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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賭鬥

  夏殿主面色陰沉,如鷹鷲般的雙眼中,利芒連閃。


  「葛大師此言何意?」


  葛大師絲毫不買賬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將你旁邊那小子交給老夫處置,此事老夫便當做沒發生過!」


  夏殿主咆哮道:「葛琿!你莫要欺人太甚,你莫非真以為本殿主不敢對你怎麼樣嗎?」夏無涯原本只是陰沉的臉上已然遍布殺意。


  葛大師長眉一挑,絲毫不受威脅道:「欺人太甚的是你夏無涯吧!老夫遊歷整個傲夏椏枝大陸,也算是一方人物,如今卻被這黃口小兒辱罵,若是不懲戒他一番,老夫顏面何在?試鍊師的威嚴何在?夏無涯!你莫不是想和整個試鍊師聯盟作對不成?」


  「少拿試鍊師聯盟來唬人!本座身為龍樹神殿殿主,自然不懼怕你試鍊師聯盟!」夏無涯同樣擺出了自己的後台。


  「哦!那你試試!」葛大師冷笑道。


  葛大師敢這麼刺激夏殿主,自然有他的把握,龍樹神殿雖然勢力龐大,卻是一盤散沙,分割成無數小分殿,各行其是,早已是名存實亡。


  而試鍊師卻是歷來稀少,整個試鍊師聯盟的備註試鍊師總人數還不到十萬,對於無窮無盡的龍樹世界總人口而言,如滄海一粟。但是每一個試鍊師都有著廣泛的人脈交際。


  他們煉製的各色試煉,受著無數修鍊者的追捧。


  相比之下,潛藏的勢力不比龍樹神殿弱,甚至凝聚力上還要強上許多。


  就在葛大師和夏殿主都相持不下的時候,原本被震飛出去的南宮婕予在一名女弟子的扶持下走了過來。


  「殿主!葛大師!可否聽晚輩一言!」南宮婕予那蒼白柔弱的小臉,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起到了非常有效的調解作用,看著她那如弱柳扶風的樣子,沒人會想去過於苛責。


  若是換一個人,這麼貿然的介入葛大師和夏殿主的糾紛,只怕馬上就被一巴掌拍飛了,哪裡容得下他說廢話。


  「你說!」葛大師硬邦邦道,剛才終究是他傷了這個小姑娘,這會卻不得不給這個小姑娘幾分薄面。


  夏殿主出了一口氣,點點頭。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夏江楓的問題了,以夏殿主的陰沉陰鬱,一個紈絝侄子,還不值得他和葛大師交惡。兩人的爭鬥完全是為了所謂的面子問題。


  如今有人可以出來調解矛盾,緩和氣氛,夏殿主自然是借坡下驢了。


  而葛大師也有些擔心夏殿主狗急跳牆,一個惱羞成怒順手宰了自己,之後即使是試鍊師聯盟將這個夏無涯挫骨揚灰,於他葛琿而言也沒有半點意義。


  「晚輩有個提議,既然一切都是由穆世兄和夏師兄而起,不如就由他們解決,如何?」南宮婕予道。


  「你的意思是由他們二人決鬥?」葛大師眼睛一亮,穆扶天的戰鬥力,他是很有信心的,至於夏江楓那個紈絝!哼!葛大師舉雙手雙腳贊成南宮婕予的提議。不自覺的,葛大師看南宮婕予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我反對!」夏江楓顧不得害怕,再次跳了出來,剛剛雖然是瞥了一眼,他卻也知道穆扶天的厲害,十幾個比他夏江楓厲害許多的龍樹神殿弟子,被穆扶天追著打的抱頭鼠竄的摸樣,他還記憶猶新呢!

  他夏江楓是紈絝,卻不是傻子。


  就因為南宮婕予的一句提議,夏江楓原本看向她的綿綿情意也都變成了滾滾怨恨。


  「我也不贊成!」夏殿主想了想,也搖了搖頭。


  他是不在乎這個侄子的生死,不過···還是面子問題。


  「那你說怎麼辦?」葛大師問道。


  夏殿主道:「不如我派一名弟子,代替我這侄子和穆賢侄比斗如何?」


  葛大師哪裡肯依,嘲弄道:「你的弟子?莫非你派一個青鳥境界、玄鳥境界的弟子和穆扶天比斗嗎?夏無涯!你還要臉不要臉?」


  夏殿主幹咳兩聲道:「自然,我不會派青鳥和玄鳥境界的弟子門人與穆賢侄比斗,我所指派的弟子修為最多不超過飛鳥境界,如何?」


  葛大師還待爭辯。


  穆扶天卻主動站出來道:「好!一言為定!不過還是先講好,我勝了又如何,敗了又如何!」


  南宮婕予道:「若是穆世兄勝了,夏師兄自然交給葛大師發落,若是穆世兄不甚,輸了一招半式,那此事便一筆勾銷,如何?」


  葛大師瞪了穆扶天一眼,然後點頭道:「如此就好!」


  夏殿主,斟酌片刻,雖然輸贏條件於他而言,不甚合心,不過比斗最初的人員選擇上,他佔了便宜,也不好太過分,於是也點頭道:「我也同意!」


  「龍傲可在?」夏殿主聲如滾滾雷霆傳開。


  「弟子在!」一個健碩魁梧,豐朗神俊的紫衣青年走了出來。


  「他可是那龍翔的弟弟龍傲?」葛大師問道。


  夏殿主得意的笑道:「正是!」


  而龍傲聽到了葛大師和夏殿主的對話,原本驕傲的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


  他雖然是龍翔的弟弟,卻最不喜別人拿他和龍翔比較。


  「既然人員已定,南宮姑娘可有比斗方式?」穆扶天對著南宮婕予問道。對於這個美麗聰慧的女子,穆扶天在欣賞的同時,總是抱著十二分的警惕。


  南宮婕予道:「這自然是有的!穆世兄明日還有家族團賽要參加,自然不能現在受了損傷。但是比斗之中刀劍無眼,卻也是難防。所以小妹有一法,可保無虞。」


  「什麼辦法!你且說!」葛大師道。


  南宮婕予道:「便有穆世兄和龍師兄在這試煉場上,各自任選一座十八黑鐵試煉,同時開始試煉,誰撐的時間長,便算誰贏!如何?」


  說實在的,南宮婕予這個提議,看似公正,其實私心暗藏。這些個黑鐵試煉在龍樹神殿有不少時日了,龍樹神殿的弟子對這些黑鐵試煉內,可能會出現的手段,都有所了解。


  她刻意避開了穆扶天之前闖過的三十六柱黑鐵試煉,而選擇剩下的十八黑鐵試煉為比斗的方式,就是不想讓穆扶天獲得一絲的主場優勢。


  「好狡猾的小妮子!好!你的比斗方式老夫應承了!」葛大師嘿嘿笑道,這些黑鐵試煉都是他一手煉製的,裡面有些什麼手段,他全部了如指掌。


  要比主場優勢,嘿!誰又比得過他呢!


  「那好!現在就請穆世兄和龍師兄,選擇一個十八黑鐵試煉,準備進去吧!」南宮婕予笑嘻嘻道。一句話,將葛大師臉上的笑意全部凝固。


  仔細打量七座十八黑鐵試煉,穆扶天這才發現,這七座十八黑鐵試煉的樣式竟然各不相同。除了其中一種和穆家的黑鐵試煉一樣,採用的是黑鐵柱繞圓式的建築之外,其他幾座黑鐵試煉分別分佈成各色的奇形怪狀。


  「嗯!那座十八圓環黑鐵試煉是黑鐵試煉中最常見的一種構建形式,基本上大部分的黑鐵試煉都是那般摸樣,裡面也沒什麼差別!」葛大師順著穆扶天的目光,看似不在意的砸吧著嘴道。


  穆扶天自然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葛大師想要表達的意思。


  「那晚輩就選這一座吧!」龍傲搶先站了出來,指著那一座十八圓環黑鐵試煉道。


  葛大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氣惱,而穆扶天則像是個沒事人一般,顯得輕鬆無比,絲毫沒有被劫胡的不快。


  穆扶天打量著這些十八黑鐵試煉,葛大師在旁邊不斷的使眼色。


  看穆扶天始終無動於衷,葛大師終於又開口道:「要說老夫我最得意的莫過於這雙九子連環十八黑鐵試煉,以九為一輪,兩相印證,威力比起一般的十八黑鐵試煉來硬生生的提高了三成!」


  說著葛大師一臉得色的看著,由黑鐵柱圈成的兩個相連圓環形試煉。


  介紹完一個黑鐵試煉,葛大師還待繼續介紹下去,南宮婕予卻在夏殿主的眼神驅使下,出聲道:「大師可不能出聲提醒呢!要不然對龍師兄可不公平!」


  「哼!」葛大師正待分說。


  穆扶天卻指著那雙九子連環試煉道:「我就選這個吧!」那摸樣就像是隨意的在菜市場,選一顆可以下口的大白菜一般。


  「你可聽好了!那是老夫在十八黑鐵試煉中,最得意之作!」葛大師不得不加重聲音,再次提醒。


  「大師!」南宮婕予充分發揮自己身為女人的特權,嬌嗔道。想要堵上葛大師的嘴。


  一旁夏殿主使勁的蓋棺論定道:「既然兩位都選好了,那麼比斗就此開始吧!」


  話音一落,穆扶天和龍傲齊齊走進了自己選擇的黑鐵試煉。


  徒留下葛大師一聲嘆息。


  走進十八黑鐵試煉,穆扶天才發現,這裡原本應該鋪天蓋地的精神壓制,竟然對自己幾乎沒有作用。這似乎是因為自己剛剛已經習慣了三十六柱黑鐵試煉的精神威壓。


  很快,第一輪的攻擊就到了。


  比起圓環黑鐵試煉的雜亂攻擊,這座雙子圓環試煉的攻擊顯得要有規律的多,這種規律一當形成了體系,便是一種節奏。伴隨著這種節奏,穆扶天的抵擋不時會顯得有些吃力。


  「嘿!有趣!」


  原本不想這麼快動用刀法意境的穆扶天,不得不開啟了火雲餐霞刀的意境。


  試煉外,夏殿主顯然有些意外,穆扶天居然這麼快就掌握了自己送出去的刀法,不僅如此,還練成了意境。嘆了口氣,夏殿主的眼中殺機涌動。


  如果穆扶天是龍樹神殿的人,他會大力培養。可惜!他是穆家的人,並且還是嫡系!那就只好找個機會,讓他去死了!

  看著穆扶天刀法中透露出的那一絲絲的韻味,南宮婕予不禁說道:「這火雲餐霞刀果然厲害!只是以前我怎麼沒有在龍樹神殿的武庫里發現呢?」說完還頗為遺憾的搖搖臻首。


  「什麼?火雲餐霞刀?牧羊人的那套火雲餐霞刀?」葛大師叫道。


  「大師!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南宮婕予問道。


  葛大師皺眉道:「問題大了!也不知是誰要害這小子!」


  南宮婕予極力剋制著自己不去看夏殿主的臉色,有些遲疑的問道:「大師何出此言!莫非是火雲餐霞刀有什麼問題?」


  葛大師嘆氣道:「這刀法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創出這套刀法的人卻大有問題!」


  「牧羊人當年威壓大夏,無數的前輩高人被他變幻成羊,受他驅趕。那是比殺死那些人還要深刻的屈辱。後來牧羊人在大夏忽然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有人使用著牧羊人傳下的武技,開始橫行大夏!」


  「後來呢?」南宮婕予不自覺的追問。


  「後來!?」葛大師冷笑道:「那些被牧羊人用神通變成羊的莫不是當時的強者,他們都有門人弟子,都有子孫親人。他們無能找牧羊人算賬,卻將怒火發泄在了那牧羊人武學傳承者的身上。」


  「值此以後,每當有人使用牧羊人傳下的武學,便會被大夏無數的家族、門派乃至官方勢力追殺。而牧羊人傳下的武學從此成為了禁忌武學,無人敢於修鍊,不要說是一流武學,就算是王部級、示部級的武學,都無人敢修鍊,只要是被牧羊人傳下來的,統統都是禁忌!」葛大師聲音冰冷道。


  葛大師說完,轉過頭對夏殿主道:「穆扶天會牧羊人武技一事還請夏殿主幫忙遮掩,令侄之事···令侄之事就此作罷!」


  夏殿主面無表情道:「好說!且看他們二人是誰勝負再說!」


  「我倒是很好奇,以大師的身份,何以如此維護這個小輩?」夏殿主問道。


  葛大師絲毫不露口風道:「扶天這小子甚合老夫胃口,你也知道老夫那個徒弟,雖然在製作試煉方面有些天賦,但是在武學修為上卻是一塌糊塗。所以穆扶天是老夫為弟子尋的一個幫手,老夫日後有個萬一,也不至於讓弟子沒了依靠!」


  葛大師說的話,在情在理,但是夏殿主卻不信。


  因為,現在葛大師已然知道穆扶天懷有牧羊人的武學,如果真的是為了給弟子留條後路。就應該及時捨棄了穆扶天,而不是想辦法幫他遮掩。


  他之所以如此幫助穆扶天,背後一定另有原因。


  對於這個原因,夏殿主很好奇。


  不過他不著急,現在穆扶天算是有把柄被握在了他的手中,只是對於夏殿主而言,現在的穆扶天太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只有等穆扶天和葛大師真正牽連在一起,才是他發難的時候。


  那時候,夏無涯相信,什麼樣的秘密都會讓他從穆扶天的嘴裡掏出來的。


  想到這裡,夏無涯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自己似乎在無意間,下了一步妙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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