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結拜
「賢弟!」李白也應了一句,微微有些驚訝。
李白目光閃爍:「賢弟,你那套蕩寇刀法不錯,能不能教我?」
「當然能。上次酒後我使得就是這套刀法,只不過大哥後來睡著啦!」
「可惜可惜,不過還好,賢弟你還在這兒,隨時能教我。」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套拙愚劍法,賢弟想學么?」
沈鋒急忙點頭:「想!」
就聽李白接著說道:「這套劍法講究的便是心中有招而手上無招,身形隨意卻劍鋒不紊,以意運劍,以形惑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記住沒有?」
沈鋒點了點頭。
「看我的身形!」李白閃身一退後,施展起劍招來。
空氣中傳來劍鋒劃破空氣的嗖嗖聲,還有衣袂鼓動的聲響,李白將拙愚劍法又完整演示了一邊,動作也要慢上許多。沈鋒心中暗暗驚嘆,這李白不光是詩酒雙絕,劍術也是驚世駭俗。李白的詩、張旭的草書、裴旻的劍被稱為為「唐代三絕」,據傳李白曾經師從劍聖裴旻學劍,亦是自有創造,劍術僅次之。
沈鋒功夫底子深厚,這拙愚劍法取拙愚之意,劍招也不複雜,沈鋒很快便記住了。但劍招淺顯,劍意深邃,以後還需細細體味。
沈鋒也緊接著將那套辛酉刀法在李白面前施展了一遍,這套刀法貼近實戰,招式都是質樸實用,並不複雜,李白也很快學會。
看李白爽朗乾脆對自己坦坦蕩蕩的樣子,沈鋒心中微微有虧,想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既然已經和大哥結拜,小弟便不能有所隱瞞了。小弟乃是朝廷的果毅都尉,此去乃是趕赴蘭州。」
一聽這話,李白一下子來了精神:「去蘭州?聽說朔方節度使王忠嗣大人也在那裡。吐蕃這些年不老實,老是興兵作亂,朝廷是不是要對他們用兵了?兄弟是不是去打仗?」
沈鋒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的這位大哥消息還真靈通,也已經估摸得是八九不離十了。
沈鋒點了點頭:「大哥猜的沒錯,小弟此去正是去向王忠嗣大人報道,朝廷已經打算對吐蕃用兵。」
李白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更是興奮:「和吐蕃打仗?極好極好,大哥現在沒什麼事情,也想為朝廷出力,不如和賢弟你同去蘭州?」
「這……」沈鋒怔了一下。
「小弟我是有軍令在身,再說了,若是隨意帶人去軍營,也怕王忠嗣大人那邊……」
「不怕不怕,兄弟還要變通一下,就說我是你的僕從或是貼身府兵,當朝那麼多果毅都尉,誰還沒有這些?都能說得通的,兄弟不必擔心。」李白急忙說道。
沈鋒想了一下,李白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軍營乃是講究紀律的地方,做事規範嚴謹,大哥做事自然隨性,若是跟我去了軍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沈鋒心中也是有些擔心。
李白急忙點了點頭:「大哥我有分寸的,只要跟兄弟去了軍營,我一切聽你命令行事,絕不隨意亂來。」
剛剛和李白成了結拜兄弟,沈鋒心中確實也想和他多相處一段時間,感受一下這位一代詩仙的魅力。加上李白的劍術卓絕,去蘭州軍營之中可能也有用處。
沈鋒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委屈大哥做我的貼身府兵了,咱們同去蘭州軍營,找王忠嗣大人!」
二人便離開了樹林,六煞堂那些人在林子外面還留下了幾匹馬,李白選了一匹騎上,和沈鋒一起縱馬前行。
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天色暗了下來,兩人進入了一個城鎮。這鎮子規模也不小,有很多往來的客商在這裡歇息,沈鋒找了一間客棧,因客房緊張,只開了一個房間二人同住。
吃晚飯的時候,沈鋒和李白又是暢飲了一番,醉意熏熏後上床便睡覺。沒過多久,屋內鼾聲此起彼伏。
三更時分,整個鎮子沉靜一片,燈火全熄。打更的更夫走過客棧,敲更的聲音越來越遠。
客棧圍牆之外,十幾個褐衣打扮的男子由一名女子領著,悄然將客棧給圍了起來。
這女子身上的衣裝是紫色,衣領低開,露出雪白的肩頸來。女子一頭烏髮上插著一個金釵,釵頭卻是一個羅煞鬼頭,兩耳上各掛著一個金蛇耳墜,擺動起來時如同兩條活的金蛇。女子臉上畫的妝容也是妖艷異常,走起路來身子婀娜搖擺,透著一股妖邪之氣。
那個被李白削掉一隻耳朵的褐衣男子此時站在這名女子身旁,半個臉都纏著繃帶。
「堂主,那兩個人都住在這個客棧裡面了,晚上喝了不少酒,現在應該都已經睡熟了,咱們可以下手了,宰了這兩個混蛋!」一隻耳男子惡狠狠的說道,胸中滿是恨意。
那紫衣女子淡淡一笑,斜眼瞅了一下:「就這麼兩個酒鬼,能殺了咱們六煞堂那麼多人?今晚還要讓我親自出馬?」
「堂主有所不知,這兩個人一個使劍一個使刀,功夫著實厲害,不然的話,小的耳朵也不會被……還有那些對六位堂主不敬的話,全是那個拿劍的高個子男子說的!」一隻耳男子怒然說道。
「呵呵呵……」紫衣女子掩嘴笑了起來,看著他那隻剩一隻耳朵的臉,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陰邪之氣。
「有意思,我要抓活的。」女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什麼?堂主您……」一隻耳男子一驚,可看了女子一眼,又把話收了回去,眼神之中帶著畏懼。
「那兩個混蛋住在客棧二層丙字房,堂主的命令是活捉。記住,活捉!」一隻耳男子對手下人交待道。
「是!」其餘的褐衣男子領命。
一隻耳男子又咳嗽了一下:「活捉,意思是活的就行,斷手斷腳的只要不死就是活捉!」
他又把活捉的意思給闡述了一下,咬著牙說的。
褐衣女子瞪了他一眼:「我要活的,而且要他們一根寒毛都不能少。我要拿他們兩人祭陀羅煞星,在此之前不能見一點血,明白沒?」
一眾手下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一隻耳男子將身子縮了回去,不敢再言語。
「倏倏倏」的幾聲,四個褐衣男子的身影瞬間越過客棧圍牆,消失不見。剩下的六煞堂手下將客棧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