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選擇
完全就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拒絕，甚至這話剛說出來，就已經算是將這事交給了杭晨去做。
杭晨自然是點了點頭，他道：「我手下有些人，過上幾日便給你消息。」
游姊笑眯了眼，她又是撿著這幾日發生的事，細細說了起來。
直到最後一件，她才在後面加到：「那你了？」
那你了，你這些年在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否有危險，是否都已經處理好，以後又會如何。
種種的疑問。
如果是先前的書信來往，游姊不會去問，甚至不敢去問。
她害怕自己的這麼一問，會讓杭晨分心，會讓他落入到危險的處境。
只是現在不同了。
面前站著一個名為杭晨的活生生的人。
所以，她想問。
因為她發現，在三年之前，她就已經做錯了一件事。
那便是，當知道她心有所屬的時候，她居然沒有立刻跟著杭晨一起離開，去面對那些風險，而不是待在這處，等到著一個月一次的書信。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也讓她麻木的三年。
她無數吃的後悔，好在現在她還有選擇的機會。
杭晨看著面前的人兒，正如杜子越所說的那般，他朝夕幕想的人兒。
他緩緩道起：「當年落水，是世仇所為，他在朝政中很有建樹，我想要扳到他，三年之前憑藉我一人之力，根本無可奈何，而這三年，我所做的便是借著眾多的力量，將此人踹下去。」
說得很是輕巧，可是游姊卻能夠想象到裡面的驚心動魄。
她問道：「那之後呢？」
杭晨並未馬上回答她，而是伸出手，附在了游姊的手背之上。
而沒等到回復的游姊，臉上卻是浮現出了笑意。
因為她明白了。
她明白這個意思，隨即便是反手相握，十指緊扣。
……
可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都未說出口，甚至游姊也沒有跟其他人說過什麼。
只是，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這麼多天過去，秦氏又再一次的上門。
只不過，這次她的身份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
也許是柴大海給衙門的人付了一些銀錢的緣故，他與秦氏已經和離，不在是夫妻。
而秦氏卻並未與趙石成親，只因在衙門那處，趙石的妻子是謝氏，如果她真的要在他的旁邊加上自己的名字，那也只會是個妾，這是她絕對不願意的。
這次來，柴大海三父子仍舊沒有在家。
秦氏來，嘴上也是說想來看看兒媳和孫女。
只是，她完全不知道她之前離開后，家中發生的什麼事，還以為這次上門，哪怕陶氏不喜歡，可是兩個兒媳怎麼還是會歡迎她一些。
而且，她得做個好婆婆，甚至可以的話，也會私底下在兩個兒媳面前說說陶氏的壞話，這樣一來，由著兒媳在兒子耳中吹吹風，這樣他們對於這個所謂的繼母就會產生怨恨。
反而會親近她這個生母了。
之所以會這般做。
其實也是因為，她見到到了兩個兒子在鎮上的生意。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的生意居然做的這麼大。
俞街啊，還是一個二層的大商鋪。
她前些日子去打聽了一些，可是知道這個生意是能夠賺到不少的銀子。
如果兩個兒子能夠孝敬她，那她以後的日子肯定十分的好過。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雖然柴源給她另外租了一個小房子住下，又塞給了她一兩的銀子。
可就這些就像是打發一個乞丐般，瞧著陶氏這個女人享受著本該是她的一切，再經由趙石在身邊一說，她是越想越生氣，兩人商量著，便有了一些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自然是如何將兩個兒子給哄過來。
進了屋，落了坐。
她瞧著大兒媳婦抱著的小孫女，她就是伸出手，道：「好漂亮的小可愛，來，給我抱抱。」
常氏先是看了看娘一眼，瞧著娘微微點了點頭，才笑著將團團遞了過去，她道：「團團認生又愛踢人，您小心著些。」
秦氏怎麼可能看不到大兒媳剛才的那一眼，心中頓時有些發氣，可是臉上還得擺出笑容，她道：「你放心吧，我可是奶大過兩個兒子了，一個丫頭自然能照料好。」
說著就是將團團抱了過來，結果剛上手，團團就是撇了撇小嘴，張嘴哭嚎了起來，朝著常氏的方向，不住的喊道：「娘……娘……」
哭了不少，還亂踢著腳。
秦氏是養過兩個兒子，可是她都已經忘記，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
而且，小娃娃本就是認生敏感，突然被個陌生人抱起，她又如何會不哭。
被踹了幾腳，而且力道還不輕，秦氏對著這個丫頭片子是越看越不喜歡，沉聲的說道：「怎麼說都這麼大了，怎麼能夠這般不懂規矩，女娃娃不早些教育些，以後誰能看的上。」
這話一說，常氏的臉頓時黑了。
到底是夫君的親娘，她不好多說什麼，卻還是直接將閨女抱在懷中安撫著。
對著這人的話，是理都沒理。
倒是陶氏沉聲說道：「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都是柴家的孩子，又有什麼區別，要我說，女兒家養的嬌氣些又怎麼樣，我就不相信，我的孫女會被人瞧不上。」
這話說的，房間裡面除了秦氏之外，都是出了一口氣。
倒是秦氏，氣得倒仰，她怒道：「什麼你孫女，這可是我孫女。」陶氏冷笑一聲：「這話可別說的太早了，我可是柴大海的媳婦，衙門那處有備案的媳婦，那便是柴溪柴源的娘，她們是我兒子，她們生的孩子是我孫子孫女，這話就是天皇老子都得承認，倒是你，你用什麼
身份來說我？」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其實在四五年之前也是她的苦。
她與游利仁和離，將不到兩個兒女，其實也就是因為如此。
好在後來的這些事，說起來也是要多虧了游姊。現在，秦氏想認兒子認兒媳認孫女都是可以，她絕對不會去阻攔甚至是私底下去破壞，可是秦氏卻沒有資格來否定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