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當逢春
她親眼看著,她親手教著。
讓這兩個少年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雖然說……
呃,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她認真的傳道受業解惑,最後總是能養出混世大魔王。
難道真是她教育的方式不對?
不不不,一定是他們理解的方式不對!
係統:……中指
少女方一踏進門口,身後的門便自動落了鎖。
曉栩:曲臨博就把智商用在這種地方?
係統:他還把智商用在更……的地方呢!
曉栩:?
客廳裏的燈自動亮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兩端的兩個男人。
“你們……”
少女毫無戒心的朝他們走去。
“同居啦?”
“……”
“……”
所以說,你們口味怎麽就能這麽重,竟然想不開的愛上這樣一個變態!
兩個男人同時對她伸出手,一人抓一手,將她摁在沙發上。
曉栩:……他們這是防賊呢?
係統:你好意思說這話麽你這隻渣!
“我知道我們關不住你。天大地大,你哪裏都可以去。”曲臨博開口道。
少女微微蹙眉,“這話……話裏有話啊。”
韓於飛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除非你藏到深山老林沒有信號的地方。不過在我看來,你怎麽會這樣委屈自己?”
“你怎麽就不想,我可能會為了自由而放棄享樂。”少女眼眸一斜,冷冷的睨著他。
這個妖物。
隻要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就會叫他渾身戰栗、不能自已。
韓於飛朝她靠近,伸手攬住了少女的腰,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我不會讓你選擇。馨馨,我早說過,你要什麽都可以。我怎麽舍得不給?”
“……”草。
曲臨博瞪了韓於飛一眼,也不甘示弱占據少女另外半邊,“你要來便來、要走便走。隻要你不再逃避,自由和享樂,我們都能給你。”
“……我們?”
少女整張臉就皺起來了!
總覺得這節奏不對啊!
係統:終於成功抓住一次重點了!真是可喜可賀……個屁啊!
“你不願接受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不是麽?若這個時候我們還鬥個你死我活,不僅會叫你傷心,最後更是兩敗俱傷誰都得不到。合作才有出路,僅靠一人的力量,還真抓不住你這隻妖精。”
韓於飛的唇是抵在少女耳垂上的,說話間,幾乎要將她的耳垂含進嘴裏。
“……你騷話太多了少年!還有,誰會為你們傷心啊!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嘛!”
後麵那句話,她沒有否認呢。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還是說,你真想看我們鬥個你死我活,最後活著的人才有資格擁抱你?”曲臨博淡淡道。
少女眯起了眼,“你在威脅我?”
“馨馨,你暴露了。”
韓於飛將頭埋在少女頸窩,愉悅的笑聲怎麽樣都止不住。
曉栩:草!
係統:都說了曉栩大人的軟肋是長在外麵的!
對她來說,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受傷,都是她不願看到的。
所以,他們無論以自己的生命還是以對方的生命為賭注,對她來說都是威脅。
或許不隻是生命。
她說過,要讓他們好好的,站在金字塔的頂端。
理由是什麽,其實根本不重要。
雖然知道她不愛他們。
可,她也是愛著他們的。
隻不過那種愛……真是老師的職業病作祟麽?
有些事情她不說,他們可能永遠都無法想明白。
他們可以不去想明白,也許真正明白了,才會收到傷害。
他們隻想留住她。
但是。
他們真的理解了麽。
她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為什麽會踏進這個地方,任由他們對她親昵……和禁錮。
有些人的執念是一時的,有些人的執念是一世的。
其實誰都無法保障自己始終如一。
正因為如此。
既然誰都無法確認結局,她又憑什麽獨斷專行,以未知的可能性為借口拒絕他們。
如果這兩個人的執念是不顧一切強取豪奪,她大可以轉身離開,讓他們永遠找不到。
真的去深山老林生活又如何?橫豎不是曉栩自己過日子。
同樣的,她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安置文馨的父母?
她看到了他們的誠意。
自初識至今,已經過去七八年。
他們已長成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可以擔負起自己和其他人的人生。
不過啊。
前路道阻且長,就算她鬆了口,他們要煩惱的事還多著呢。
是啊,他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社會輿論。
他們舍得麽?
或是將心愛的女人永遠藏匿起來不被人所知,或是將這劇情跌宕起伏有違人倫的多角關係暴露於天下。
這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他們想過麽。
他們不在乎人言,可能不在乎她被人所不恥麽?
一無所有還老牛吃嫩草的女人,人們隻會這麽想。
她憑什麽讓他們喜愛,並如此瘋狂的追求著啊。
如果她真的是文馨,他們確實該擔心這些。
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他們自然是知道這個問題非常好解決。
隻要他們敢。
敢將這個女人的真實展現給所有人看。
曉栩已經得到了答案。
所以她現在還在這裏。
他們說了,自由和享樂,都給她。
情敵啊,一個兩個,十個八個……習慣就好。
“馨馨,我和阿博不一樣,我是韓家正統繼承人,是真正的豪門。他的許諾不過是空頭支票,沒準哪天就和他爸一樣宣告破產。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做賭注。”
嗯?她好像還什麽都沒說吧!
曉栩頓時用異常詭異的眼神看著韓於飛。
這小崽子進化的也忒快了!他分明是讀懂了她剛才的想法!
“誰規定豪門就不會破產?”曲臨博冷冷接口,“你腦子不如我,隻要被我找到破綻,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兩個男人又開始進行眼神的廝殺。
劈裏啪啦一通火花飛濺。
曉栩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
“你們吵吧,想怎麽吵怎麽吵,我先睡覺去了。”
說罷,少女輕而易舉推開兩個狗男人,轉身上了樓。
“……”
“……”
難以言喻的狂喜瞬間席卷全身,也甭管身邊坐著的是誰,下意識就露出了特別憨批的傻笑。
她留下來了呢。
這個少女曾說過,可能一生都不會同意嫁給他們。
她不是隨口開玩笑的人。
他們是真的有在認真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未來。
追求她一輩子又何妨?
他們的籌碼是自己,賭她的不忍心。
是啊,他們從來就沒信過這個女孩說自己貪慕虛榮什麽的。
過去必然是被曲書言那個老匹夫給騙了!
不然,以這個少女的心機手段,何必委屈自己嫁給曲書言這樣的廢物!
想入什麽豪門不成?想嫁什麽男人沒有?
這世上若有她想要勾引的男人,那人還能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這是本質上的問題,是一切事態發展的大前提。
她說的那些話,對比自身的能力,就顯得可笑了。
這叫下嫁,這叫低走,這叫屈居。
若非真的愛過,她怎麽可能會這樣傻。
所以,她在被傷害過之後,才會如此心狠的對待曲書言。
嗯,道理是這個道理,他們分析的都對。
曉栩用了任務者的身份,“邏輯思維”必定是跟上的。
以任務者的視角去追蹤整個事件,為她補全整個人生。
或許會被人認為是OOC,但人心所向,殊途同歸,雖是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他們自會腦補出合理的劇情,主動為她自圓其說。
當那黑色少女再次出現在公眾眼中時,已然是別的樣貌。
作為曲書言的前妻,文馨的大名很多人都聽過。
後來他們離婚,這事也傳得挺廣。
女人們說她嫌貧愛富,男人們說她終於擦亮了眼睛。
不過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人……
韓於飛和曲臨博這幾年做的事雖不會主動宣揚,但不難推敲。
早先他們可以騙自己說,這兩個自少年方成長的青年對她是敬愛,如師如母般。
但他們除了文馨什麽女性都不接觸,這就有問題了。
傳聞甚囂塵上,百聞自然不如一見。
幾乎成為女性公敵的少女被羨慕嫉妒恨的女人們貶的一文不值。
正常。
時隔多年,她再次出現,還多帶了幾條皺紋。
她不美豔,她不年輕。
可男人的目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自她身上離開。
那雙妖冷的魔眼,隻不過是輕飄飄的看你一眼,便叫人失了心。
韓家人呢,本來是想說,不管文馨這個女人有多溫婉賢良適合做妻子,咱不談年齡吧,她實在不適合作為大家族的主母站在公眾麵前。
可是現在……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兒子/弟弟這麽想不開要愛上這樣的妖孽,但他們還是想說……兒子/弟弟你放棄吧!你高攀不上!人家憑什麽看上你這麽個毛頭小子啊!
縱然如此,她還是會落個以色侍人的名頭。
她不工作,就靠這兩個男人養活,多不要臉啊。
曉栩表示,你們說得對,她決定……唔,再去找別的金主。
……結果可想而知。
韓於飛和曲臨博現在已經不怕曉栩一言不合離家出走,他們隻怕數不清的情敵前赴後繼!
甚至於,曲書言自始至終沒有放棄過。
放棄不了。
她。
很多人不知道曲書言的為人,他們看到的是溫文儒雅為人師表的曲教授,還有胸懷大誌揮斥方遒的曲總。
真心佩服他敬愛他的女人很多,願意在危難關頭幫他一把的富婆也不少。
可是。
當女人這個詞在他心裏已不是某種附屬品的代稱,他已做不到和別的女人虛與委蛇。
習慣,是種很可怕的東西。
經曆過“世間最好”,他再難屈就。
曲書言是觀念問題,而非主動為惡,所以曉栩做出這樣的決策。
他完全可以東山再起,不管用什麽方式,她不會阻止。
可她知道,他做不到了。
不是年齡的問題,是心境的問題。
年過半百,會不由自主回顧往事。
在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之後,更會不斷回溯那些記憶。
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後悔了,在他還擁有的時候,可他沒有及時改正。
他以為她會等他,他以為他們還有時間。
自以為是的代價。
隻能抱著遺恨度過餘生。
他沒有窮困潦倒,他隻是失去了事業和愛情。
他回到了學校,文馨曾待過的學校。
走過她走過的路,讀過她讀過的書。
聽說,當你深愛一個人卻求之不得時,你會下意識活成他的模樣。
他在這裏感受到了平靜,仿佛她就在身邊,如影隨形。
要說因愛生恨,他想自己是有的。
他曾經那麽驕傲自負,自然認為有錯的都是別人。
但是時間帶走了很多東西。
帶走了他滿身荊棘,為他洗盡鉛華。
發妻為什麽會死,兒子為什麽不願認他,心愛的女人為什麽會離開他。
追憶編織成網,囚鎖滿心蒼涼。
他錯了。
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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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我進度要放慢了→_→對的我要把“真結局”寫完!我要寫奇怪又變態(不是)的東西!反正就是不能給你們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