申吡牙咧嘴、殺氣騰騰的模樣,言姬嚇的早就躲到呂朝元的身後去了。
她總算明白了,自家老爺最近確實惹了不小的麻煩。
再看呂朝元,眼睛已經眯成了一道縫隙,旁人可能沒有察覺,但風絕羽卻是從呂朝元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機。
這一仗,看來是跑不了了。
他會怎麽做呢?
思慮間,薑申已經來到了呂朝元的麵前。
老氣橫秋、意氣指使,伸手就指向了風絕羽:“呂朝元,我今天要把他跺碎了喂狗,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將近五、六十個小神集體往前邁了一步,很多人手裏已經攥緊了神符。
那整齊劃一的跺腳聲,讓地麵都顫了三顫。
“轟隆!”
呂朝元臉上都快凝出水來了,目光陰沉道:“薑申,你是不是有點蹬鼻子上臉了?我聽說你趁我不在,威脅我的夫人來著?有這件事嗎?”
以往的呂朝元,雖然貴為管事,但一直以來的行為都低調謹慎、給人一種唯唯喏喏、誰都不得罪的老好人形象。
可能是沒想到呂朝元突然一反常態,薑申愣了一下。
但他想到那個見了誰都點頭哈腰的呂朝元之後,內心的鄙夷就隨之而來。
“威脅?我是威脅來著,你的夫人?就是這個賤人,沒錯。”
薑申一點都不將呂朝元放在眼裏地說道:“知道為什麽嗎?這可不是我要針對你,是你不識好歹,黃掌使看重你,招攬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換個人早就乖乖的俯首稱臣了,可你有點不知趣啊,這能怪誰呢?”
薑申極度傲慢的說完,用手戳著呂朝元的胸口道:“事兒是怎麽回事,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了,黃掌使沒有下令,我就不會動你,今天我來,是為了他……”
他一指風絕羽道:“你這個部下實在太猖狂了,老子忍不了,你把他交給我,咱們兩不相安,不然……”
“不然怎樣……”
聽著薑申的話、看著前者自大的表情,呂朝元感覺到自己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了。
“不然,就開戰,老子在這就滅了你。”薑申還真是一點都不委婉。
“嗬嗬……”
聽到這,呂朝元幹笑了兩聲,隨後臉一變,破口大罵道:“滅了我?踏馬的,還是老子先滅了你吧。”
伴隨薑申三番五次的挑釁,呂朝元這種慫包的性格都忍不了了。
急怒之下,呂朝元選擇了直接開戰,而這在之前,是沒有任何預兆的。
連風絕羽都沒想到,呂朝元這個窩囊廢發起瘋來是那樣的雷霆萬鈞。
抬手、施法、祭符……呂朝元的三個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一點反應機會都不給薑申留。
一嗓子吼出來時,呂朝元已經將一張下品神符拍在了薑申的臉上。
薑申都沒想到呂朝元真的敢向自己出手。
自己可是黃掌使的人啊。
呂朝元怎麽敢呢?
“轟!”
一團大火球帶著濃煙在薑申的臉上爆裂開來,熾烈火苗席卷著薑申的大臉,瞬間燃燒。
“啊……”
薑申發出一聲慘叫,五官當場被烈焰符帶來的濃烈火勢灼的焦黑一片,一頭長發直接燒了成了灰燼。
“蹬蹬蹬……”
連退三、五步,薑申捂著臉大聲哀嚎,同時詛罵出聲:“呂朝元,你踏馬敢動手……”
“我有什麽不敢的……”
既然決定要翻臉了,呂朝元怎麽可能再給薑申反撲的機會,隻見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左手五指閃電般的扣住了薑申的肩胛骨。
這兩個動作,簡直不要太連貫,連風絕羽都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呂朝元亢奮的額頭青筋爆起,左手死死的壓著薑申,右手掐著一張灰白色的神刺符,狠狠的按在了薑申的胸口上。
“踏馬的,老子堂堂近二轉的高手,還能讓你給欺負了,你要是不死,就回去給黃衝帶個話,礦源之爭,我呂朝元誌在必得。”
話音一落,呂朝元的掌心中噴出大量灰白光華,全部變成了兒臂粗細的光刺,把薑申紮了的跟蜂窩一般。
“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殺!”
聽到呂朝元下令,其身後的小神果斷出擊,二、三十號人衝向那五、六十號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退縮的。
薑申帶來的小神們則是全部目瞪口呆,似乎沒弄清楚,為什麽雙方都在為天鷹都效力,呂朝元殺薑申殺的如此果斷。
就在眾小神愣神的功夫,一團團血花,已經在人群濺射而起。
“嗬嗬,夠狠。”
一直默不作聲的風絕羽眯著眼睛一看,瞳孔中放出兩團精光。
這個呂朝元看起來不像是個慫包啊。
出手夠果斷、夠毒辣,不錯,不錯。
之前,他還擔心呂朝元會因為膽小怕事把自己交出去呢。
如果是那樣,那跟這個人就沒有什麽合作的必要了。
沒想到,呂朝元也是個爺們。
在薑申的幾次嘲笑、羞辱之下,終於按捺不住的出手了,而且還如此的雷霆萬鈞。
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薑申被無情秒殺,這對他帶來的幾十號小神的心裏打擊是巨大了。
連自家的首領都被人兩招幹死了,這還打個毛啊?
群龍無首的小神目瞪口呆,沒有一個想給薑申報仇的。
而呂朝元也確實心狠,殺了薑申之後,親自動手帶著人殺進了人群,專門挑那些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小神下手。
風絕羽也加入了進來。
神界的爭鬥是你死我活,沒有半點回旋餘地可言了。
呂朝元為什麽要下令屠殺小神,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些小神都是黃掌使的人,而並非都是薑申的人。
如果是薑申的手下,那樹倒猢猻散到也沒什麽,殺不殺的意義不大。
可這些人當中有絕大部分都是忠心於黃衝掌使,那留著就是禍患了。
呂朝元和風絕羽這邊的雖然很少,可畢竟薑申死了,他的手下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一番砍殺過後,薑申帶來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還有十幾個小神精明的選擇了改投呂朝元麾下。
呂朝元現在急需擴張勢力,對於求饒的小神就沒有下手。
一陣亂戰之後,眾人殺了三十多個小神,又俘虜吸納了十五、六個手下之後,就帶著人火速離開了現場。
獨木林洞府,並不是言姬一個人的。
在這座山上,大小洞府足有十餘處,多半都是天鷹都下級管事親眷居住。
呂朝元殺薑申的時候,不少人看在了眼裏,但山上的管事親眷們,沒有一個敢出來勸阻。
其實她們,也收到了一些風聲。
知道這不是簡簡單單的矛盾糾葛,而是足以影響天鷹都未來格局的爭端啟幕。
等呂朝元和風絕羽帶著人走後,山上的神人家眷們才聚在一起,談論了起來。
“死的那個是薑申,是黃衝掌使的人。”
“是啊,聽說過陣子,龍牙幻境就要開放了,這次城主不準獨占裏麵的礦源,反而拿出來犒勞手下的各位掌使。”
“屁的犒勞,城主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五神城連續兩千年來打壓西界,西界各城的日子都不好過,神石資源持續匱乏,連城主都養不起那麽多人了……這個狗屁倒糟的龍牙幻境,其實就是為了消減人口用的。”
“啊?你的意思是,城主故意開放龍牙幻境讓掌使們爭奪,是為了減少手下的人?”
“那可不,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西界各城還能偷偷的從神兵荒原的礦脈撈到點好處,可最近這兩千年,五神城把各個礦脈看的太緊了,西界各城根本插不上手,神石越來越少,人卻越來越多,這個時候怎麽辦?當然是殺一批、留一批才能減輕城中的負擔啊。”
“那也就是說,現在城中的幾個掌使已經鬥起來了。”
“當然啊,你沒看見嗎?那薑申是誰的人?不正是黃衝的人嗎?黃衝為了獨吞礦源,正在招兵買馬,我估計啊,薑申就是替黃衝來招攬呂朝元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談妥,反而還談崩了。”
“不會吧,呂朝元隻是一個下級管事,他還敢得罪黃衝嗎?”
“那可不一定,城中掌使足有五位呢,除去一個有舊疾的、一個不問世事的、一個失蹤的,最有可能拿下礦源的就是黃衝和厲潭了,你知道呂朝元是誰的人啊?萬一他是厲潭的人呢?”
“啊,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看來天鷹都的天要變了啊,這次龍牙幻境誰能獲勝,就會成為真正的第一掌使,而另一個,是不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這就不清楚了,想要知道結果,那就看龍牙幻境這一戰,誰能獨占鼇頭了。”
“唉,萬萬沒想到,咱們天鷹都也有今天。”
“其實現在各個城中的情況都差不多,不信你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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