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0章 追查
躲進無邊的天道珠世界後,開始在無邊的天道珠呼風喚雨、吹土積沙、壘木積石、建架搭屋,最終利用自身所學的大神通,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建造了一個四四方方,麵積也不小算的牢城。
在這座小型的牢城當中,他將池青陽和牧塵分別綁在了兩根對立的銅柱上,繩索用的是從無序之界殺人劫掠得來的寶物,可以保證二人在疲軟無力之下無法掙脫,當然,這種繩索未必能夠長時間捆住二人而限製他們的行動。
兩個人都是修真界的高手,都有乾坤後期接近圓滿境的修為,身體發膚已經達到無需運轉便能自愈的地步,除了牧塵身上的傷勢略重一些,池青陽幾乎沒有受到半點傷。
這也是風絕羽的態度,雖然他恨透了池青陽,巴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然而在沒有將黑鍋扣在錦繡福地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讓池青陽幸福的死去的,那太便宜他了。
他也沒有時間天天留在天道珠看著二人,所以他讓混沌金獸到小型牢城中睡覺,用小金看著池青陽和牧塵。
天道珠是他自己的地盤,裏麵又有混沌金獸當獄管,可以說沒有什麽比這個還要牢靠的了,不過池青陽和牧塵都是昏迷著進去的,直到醒來時,已經被困在牢城之內了。
這牢城帶有房蓋,從裏麵瞧不到外麵,哪怕連個窗戶都沒有,牢城外又布下了陣法禁製,城中隻有微弱的燈火散發亮光,四周陰沉沉的,僅比真正的黑牢明亮了少許而已,看著幽深、死寂、充滿了絕望之感。
將二人鎖拿下獄,風絕羽就回到境門前關注外界的變化。
阿彌陀洞口前,五禪師慧悟帶著一個個老僧陸陸續續的走進了阿彌陀洞,剛進洞口,就發現了地上的一攤血跡。
慧悟枯樹一般的老臉流露出濃鬱的冷酷,低頭掃了一眼之後,下意識的擺了一下手,其身後多達十餘名老僧和年輕的寺僧加快步伐進入了阿彌陀洞中。
片刻之後……
“洞中沒有人……”
“這洞內住了兩位施主,一個在角落裏打坐,另一個在洞中誦過經……”
“沒錯,他們離開沒多久,蒲團上還有溫熱之氣。”
“這裏,這裏有血,看樣是被人重創噴出來的,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受的傷很重。”
“此處也有血跡,看地麵腳步和開裂的程度,應該發生了打鬥,有人急著想衝出去,結果被人攔住了。”
一個個僧人進行了實地勘察之後,得出一個個準確的結論,所有的結論連在一起,之前發生的事件幾乎八九不離十的被人給推演了出來。
慧悟麵色陰沉的站在洞口前,匯總著各個僧人搜查之後得到的結論,口呼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此洞的兩位施主應該是被人伏擊了,來人的實力不弱,兩位施主即使聯手也不是對方一合之敵,所以才想著逃走。”
慧悟看了一眼臨近洞口之前的那攤血跡和山洞裏麵的另一攤血跡道:“此處是第一次交手的地方,有人被重創,吐血摔倒,接著二人逃竄,其中一人中途被劍器所傷,應該是受了重創,而最後一人即將逃出山洞裏被來人追截,他沒有逃出阿彌陀洞,是在這個洞口被捉的。”
五禪師說完抬起頭,問道:“阿彌陀洞中住的是哪位施主。”
“回稟師叔祖。”這時,一個中年寺僧站了出來,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弟子差人前去查了一下,住在阿彌陀洞的是皇墟的牧塵施主,與牧施主同住此處的是一位名喚池青陽的施主,兩位施主都是由皇墟飛翎前輩舉薦而來,戒事堂有造冊在先。”
“亂生界?皇墟的人?”慧悟挑了挑長眉。
“是,牧塵施主乃是飛翎前輩的弟子。”僧人回道。
“原來如此……”慧悟雙手合什,兩眼微闔,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年逾古稀的灰袍老僧走了過來,目光凜凜的看向人群中唯一一個俗世中人——曹瀚,問道:“曹施主,對此你有何看法?”灰袍老僧的語氣還算恪守禮節,但臉色卻沒那麽好看。
曹瀚額頭上汗珠晶瑩,見眾寺僧正用著一種懷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趕忙惶恐道:“我能有什麽看法,我都說了,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
天道珠中的風絕羽聞言一怔。
曹瀚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語氣急促道:“晨起時,我準備前往牟尼塔尋一些修煉用的極品靈寶玉髓,是你們九禪寺說的,在藏經穀中修煉有什麽要求一應滿足,沒有丹可以換丹,沒有藥可以求藥,沒有玉髓也可以用自己貼身的寶物易換,我進入佛岩區,沒走多遠就遇見個老頭,他說自己叫風喬……”
曹瀚說完,小眼珠聚光的滴溜溜轉了兩圈,見慧悟等人一言不發,趕緊用袖子蹭了蹭脖子,那裏已經冷汗直流了。
“我們稱不上一見如故,不過他對我說他是第一次進入藏經穀,又拿出密羅檀珠,我自然不會懷疑,隨後我帶進來了,進來的時候還為他指點了一下路線,邀請他到洞府裏坐一坐,後來他就走了,剩下的我一概不知。”曹瀚撒謊連眼睛都沒眨一眼,顯然經常這麽幹。
他大呼冤枉道:“諸位大師,曹某人師承湘竹塔帝,又是十嶽道塔九塔之主,我以我的身份和人格發誓,對於那個人的情況,隻知道這麽多,諸位大師可以調查一下,我已經在藏經穀修行過甲子了,為什麽要幫一個外人在佛門聖地亂來呢?哦還有,既然他有密羅檀珠,恐怕也是經過了某位禪師的首肯才有可能進入佛岩區的,否則豈不是會被金竺靈猴殺死在佛岩區,我們又怎麽會遇見呢?”
眾寺僧聽完,大半數人下意識點頭,進入雪禪竺林必須佩戴密羅檀珠,而密羅檀珠則是由九禪師任意一人發放,外麵根本識別不出來真假。
眾寺僧瞧了瞧慧悟,慧悟沒有對曹瀚的話作以評價,步步緊逼道:“曹道友所言似乎不無道理,隻是老僧有一事不明,今晨有人看見曹道友遍尋各洞天福地拜會諸界同道,誠如曹道友所言,閣下已然在藏經穀閉關過甲子,那麽為何早些年不去拜會,偏偏要在現在?”
眾寺僧看向曹瀚,眼神凝重了幾分。
沒有錯,藏經穀素來聚集天下英才,又是與世無爭之地,到此來消除心魔的諸界修者通常都會在進入藏經穀的幾日之後,為了能夠跟附近洞天福地的修行者相處融洽而主動前往拜會,可這種事,一般都會發生在修行者初入藏經穀的時候,而不是隔了五、六十年後才想起去拜會對方,這有點不附合常理。
但是曹瀚聽來,卻沒有什麽難度,他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一眼沒眨連忙答道:“慧悟禪師明鑒,曹某人初到貴寶地時正值心魔纏身、急火起於內而灼於心、噬於神,當時在十嶽道塔閉關誤傷已身,正是走火入魔的階段,家師耗費了他百年真元才堪堪保住在下的性命,傷情稍稍緩解之後就被送來了這裏,當初是貴寺九禪師慧致方丈親手為在下講解經文,以疏病灶、全心狀,那時間,在下哪有什麽心情拜會諸界道友,還不以已身生死為大任,刻苦求經、艱渡苦海、謀求自救,大師不信可以求證慧致方丈,看在下是否說的屬實。”
曹瀚一席話就像早就打好了草稿,一套一套說下來,連最睿智的慧悟都不得不相信了,站在那裏頻頻的點頭。
曹瀚那個汗啊,流個不停,但他必須擺正心態,控製自己的情緒,以防被人看出來。
這時,一個寺僧上前,在慧悟身邊耳語道:“他說的不像假話,弟子覺得那個名為風喬的家夥是自己偷偷潛進來的,至於為什麽能瞞過守穀弟子的盤審,恐怕是因為手裏有一串假的密羅檀珠,恩師應該知道,這密羅檀珠乃是諸禪師方丈親手煉製,弟子們隻能認佛經佛印,卻無法認出其中加持佛法的真偽,相信此人,便是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密羅檀珠的存在,故意製了個假的,這正好說明了為何今晨佛岩區金竺靈猴傾巢而出,以弟子猜測,那人定是身法奇絕、神通廣大,方才脫過金竺靈猴的追殺,而這時,他也正好遇見了曹施主,借著曹施主的光,方才有驚無險的穿過了佛岩區,至於最後為何阿彌陀洞兩位施主失蹤和曹施主恰好出現在此處,恐怕應該是巧合。”
寺僧真知灼見的分析了一番,慧悟不得讚同的點了點頭,因為風絕羽進來的時候跟曹瀚一路行至浮屠洞的這個過程都是被人看到的,而不是曹瀚主動去告狀,之後他出來四處拜會,風絕羽則是躲在天道珠裏跟了出來,其它人根本不知道風絕羽的下落,所以這件事還沒辦法算在曹瀚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