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花瓶
今日依舊渣氣滿滿的渣少女穿上了性感的豹紋緊身連衣裙。
哦,拍攝需要。
劇裏劇外都是高智商妖豔賤貨,演戲的人遊刃有餘,看戲的人霧裏看花。
喧鬧的酒吧,妖冶女人坐在吧台前,舉著酒杯,饒有興致的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個女人。
城市裏出現了死狀恐怖的受害者,身為警察的女主來這裏取證。
對,她穿著便服,雖然不是很暴露,但顯然是專為來夜店買的。
嗯?為什麽要來夜店取證?
因為受害人是從這裏出去之後……被奸殺的啊。
女主以身誘敵,真是勇氣可嘉呢。
鮮紅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晃動,女人眼中的流光比紅酒更誘人。
她看著局促不安的女主,嘴唇輕抿,放下酒杯朝她走去。
女主看到她的一瞬,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安心。
總算有個認識的人了,雖然是……咳咳,情敵。
嗯,這會,男女主已經在談戀愛了。
但是她並未因為名草有主就放棄,依舊不遺餘力挖牆腳。
“怎麽,終於不裝乖乖女,想要嚐試刺激的事情?”
“不是!”女主有些焦躁,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你有沒有聽說前幾天發生的事?”
“死了個人?”女人輕描淡寫的說道,“是不是打野食玩嗨了啊。人嘛,總會有點小癖好。”
女主一聽,立馬不樂意了,“你怎麽能這麽說!那可是一條人命!”
“呀!條子發火了!我好怕啊!”女人嬌笑著伸手,輕佻的劃過她的臉龐,“這事啊,你與其問我,不如回去問問你男朋友。”
女主第一反應當然是她騙人,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終有一天會開出罪惡的花。
“你一個女人這麽晚在這裏遊蕩,難道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這樣很好啊,那個被你遺忘的男朋友,我就勉為其難的安慰一下好了。”
說完,女人不管她是什麽反應,轉身往外走。
她剛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怎麽能讓女主知道呢?
走到門口,女人抓起男人的手,在他想要掙紮的時候輕飄飄睨了他一眼。
“小哥哥,有些事,你不會希望你的警察女朋友知道吧?比如說……那天晚上,你猜我在哪裏看到過你?”
他看著她,徹底放鬆了掙紮的力道。
女人將男人拉出夜店,沉默的走到一條暗巷中,將男人用力推到牆壁上,一手抵在男人胸口。
“小哥哥,我知道那個女人隻是你消遣的玩物。我才是你真正的靈魂伴侶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男人神情冷漠,不為所動。
“我們都是藏在黑暗裏的怪物,和那種站在陽光下的人完全不同。怎麽?你不可能真的被那個蠢女人感動了吧?”女人挑起眉,眼帶譏誚。
“就算我們才是同類,我也沒必要和你在一起。”男人看著她的眼中,滿是輕蔑。
女人眯起了眼,猩紅的戾氣逐漸凝聚。
她雙手抓住男人的衣領,一腳屈起向上抬起,頂在男人要害。
“你身邊但凡有任何一個女人……不,任何一個雌性生物,我都會讓她消失。你可以喜歡別人,你喜歡誰都不要緊。最後的最後,你身邊隻會剩下我一個人。我會讓你別無選擇,你到死都擺脫不了我的。”
放完狠話,女人的表情突然柔軟下來,一手攀住男人肩膀,一手撫上男人的臉。
“我們做吧。”她笑顏如花,媚眼如絲,“我會讓你離不開我的身體。人們不是常說,愛是做出來的。我什麽姿勢都可以,你有什麽要求我都能滿足。就算你想在在我身上留下鞭痕、留下刀疤、留下燙傷,我也都依你。啊……我好喜歡啊,隻要想到你用力的在我身上留下痕跡,隻要想到你帶給我的疼痛、讓我為你受傷流血……我就興奮到顫栗。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
女人的嘴角咧開一個略帶猙獰的弧度,她的瞳眸已然訴說著瘋狂。
溫香軟玉貼在身上,女人還說出這麽煽動性的話語。
她是不是心跳加速他不知道。
——
他瘋了。
美麗的少女被壓在牆上,男人一掌扣在她後腦,一掌扣住她的腰,將人用盡全力揉進懷中。
丟掉了分寸,丟掉了涵養,丟掉了禮教。
卸下所謂貴族包袱的男人儼然一隻憑本能行事的野獸。
肆無忌憚,毫無章法。
他碾壓著她的唇瓣。
他擠壓著她的身體。
誠如她所說,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想要。
想要。
想要。
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叫囂著瘋狂,隻想將懷中這個女孩徹底撕碎!連骨帶肉全部吞下去!
曉栩:劇本裏沒有這一段。
係統:這是重點嘛!!!
其他人都已經懵了。
他們作為“一般人”,看著如此嬌豔欲滴的美人吐出如此淫詞豔語有反應是正常的。
但是為什麽眼前這個矜持高貴寧靜致遠拒絕過一個又一個絕世美人的貴族中的貴族會露出這樣如饑似渴的表情瘋狂的向這個少女索取啊!!!!!
嗯,真是寫實又具體的描寫呢。
男人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意亂情迷的深吻懷中的女孩,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曉栩:說好的禁欲呢?這貨人設是不是崩的有點慘?
係統: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啊你這個神渣!!!
曉栩覺得自己很無辜。
雖然的確是本色出演吧,但劇本裏本來就是這麽寫的啊!
病嬌神經病不都是這個款兒的嘛!
察覺到男人逐漸不規矩的蠢蠢欲動的手,曉栩翻了個極其優雅的白眼,一腳把男人頂開。
她的力道控製的很好,讓他疼痛的同時還不會讓他失態。
哦,已經夠失態了。
男人瞳眸暗沉,翻滾著不可名狀的幽深情緒。
少女眉梢一挑,下一刻,一巴掌甩上男人的臉!
“清醒了沒?”
……
眾人:目瞪狗呆!!!
男人沒有生氣,隻是垂下眼,叫人看不真切情緒。
“抱歉,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曉栩摸了摸自己被蹭破皮甚至滲出血的嘴唇,不禁嘖了一聲。
“清場十分鍾。”
眾人:???她說了算???
佟生歎了口氣,擺擺手,“去,休息十分鍾。”
曉栩大人,傑路徳來探班了。
“哦謔,幹得漂亮。”
少女踩著高跟鞋,扭著纖細的小蠻腰,風情萬種的離開了。
就跟沒事人一樣!
本來就沒事。
洛華言微微側頭,視線追隨著少女,看著她笑意晏晏走向一個男人。
呐,你知不知道,有些毒一旦沾上,除非你真的有刮骨換血生死一回的覺悟。
否則啊……這就是會伴隨你一生的……
絕症呢。
致命的病毒肆無忌憚釋放自己的毒性,有些人明知不可為卻甘願沉淪。
比如曉栩眼前這個。
“陶小姐,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作為補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幸再請你共進晚餐?”
“不用了。”曉栩拒絕的幹淨利落,“我老實告訴你,我接近你,隻是為了通過你認識淩越麒罷了。”
傑路徳表情一僵,“你……你喜歡他?”
曉栩噗嗤一笑,“你怎麽會這麽想?男人這種玩意,有什麽值得我喜歡?”
“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那……”
曉栩眉眼微抬,似笑非笑,朝他走近一步,一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
呃?這紈絝子弟霸占良家婦女的姿勢?
“淩越麒是龐文旌的死對頭,我們目標一致,合作起來事半功倍。你呢?你能為我做什麽?”
男人,從來不是她曉栩求來的。
正好相反。
他們傾盡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她一次回眸。
傑路徳凝眉思索片刻,驀然勾起一抹笑,“我可以讓淩越麒主動來找你合作。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什麽都願意幫你。”
曉栩:我覺得這些男人很奇怪,難道每個世界的總裁都是戀愛腦?
係統:這難道不該問你嘛你這隻神渣!!!
少女又上前一步,黑白分明的眼清澈見底,“你想要什麽報酬?我的身體?”
傑路徳一怔。
她……的身體?
他自然是想要的,渴望至極。
但是這樣不對。
很顯而易見的問題,他不希望他們之間是交易關係。
所謂銀貨兩訖之後,他就沒有理由接近她了。
“我要你的心。”
“不可能。”
永遠都……冷靜到冷血,理智到殘忍。
傑路徳略微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少女的狗頭,“我在追求你,無論我為你做什麽,你隻要心安理得接受,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哦?”少女輕聲笑了笑,“心甘情願被我利用?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
如果。
如果有個機會擺在眼前,讓那遠在天邊的人近在咫尺。
他為什麽會後悔。
他是商人,他權衡過利弊。
如果。
他放棄這次機會,那就真的,再無機會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不會施舍一眼。
他是商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可以隱藏狼性裝作綿羊。
他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明智。
看,那個剛才還緊抱著少女的男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是用什麽眼神看著他、看著這個女孩。
自命清高的人,注定失去先機。
他是商人,他出手必定一擊命中。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是商人,優秀的商人。
“能讓你這樣對我笑,就什麽都值得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捧起少女的臉頰,一個珍而重之的吻,落在少女眉心。
她垂下眼簾,嘴角上揚。
“奸商。”
這不是什麽無私奉獻。
這是陷阱。
天羅地網,隻為捕獲她的心。
可是,抱歉呢。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