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零九章:我的婚事我做主
「爹,這是為何?」歐陽俊凡大慟。
「不許就是不許,除非你不是我的兒子。」歐陽丞相冷聲說完,指袖而去。
外面發生的一切,顧青青都不知道,她仍這靜地倦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秦桑陌這幾天就住在顧家。
就住在顧青青的梓院里,還把西廂房裡塞滿了王府帶來的東西,但王府的人卻一個也沒留,除了如風外,全都趕了回去。
秀珠照顧著他的起居,看著王爺對姑娘這麼上心,秀珠甘草都很為顧青青開心。
顧凌軒的案子本就不大,秦桑陌親自發了話,李侍郎便判了顧凌軒坐監三月,因身體不適,可暫緩實行。
顧老爺這才鬆了一口氣,讓人天天好茶好飯地侍侯著這位大神,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風將殷靜嫻的近況稟報后,秦桑陌只是怔了怔,淡淡地說道:「歐陽俊凡沒讓本王失望,倒有幾分血性。」
「聽說殷靜嫻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府里應該又遭蟻陣攻擊。」如風道。
「又有蟻陣?」秦桑陌驚起:「那個人出現了?」
「雖然還沒找到一點痕迹和線索,但整個國師府象是被清洗過了一樣,所有的活物全都沒逃過,連院里的樹也都只剩樹蔸了。」
「你即刻啟程回王府,看好神機營。」秦桑陌道。
如風走後,秦桑陌自西廂房出來,剛走到穿堂,便見秀珠正打了水往顧青青屋裡去。
「這是要作甚?」秦桑陌隨口問道。
「回王爺的話,姑娘躺了好些天了,奴婢想給她擦擦身子。」秀珠道。
「哦,我來吧。」秦桑陌道。
秀珠愣住,獃獃地看著他伸過的手!
甘草正好進來,一把將她手中的盆接了,放在秦桑陌手裡:「王爺請!」
然後,秦桑陌端著盆進了屋,帘子放下的一瞬,秀珠還想追過去攔住,甘草道:「幹嘛呀,沒聽四張機說,他們兩個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么?姑娘如今這個樣子,王爺還肯痴心相待,這是姑娘的福氣啊。」
「可是,姑娘還未出閣……」「沒聽太醫說,姑娘很可能再也醒不來了嗎?只是個儀式的事兒,王爺這般在乎姑娘,會給她一個名份的,咱們什麼也別摻合,好生侍侯著,就等哪天老天爺開眼,讓姑娘醒了,然後再風風光光把姑娘嫁給
王爺,就萬事大吉。」甘草雙手合十道。
秀珠自然是最想顧青青嫁給秦桑陌的,可這兩個人,醒著的時候,從沒好臉相待過,王爺是惡言惡行,姑娘也是針峰相對,真不知道這對冤家什麼時候能成。
秦桑陌腦子裡一直在想事情,進了顧青青的屋,才感覺不對勁,端著水盆不知該幹嘛,床上的人兀自睡著,安靜乖順得象只貓,如果醒了,得知歐陽俊凡不用娶殷靜嫻了,會不會很開心?放下水盤,顧青青的頭自被窩裡挖出來,拭了拭水溫,正好,洗了帕子就替她擦臉,清秀的眉,明朗的前額,小巧而秀氣的鼻子,往日靈動而清澈的大眼緊閉著,長長的睫在眼瞼處留下一道陰影,唇色很
淡,顯得有點蒼白,沒有血色,清瘦的臉看著讓人心疼,腦子裡浮現那日惡作劇的一吻,她的唇,溫軟甜美,那時紅潤潤的,鮮亮而誘人,如今卻……
忍不住就在兩片唇瓣上用力一擦,果然泛出一絲紅潤,可很快又恢復了素白。
氣惱地扔了帕子,捏住她的鼻尖兇巴巴道:「顧青青,本王告訴你,頂多五天,再不醒,本王就將你扔狼群里去。」
既便被捏著鼻子,她仍是乖順地一動不動,由著他胡鬧,若是換在以往,必定會破口大罵吧?
突然就很想念與她鬥嘴的日子,沒來由就感覺胸中酸澀,替她蓋好被子,起身站到窗前。
殷氏帶著紫玉過來,見甘草和秀珠都在穿堂里,正要掀帘子進去,秀珠急了,忙攔住:「太太,姑娘還沒醒。」
殷氏道:「我知道,我來看看她。」
病了兩天,殷氏還是頭一回來看望顧青青,北燕的婚事終於作罷,殷氏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太,王爺在裡邊。」秀珠指指帘布,欲言又止。
殷氏皺眉道:「你們兩個怎地不進去服侍,怎地讓王爺一個人呆著?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
秀珠臉一白道:「太太說得是,可王爺他……」
殷氏惱怒地瞪她一眼,一掀帘子,秀珠和甘草兩個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殷氏一腳跨進去,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你……你們這是……」
屋裡,秦桑陌附身,似是正在親吻顧青青。
秀珠既喜又羞,側過身去避著。
殷氏大怒:「齊王,你在做甚!」
秦桑陌直起身來,淡淡地看著殷氏:「本王想做什麼?莫非要夫人同意?」
「你……豈有此理,青青是我的女兒,你輕薄於她,我怎生管不得?」殷氏怒道。
「她被人在臉上割了十七八刀,現在又半死不活的,怎麼不見你為她出頭呢?不過就是個半死人,本王輕薄了又如何?於她也沒更差。」秦桑陌譏誚道。
「你……」殷氏臉色一白:「那是我們母女之間的事,王爺管不著。」秀珠和甘草驚愕地看著殷氏,王爺說得不錯,往日老太太黃氏還有顧婉婉幾個,對姑娘各種虐待,殷氏也沒這樣關心愛護過她,王爺待姑娘是真心好,能有王爺這樣的女婿,換了別家,怕是求之不得吧,
多少官家女兒,想成為王爺的侍妾都難呢,殷氏倒好,對王爺態度如此惡劣。
「本王若不管,她早成為一具屍體了,夫人是不是寧願她成為屍體呢?」秦桑陌冷笑道。
「王爺此言是何意?青青是我的女兒,我豈有害她之心?」殷氏怒道。
「夫人若真心疼她么?」秦桑陌往前一步,冷冷地逼視著殷氏。
殷氏心虛地後退,神情有些慌張,卻更加惱恨。「夫人怎麼不近前看看她?好好看看她,這張極象夫人的臉,毫無生氣,近乎廢人,夫人難道還不想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