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砸招牌
見這幕，蕭旭腦門無語了。
報警？老三啊，你姐倒挺正能量，可對付這等痞子，報警有用？
將嘴上叼的煙猛抽一口扔下碾熄，蕭旭徑直走向羅禿子。
熱情一環羅禿子肩膀，羅禿子不由自主跟著蕭旭進了店內，玩偶似得！
「老羅啊？你說咱這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麼弄你日後還咋在市場混呢？」蕭旭嘿嘿笑。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羅禿子直接不認賬，可很快他眼神落到蕭旭手上。
蕭旭捏個黑疙瘩把玩，羅禿子幾眼才瞧出那是他們家地磅的秤砣。
此刻，黑精鐵秤砣在蕭旭手上，麵糰似得隨意搓扁捏圓。
再抬頭，羅禿子發覺蕭旭同往常的痞樣有很大不同，瞳仁內射出犀利神光，看的他心頭直突突。
吧嗒！
羅禿子被一聲怪異脆響引開目光，順著聲音他瞧見蕭旭兩指一掐，一塊精鐵被他從鐵坨上掰下，拇指搓動后不規則的鐵塊變成了鐵彈。
噗！
隨後蕭旭一彈，電光火石，鐵彈疾如流星射了出去。
羅禿子肝顫！這尼瑪還是人不？
狂風海嘯的內心活動還沒平靜，蕭旭手上動作越來越快。
噗噗噗！
跟和尚碾佛珠似得，蕭旭一掐一個，速度越來越快。
鐵彈連排射出，羅禿子驚得下巴差點磕地板。
更令羅禿子心神不寧的是，這十數個鐵彈全整齊劃一陷入櫃檯半分，一個無比清晰的『殺』字映入他眼帘。
咕咚！羅禿子咽了記口水。
抬頭，羅禿子想確認這猛貨是否真是林雅菲那跟班小痞子。
結果一眼后，他魂駭掉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嗜血的眼神，文化程度不高的羅禿子不知怎麼形容，卻不由自主聯想到曾在動物世界里看過的兇殘蒙古狼！就是這般嗜血、殺戮！
這刻的羅禿子感覺好似被人在靈魂上狠狠捶了記般，形容不出的恐懼。
使勁晃晃腦袋，羅禿子再看向蕭旭時，蕭旭還是那個蕭旭，痞痞的尿性，可眸子里那若有實質的光芒依然閃爍。
「老羅，你是不是忘記了啥？」蕭旭訕笑。
說話間，蕭旭掌心向下落在櫃檯上。
砰！麵糰似得黑精鐵被他輕而易舉拍進實木里。
羅禿子差點尿了。
「小吳……你妹的！早晨的菜是你送的嗎？」羅禿子咆哮。
小吳屁滾尿流過來，莫名望著羅禿子。
「早晨林老闆家的貨是你送的吧？你丫是不是將倉庫里準備丟的爛葉當貨送啦？早跟你們說爛葉別用包裝袋盛，就是不聽！」
小吳被羅禿子訓的懵逼，幾乎不敢信自己耳朵。
麻痹！不早晨你說送的嗎？小吳滿心憋屈。
「還愣著幹嘛？快去給林老闆上最好的菜，去啊……狗日的！」見小吳愣愣不動，羅禿子一腳踹小吳屁股上。
小吳淚流滿面的去了。
接著羅禿子扭頭望向另一個小工：「順子，把我最好的茶葉拿來，沏給林老闆和旭哥喝！快啊！」
林雅菲懵了，不明白怎麼蕭旭進店沒幾分鐘，羅禿子就跟換了個人似得。
圍觀者也指指點點，懷疑羅禿子是不是腦子擠門縫了，啥情況？
羅禿子伺候親娘似得將林雅菲請到椅子上。
然後親自奉茶：「老闆娘，你看這純粹是場誤會，都是小工出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端上羅禿子敬來的茶，林雅菲都沒清醒過來，覺得如同做夢。
見林雅菲沒反應，羅禿子舔著臉笑道：「你看我這腦子，耽誤老闆娘生意咋能不賠呢？」
拉開櫃檯抽屜，從裡面取出沓數好的紅票：「這是五千塊錢！是我給老闆娘賠罪的！」
林雅菲愣愣不知接還是不接。
蕭旭嘿笑接過，放在手心掂量了下，然後嗖！
一沓錢狠狠拍在羅禿子臉上。
「靠！這不載財的命，拿個錢都手滑！」蕭旭笑的詭異。
羅禿子兩腿只晃悠，差點站不住，這隨手甩錢他臉上比耳光還重。
「老闆娘，我是真心誠意道歉！」羅禿子哭死的心都有。
「老羅，你特碼當我們是傻逼嗎？沒你點頭，你小工敢送爛菜？菜都尼瑪爛的生蛆了，小吳就算從小茅坑裡長大也不可能聞不出來吧？還有，你一菜販子把顧客這麼往死里得罪，你腦子有屎啊？咱可是為你好，見你往坑裡跳不拉把於心不忍！可你若硬要作死，咱也攔不住不是？」蕭旭邊說邊輕輕幫羅禿子整理襯衣領子。
羅禿子新買來準備晚上在妹子前裝逼的襯衣領口K金領扣，在蕭旭手指間輕易碾成了粉末。
蕭旭笑的燦爛，一口森森白牙在羅禿子眼裡陰森恐怖。
「我不是人，我該死！都是別人讓我這麼做的！」羅禿子腿一軟全招了。
林雅菲秀眉蹙起：「誰？」
「除了對面的李老闆還能有誰？」蕭旭搶在羅禿子前說話，同時眼神威脅。
羅禿子將瘋哥兩字吞回肚裡，不知蕭旭葫蘆里賣什麼葯。
林雅菲信以為真：「同行是冤家喲！」
蕭旭當然知道背後人是那聞名還未見面的瘋哥！李老闆沒這麼大能量讓羅禿子賣命。
帶著兩份憂慮，林雅菲出門了，她的性子是不會跟被當槍使的羅禿子繼續糾纏的。
倒是落在後面的蕭旭嘿嘿笑望羅禿子：「吱吱！你看看，咱家老闆娘沒消氣喲！」
「我也是被逼，這錢你拿著，不夠我在……」
蕭旭一板臉：「這是錢的事兒嗎？你這可是砸自己招牌啊？對哦！砸招牌！老羅，辛苦你啦！」
蕭旭嘴上說不是錢的事兒，手上卻將羅禿子遞來的五千塊接了過來。
羅禿子冷汗都下來了，眼神掙扎。
「要不我幫你？」蕭旭滿臉憨厚。
「哪能啊！」羅禿子一咬牙。
啊……
氣勢洶洶一聲吼，羅禿子拿著鐵鍬出店門，滿臉大義凜然，額角青筋直跳，眼眶淚花滾滾！
林雅菲莫名其妙望著蕭旭：「他幹嘛？」
「誰知道？或許他自責罪大惡極，懲罰自己吧？」
砰！
轟隆！
蕭旭話音落地，林雅菲就石化了。
羅禿子用鐵鍬狠狠砸在自家招牌上，像跟他家招牌不共戴天似得，一雙眸子都充血了。
砰砰砰！
所有圍觀者懵逼的目光中，羅禿子狠狠將自家招牌虐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