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月笙
事情過去很久，很多人對她的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後人，也沒有在提起過，但是每每提起時，總是一副厭惡模樣，亦或者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但是那又如何？就算時間倒流，她照樣會那麼做。
事情是她做的，她也不會否認，做了便做了，眾人怎麼說，與她何干？她只知道，有人讓她跪下，她便讓人趴下，有人傷了她，她便要人性命，有人讓她不痛快，那她便讓人全家不得安寧。
她性子如此，改不了，也不會改，說她殘暴也好，嗜血也罷，她從不在意世人對她看法，她只知道，傷了她，便休想平安無事。
……
島嶼內，夜錦南盤膝而坐，眸子緊閉，眉頭微皺，周遭黑色靈力不斷旋轉，額頭上，出現絲絲汗水，他神色帶著痛苦，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白霧瀰漫著，越來越多，紅色光芒閃現，那截無形長笛從夜錦南體內慢慢漂浮出來，隨後，幻化為人形，身影透明，依舊讓人看得見，摸不著，無形長笛幻化的人形，和蘇憐夏一模一樣。
她一襲紅衣，長發挽起，眸子血紅，圍繞在夜錦南身邊，神色透著濃濃玩味和嘲諷：「夜錦南，這幾萬年來，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你將我從蘇憐夏體內分離出來，有用嗎？我來告訴你，沒用，這麼久了，她依舊殘暴，嗜血，無情，哪怕過了這麼久，她依舊是這樣的性子。」
「沒用的，不管你做什麼，都沒用的，蘇憐夏，最終還是會走向和以前一模一樣的道路，不管過了多久，都會是這樣。」
她聲音很輕，透著鄙夷和嘲諷，甚至於，帶著嗤笑，明明是和蘇憐夏一樣的容顏，性子卻和蘇憐夏天壤之別。
夜錦南睜開眸子，體內靈力躁動，他神色依舊平靜，看了眼月笙，薄唇微動：「不管過了多久，我依舊會陪伴在她身邊。」
「但是你，不管在過幾萬年，幾百萬年，都不會在回到她的身上。」
「我永遠，也不會給你那個機會。」
他說的十分篤定，眼底，絲毫不掩蓋自己對月笙的殺意，若是有兩個選擇擺在他面前，一個是殺了洛冥塵，一個是殺了月笙。
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將劍指向月笙。
月笙哈哈大笑幾聲，甩動紅色長袍，笑的扭曲：「機會？不，我不需要你給我機會，等到蘇憐夏選擇入魔道或者入鬼道后，我自然會回到她的身上。」
「我能回去，但是你能回去嗎？」
「哦，對了，大概你都忘記了吧，當初，可是蘇憐夏親自殺了你，親自，當著你的面，毫不猶豫將長劍刺入你心口。」
月笙譏笑著，伸手，指著夜錦南心口：「就是在這裡，挨了一劍，而且那劍，還是你親手送給她的，你可別忘記了，蘇憐夏走時，可是連頭都沒有回。」
「這般無情女子，你何苦為她耗費心神？你捂了她那麼久，可曾焐熱了？我來告訴你，沒有，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焐熱過她，因為蘇憐夏吶，她沒有心。」
「我差點忘記了，現在的蘇憐夏，乃是人類之身，而且，很有可能愛上你，說起來也可笑，當初你捂了那麼久都沒有焐熱，現在好不容易有結果，卻不能和她在一起。」
「真是有趣的緊，堂堂仙君，居然是個從頭到尾都在被人玩弄的可憐蟲，傳出去，簡直讓九州的人笑掉大牙。」
月笙每說一句，夜錦南體內便躁動不少，他閉上眸子，調整體內靈力，將所有情緒全部掩蓋下來。
「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他聲音很冷，眸子未睜開，而是依舊維持著打坐的姿勢。
「與我無關？」
月笙低低笑起來，聲音很詭異：「若是與我無關，你為何要將我從蘇憐夏體內分離出來？」
「為何要抹去蘇憐夏記憶？你又為何，不敢讓蘇憐夏知道，當初，你是怎麼……」
「唔。」
還未說完，夜錦南猛然出手，靈力閃現，直直捏住月笙脖子，眼底，是毫不掩蓋的殺意，向來平靜的夜錦南，此刻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現在確實無法殺你，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傷你。」
「你若是在多嘴，別怪我不客氣。」
甩手，將無形月笙扔在地上，靈力打出，月笙慘叫一聲，幻化為紅色光芒消失在原地，白霧散去，夜錦南背著手，神色冷漠。
他緊緊握著手，神色閃過絲絲淡漠，因為蘇憐夏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出現別的情緒，也直接讓月笙有機會幻化為人形。
他記得，蘇憐夏問他，夜錦南，你有心嗎，他說，有，但是，蘇憐夏，你有心嗎，沒有。
……
離開島嶼沒多久，便被一群人攔住，不，應該說一群死屍更加貼切，百具死屍，漂浮在天際，雙目渙散將她包圍在中間。
死屍渾身衣衫破爛，腰間掛著透明瓷瓶，雙腳光著，長發凌亂，唯獨容顏還算看得過去，至少不會很恐怖，周身沒有絲毫人氣可言。
天際突然出現死屍，中間還圍著人，若是被看到，定然會嚇的四散逃竄。
「魔君這是何意？」
她在天際穩住身形，對著死屍開口，目不斜視，沒有絲毫驚慌。
空氣傳來波動，洛冥塵出現在死屍外圍，這次的他，似乎比起上一次見面更加強大，連帶著那恐怖容顏也變得完好無損起來。
看來這段時間，洛冥塵可是殘害了不少人。
「蘇憐夏，我有筆交易想和你做。」
洛冥塵眸子落在蘇憐夏身上，語氣低沉，透著一股子邪氣，目光帶著打量，他沒有絲毫避諱，那目光，像是在探究蘇憐夏價值一般。
蘇憐夏的價值，在交界點時，他便探查到了，不得不說，蘇憐夏，值得他拉攏。
蘇憐夏抱著手森寒道：「洛冥塵，雖然我不是什麼善類，但是我也不打算和魔界為伍。」
「你與其將主意打在我身上，倒不如做點有意義之事。」魔界做事，她不屑，更不喜，就算墮入鬼道，她也絕不會和魔界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