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信任
唐丹青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她更希望狂野的梁風揚是敞亮的人,而不是陰險的人,因為和一個陰險的人做朋友,就是給自己的生活埋下了隱患。
正和趙玉顏一起吃飯的梁風揚,很想立刻離開,然後回去對唐丹青和花蝶解釋一下,他很看重朋友,唐丹青和花蝶對他來說是尤為難得的兩個朋友。
「玉顏,你別喝了,再喝就醉了,我也要回去了,以後有時間了再陪你喝酒。」
「我很想喝醉,也許喝醉以後,我的心情能好點,求你了,留下來陪我一起喝醉,那兩個大都市來的女人和你才認識幾天?她們和你的友情,能和我們兩個的友情比嗎?」
趙玉顏又給自己倒上了酒,也沒和梁風揚碰杯,抓起酒杯送到唇邊,仰頭一飲而盡。
果然。
趙玉顏喝醉了。
她甚至連平穩坐在椅子上的能力都沒有了,身體一歪就要摔到地上去。
梁風揚當然不會讓她摔到地上,眼疾手快側身的瞬間就抱住了她。
哦啊!
柔軟的身體依偎到了梁風揚的懷裡,趙玉顏發出迷醉的叫聲。
「抱著我,給我希望,抱著我,別讓我絕望!抱著我……」
從趙玉顏的嘴裡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可梁風揚卻聽清楚了,他只能是抱著趙玉顏。
梁風揚抱著趙玉顏,從餐廳走到了客廳,他坐到了鬆軟的沙發上,趙玉顏躺到了他的懷裡。
在酒精的作用下,趙玉顏的心跳很快,她的呼吸很急促,上身的飽滿起伏著,給梁風揚帶來一片綿軟。
漸漸的,趙玉顏睡著了。
梁風揚有心離開,可他又怕走了以後,趙玉顏醒來會做出什麼傻事。
她提到了跳樓,的確嚇到了梁風揚。
趙玉顏現在和他一樣,無父無母,沒了親人,而且內心有著深深的自責。
自己不能害怕被唐丹青和花蝶誤會,就丟下趙玉顏不管,考慮片刻,梁風揚決定留下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趙玉顏依舊在熟睡中,她的臉頰還是一片潮紅,可她的呼吸已經平緩了下來。
如果趙玉顏一覺睡到明天早晨,難道他要陪上她一個晚上了嗎?
梁風揚能感覺到趙玉顏惹火的曲線,不知道睡夢中的趙玉顏,能否感覺到他的陽剛?即便他是被動的,也很有獵艷的嫌疑。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趙玉顏的身體動了動,還以為她要醒了,可她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依然在熟睡中。
或許是因為依偎在梁風揚的懷裡睡覺,讓她非常的舒服,所以她才不會輕易醒來。
或許睡夢中的她都在心裡說呢,好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梁風揚,你讓我好舒服。
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多了,可趙玉顏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梁風揚都急出汗來了,可他的確不能一走了之。
風揚服飾一般晚上九點以前就會關門,此時曹雅芝早就回到了家裡,洗過了澡,換上了睡衣,正吃著水果看電視呢,豐腴的雙腿時而顫幾下,盪起一片惹火的波浪。
聽到門鈴聲,曹雅芝以為梁風揚又過來吃她的豆腐了,打開門一看,是唐丹青和花蝶。
「兩位美女,快進來。」
曹雅芝很熱情地把唐丹青和花蝶讓進來,然後又給她們讓了坐,切了西瓜端過來。
看到唐丹青神情憂鬱,曹雅芝疑惑說:「丹青,你這是怎麼了?風揚呢?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風揚去還趙玉顏錢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唐丹青顯得很憂鬱。
聽到趙玉顏這個名字,曹雅芝尷尬起來,因為梁風揚、趙玉顏和葉鵬飛之間的羈絆,她很清楚。
在趙玉顏誣陷梁風揚導致葉鵬飛和梁風揚決裂后,梁風揚還在喝過酒後讓曹雅芝給他出主意,當時曹雅芝絞盡腦汁,說出來的不過就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除非是趙玉顏親口說清楚,否則葉鵬飛就會一直誤會下去。
唐丹青微笑說:「曹姐,你不用為難,風揚已經把他和趙玉顏、葉鵬飛之間的事告訴我了,我只想知道,風揚是清白的嗎?」
「風揚絕對是清白的!」曹雅芝的口吻非常肯定。
花蝶說:「曹姐,你就這麼相信,梁風揚從沒有對趙玉顏做過那種事?也許當時趙玉顏勾引梁風揚,然後梁風揚就控制不住了。」
「絕對不會!」曹雅芝的口吻依然很肯定。
唐丹青說:「曹姐,目前這個世上,對梁風揚最了解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吧?」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我比風揚大十歲,以前住平房的時候是鄰居,現在住進了回遷房,還是鄰居,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才是個幾歲大的孩子時,就經常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跑,我上學時,他經常去學校找我,讓我買糖葫蘆和冰棍給他吃,我去地里幹活,他會跟著我,後來他長大了,很狂野很仗義,他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裡,他對得起親人,對得起朋友!」
通過曹雅芝的話語,唐丹青和花蝶不但更清楚的了解到了梁風揚的為人,同時也了解到了梁風揚和曹雅芝的深厚感情。
唐丹青笑了,同時她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很感動也很慶幸,感動是因為梁風揚的仗義,慶幸自己遇到了這麼仗義的男人。
「曹姐,你和風揚之間的感情很深,雖然你不是他的女人,但你卻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去燕津的話,梁風揚肯定很捨不得你。」
「丹青,你放心,我不會變成風揚的絆腳石,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一直留在小縣城和我倒騰服裝店,太屈才了!他就該去燕津那樣的大都市,你們兩個把他帶走吧!」
唐丹青和花蝶被曹雅芝感動到了,她們兩個也很想把梁風揚帶到燕津去,可談何容易?
唐丹青剛用香帕擦掉眼淚,丹鳳雙眼很快又濕潤了,微笑說:「我和花蝶呢,估計過幾天就回燕津了,風揚說他不會和我們一起走,說他在清湖縣還有事情沒辦完,我能感覺到,他放不下你。」
「這個啊,我會勸他的,我比他大十歲,他叫我叫曹姐,我一個大活人,沒什麼讓他放心不下的。」
曹雅芝的微笑很風韻,可她的心裡卻開始流淚了,如果梁風揚真的離開了清湖縣,她會很孤單。
三人都開始吃西瓜,唐丹青遲疑片刻說:「曹姐,你和風揚那個服裝店,本身也賺不了幾個錢,不如你和他一起去燕津吧,我負責給你安排工作,保證你月薪過萬。」
曹雅芝釋然笑著說:「我呢,就是一個在清湖縣土生土長的女人,雖然做著服裝生意,可我還種地呢,風揚帶著你們吃野味的那塊玉米地就是我的,從播種到鋤草,都是我做的活兒。清湖縣城地盤小,我走動起來很自由,真到了燕津那樣的大都市,我怕自己就找不到北了,所以啊,我不想去。」
唐丹青和花蝶沉默了,她們聽明白了曹雅芝的心境,曹雅芝在清湖縣城活得好好的,她們也不能強行逼迫她去燕津。
午夜。
唐丹青和花蝶已經躺到了床上,但她們都還沒睡著,正聊著什麼。
趙玉顏的家裡,她已經醒來了,知道自己正依偎在梁風揚的懷裡,很舒服所以不想睜開眼睛。
梁風揚很苦悶,他現在很想立刻回去,見到唐丹青和花蝶后,盡量把事情解釋清楚,可趙玉顏卻讓他無法動彈。
隱約感覺到趙玉顏上身的飽滿在擠壓他的身體,梁風揚的眉頭皺起,絕對不是他在用力,而是趙玉顏在用力。
「玉顏,如果你已經醒了,那就睜開眼睛吧,你這樣很沒意思的。」
讓梁風揚這麼一說,趙玉顏就睜開了雙眼,笑眯眯說:「依偎在你的懷裡睡覺,好舒服啊!你可比葉鵬飛那個混蛋強多了,和你在一起,讓人的心裡很踏實。」
「你誣陷我睡了你,是不是就是為了貼到我的身上?」梁風揚輕笑說。
「如果我很想貼到你的身上,如果我很想做你的女人,你要我嗎?」
「我們是朋友,我們之間不適合發生那種事,說得更清楚點,你更適合做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女人。」梁風揚說。
「你嫌棄我以前被葉鵬飛那個混蛋睡過?」
「和這個沒關係。」梁風揚說。
「放心吧,我不是想嫁給你,我只是想做你的情人,我自認為如夢如幻的愛情卻害死了我爸,我自認為美好的初戀卻是那般荒唐,我對愛情已經絕望了,但我是個女人,我很需要像你一樣強大的男人,求你讓我做你的情人吧,你可以睡我,可以讓我給你洗衣服洗內衣……」
「玉顏,你別說了,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不是情人,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梁風揚說。
「如果你同意我做你的情人,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你不同意,你也可以走,你走了以後我就跳樓。」趙玉顏說。
如果知道自己來還趙玉顏的5萬塊會如此被動,梁風揚肯定會讓曹雅芝帶著錢過來,他自己就不用和趙玉顏見面了。
可是現在,他到底該怎麼辦呢?梁風揚的額頭冒著汗,雙眼瞪得很大,很想讓青龍山上的歪脖樹神救救他,可是此刻,歪脖樹神一點顯靈的徵兆都沒有。
「玉顏,咱能不跳樓嗎?咱能好好活著嗎?你和我一樣,都是23歲,不能這樣。」
「讓我做你的情人,我就好好活著。」
「你能給我一段時間考慮嗎?我呢,過段時間,大概十月份,就去燕津發展了,我會拿出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梁風揚說。
「我想讓你現在就做決定。」
「現在不可能。」
「那你要考慮多久?」
「也許半年,也許一年,也許三年……」
趙玉顏害怕梁風揚說出的時間太長,趕緊用柔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去了燕津,過春節會回來嗎?」
「多半是會回來的。」梁風揚說。
「不如這樣,春節到來之前,你給我一個答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你同意我做你的情人了,我就好好活著,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在除夕夜跳樓。」
趙玉顏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讓梁風揚尿急。
「好吧。」
梁風揚硬著頭皮說出這兩個字后,趕緊起身去了洗手間,看著他的背影,趙玉顏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