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地獄鬼手(1)
觀眾席後面有一排包廂,養鬼人得了萬大富的交代,急忙跑向那排包廂、進了其中一個包廂。
萬大富終於要使出殺手鐧了?我說道:「還有啥厲害的鬼,儘管放出來!」
其實吧,一直以來都是我親身上陣,與鬼打鬥,頭一次如現在這般、站在台上,看鬼和鬼搏鬥。
對我來說,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當然,久久都不見靈異調查組的人員來,我也有些著急。
突然,樓湛天的話打斷我的思緒,「阿音,這次來的是熟人!」
來的是熟人?我正要問是啥熟人,一個身穿藍布長袍,臉戴面具的人和養鬼人一起走出包廂。
這人似特意收斂了自身氣息,我又看不到他的臉,認不出他是誰。
這時,我聽到陸洲問萬大富,「那位就是你請來坐鎮斗鬼場的高人?」
「正是他,我把你侄兒失蹤的事告訴他了,他說只要取譚音一滴血,就能算出你侄兒的下落。」萬大富道。
他們把聲音壓得很低,又以為在場人多聲雜,我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話。
殊不知,自晉級之後,我耳力變得極其敏銳,把他們的對話盡聽在耳里。
之前,我和樓湛天在隔音結界里說話時,發現萬大富在偷偷發信息。
我還納悶他在跟誰討主意,這會,頓時瞭然,他的信息肯定是發給眼下出場的面具人。
面具人便告訴他、要我一滴血,這令我對面具人愈加好奇了。
美女主持對面具人態度十分恭敬,「先生,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面具人點頭,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隔著面具,我能感覺到他以怨毒的目光、直射向我。
看他的站姿,我隱隱猜出他是誰,暗想,他的傷應該還沒好全,咋又出來蹦噠?
「大熱天的,又是長袍、又是面具的,你不熱嗎?」我出言嘲諷他。
「少廢話!」面具人怒道,拿出一隻捆綁了許多紅絲線的魂瓮。
他不緊不慢地解開魂瓮上的絲線,隨著絲線脫離魂瓮,一道奇怪的悶吼聲響徹而起。
一陣不同於鬼氣的陰戾氣、自魂瓮里擴散出來,瞬間填滿整個斗鬼場。
「師父,這次的鬼不容小窺!」王小月蒼白的臉色難得凝重了起來。
當這鬼凝聚成形一剎那,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一個背部佝僂,模樣枯瘦的老人出現在我眼界。
這老人雖然年邁,氣場卻不俗,他就是已經死了幾年的龍老。
他的鬼魂不是被鄢圭拘走、日夜承受嚴酷鬼刑嗎?
難道是鄢圭放他出來、把他給這個面具人?
如果是,我更能肯定面具人就是袁子榮了。
袁子榮目睹我被鄢圭拘了生魂,可鄢圭卻沒有殺他滅口。
那時,我就懷疑袁子榮和鄢圭勾結在一起。
恐怕袁子榮練屍珠是假,引我和樓湛天去是真的。
鄢圭剛巧也選在那時候出手,想來應該是串通好的。
依我猜,神秘人肯定不知道袁子榮暗地裡投靠鄢圭的事,不然,他也不會和樓湛天一起被引走。
如今,鄢圭肯把龍老的鬼魂給袁子榮,不用想,也知道為了方便對付我。
袁子榮坐鎮這斗鬼場也不足為奇,因為聚金會所的幕後老闆是玄屍教的教主,他又是玄屍教的人。
再看龍老那一雙泣血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已凶煞到了一定境界。
龍老應該剛離開陰間不久,難怪周身散發的陰戾之氣很濃重。
「極陰至煞,魂起九控,任吾驅使,大弒四方……」
袁子榮並不知道我已認出他了,疾念著控鬼咒。
既然他有意隱瞞身份,我偏要揭穿,「你能耐不小,除了趕屍,還會控鬼!」
袁子榮聽到我的話,身體一顫,差點中止念咒。
龍老已隨著咒語落下,魂影閃動了起來,台上陰風驟起,他和王小月打在了一起。
這次,我不想干看著,拔出桃木劍,直刺向還在施法的袁子榮。
沒等我靠近袁子榮,龍老就擺脫了王小月,往我衝撞了過來。
「找死!」我以為龍老要來攻擊我,猛地把桃木劍刺向他。
沒想到龍老居然不閃不躲,還伸出雙手握住桃木劍身。
龍老的手一握住桃木劍身,立即冒出呲呲的聲響、和縷縷青煙。
饒是痛苦得面目扭曲,龍老也沒有鬆開的意思,竟曲膝向我下跪。
看樣子,龍老是脫離了袁子榮的控制,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我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搞懵了,脫口問道:「龍老,你想幹啥?」
「你、你是丑丫?快救救我!」龍老哀切地看著我。
他一開口,聲音嘶啞得如生鏽的齒輪被強行拉扯般難聽,血色的眼睛不停地溢出血來。
「哼!你我之間有仇,我巴不得把你打得魂飛魄散,別妄想我會救你!」我冷笑,心知龍老是要我幫他擺脫袁子榮。
龍老遭受了數年鬼刑,自然凶戾無比,況且他生前精通邪術,死後成鬼,比普通人成鬼還要厲害、可怕。
為免袁子榮無法控制,鄢圭肯定在龍老身上施下可以牽制他的術法。
不然,憑袁子榮的道行,要控制龍老很難,好比現在,龍老明明被屏閉了鬼智,也能脫離袁子榮的控制。
不過,他僅僅只是暫時恢復意識,我看到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的魂體,他在與之拉鋸。
「丑丫,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龍老說得斷斷續續,顯得異常痛苦。
「給我回來!」不等我開口,袁子榮就氣急敗壞地怒吼。
他想重新控制龍老,奈何王小月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個勁地攻擊他。
我心覺好笑,袁子榮肯定鬱悶至極,才開打,龍老就脫離他的控制。
「啥秘密?先說來聽聽,如果我覺得有價值,就幫你一次!」
說歸說,我不可能真的幫龍老,他一得自由,肯定會對付我。何況,他以前綁架我時,把我打得半死,又多次害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