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勤政
陸震山搬家
十二月十三，陸震山一家到達鎮海城。和林統想的不同，僅僅是一家九口，每人被了一個包袱。
早早等在碼頭上的林統、陸成，將陸震山接上了車。陸震山開口就問“搞那麽多車來幹嘛？”陸成剛要開口，就被林統把話頭接了過去“我們以為嶽父搬家，至少要百十號人？對了二哥怎麽沒跟著過來？”
陸震山一聽林統問起陸遠，火氣跟著就竄了上來。高聲說道“以後，不要在提那畜牲。範錦成不知給他吃了什麽藥，死心踏地的做朝廷的走狗，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林統聽到提起姐夫，還是這種角色，不免有些尷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被陸成搶去了話頭“爹，你也就三個兒子，造反你不喜，歸順你生氣，你想讓我們三個幹啥？”
陸震山一聽更氣，怒斥道“還幫那個畜生說話，現在的大明烏煙瘴氣，哪有一個好官。咱們日子過的好好的，幹嘛趟那渾水。”
林統怕陸震山父子又爭吵起來，連忙開口安慰說“嶽父說的不錯，可是現在大環境太差。明廷出台的惠民政策，又沒法落到實處。這天災人禍的老百姓，想過個安生日子，估計不太容易。”
陸震山似乎很認可林統這話，接著說道“是呀？對內當官的抱團枉法，對外爭戰不斷，再加上天災，老百姓的日子確實不易。我也不是反對他出仕，隻是你那姐夫行事過於剛直，又沒有足夠的名聲，我是怕他們不能善終呀？”
陸震山這話，讓林統一下沉寂了下去，為姐姐擔心起來。陸成這才算真正明白老父的心思，握了握陸震山的老手，寬慰道“父親不必擔心。以二弟的功夫，這天下，沒幾個人能留得住他。”
陸震山歎了口氣，接著說“到時候，隻怕老二不肯走呀？他和範錦成兩個到漳州上任不滿一月，縣令被他們參了三個，還要剿滅王大寬。唉！隨他去吧，都是他自找的。”
說話間，過了歸孝門，到了陸成門口。陸成的兩個兒子，一跑過來，陸震山的臉上立馬開了花。
這兩小子，先前還有些懼怕陸震山。到一桌子的菜上齊，已經和陸震山熟絡起來，粘著老頭說這說那。
隻是口齒太過模糊，和閩南的方言有些出入，搞得陸成還得在一旁充當翻譯。等到陸成的四個老婆出來招呼吃飯，陸震山才抱著大的，領著小的進了屋。
一坐下來，陸震山就衝著林統抱怨道“這瀛洲什麽都好，就是這房子，沒有個裏外，住著真不習慣。”
陸成的母親也插話進來，衝著陸成問道“成兒，你這家裏，在哪做飯？我怎麽沒看到冒煙的地方。”
如玉的漢話學的最好，聽懂了老太太的話，柔聲回道“娘，這天倫院裏，以前住得都是光棍，他們從來不做飯。連衣服都是衣政收去，洗好了送來。”
老太太更好奇了，追問道“那渴了怎麽辦？”如玉帶著老太太到門口，指著地上的藤爐衝老太太說道“娘，他們都用這個燒水，還有一種更小的，放在桌上，煮茶的時候才用。”
隨後又和老太太說了半天的悄悄話，才帶著老人家到裏屋入席。此時，外間的爺四個已經喝了起來。
午後林統剛到家中，廣目堂主事聶培才就追了過來。說是接到福建密探李四勇的密報。福建巡撫周采，受葡萄牙人蠱惑，正在籌備進攻瀛洲。
林統聽完，開口問道“有沒有辦法偵知具體時間？”
聶培才答道“估計時間沒有確定，李四勇發完信息後，已經失去聯係。”
林統心裏一緊，四勇可能凶多吉少了。林統歎了口氣，對聶培才說道“幫我去軍機堂傳令，即刻招開緊急堂議。”
聶培才的效率很高，林統到達軍機堂的時候，人已經到齊。見林統進了門，紛紛站了起來。林統示意他們落座後，簡明扼要的介紹了現在的情況。
陸成首先發言，指著沙盤說道“咱們的防預重點應該放在，琉璃鎮和吉隆鎮，這兩地離福建最近，應該被他們選為第一進攻目標。”
陸指著沙盤上的瀛中和新安，接著說道“這一帶，海岸漫長，適合登陸的地點極多。又澎湖列島的輻射下，極有可能作為他的第二目標，他們隻需在澎湖集中百艘戰艦。我們將疲於奔命。”說完坐
楚懷義見林統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勉勉強強的說道“我感覺有必要撤離東湧島的駐軍，首先，一但開戰，東湧島必定成為敵軍的拔除目標，其次，東湧島過小，很難抵擋明廷的大軍。其三，福建逃民無法離境的情況下，東湧島對於海族已經失去意義。”
王剛也站了起來，衝著林統說道“大將軍，咱們人太少，防線太長，我是真的沒有辦法。”說完，衝林統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驚人的是，林統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伸手示意他坐下。緊接著又示意聶雲鵬發言，聶雲鵬站起身後，衝著大家說道“久米爵爺說的沒錯。咱們瀛洲地廣人稀，海岸線極為漫長，除非會撒鬥成兵之術，否則神都無法防預。”
說完指著沙盤上的福建，說道“我說的不夠準確，咱們或許可以把防線推到這裏。”
林統見所有人都說完了，才衝大家說道“王剛和雲鵬說的沒錯，如果別人有心來攻，咱們是真守不住。
三萬多的兵力，防預三千多裏地，是真夠難的。可我們為什麽防守呢？別人的地方，比我們的更好，別人的人口，比我們更多。你們告訴我，咱們為什麽要防守？
我告訴你們，沒有誰，有天生的個性。所謂的個性都是後天被逼出來的，咱們現在的情況，隻能有一個個性，那就是沒有防預隻有進攻。現在照著這個方向，開始策劃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