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個徒弟
卓雲浩猛然一撲，斜掛在方寒的肩膀上，兩隻腿亂晃道：「抱劍的，你也教我行不？」
方寒搖頭道：「不行，等你想通了，什麼時候願意做我的徒弟了，我再教你！」
他食指點出，點在卓雲靈的眉心中間，將那個手法緩緩地傳授給卓雲靈的識海之內。
卓雲靈小臉兒一片通紅，差一點流出眼淚，這個手法對方寒這種武者而言，只是隨手一抓的簡單動作，但對卓雲靈這種不是武者的人而言，就是一個相當繁複的手法。
手法可以為普通人所用，名為聚水訣，只是將人周圍三米之內的水汽聚攏，是上古先民為預測天氣所創出來的手法。
卓雲浩見到卓雲靈的表情變化，有些驚恐地看向方寒，結巴地道：「抱劍的，你將靈兒怎樣了？」
他雖然能看破方寒並無惡意，但畢竟還是小孩子，沒有經歷過什麼，當看到卓雲靈的臉上變化時，覺得十分可怕。
方寒笑了笑，將手指從卓雲靈的額頭上收了回來，道：「你自己問她！」卓雲靈臉上的變化已經恢復正常，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裡面多了一些什麼東西，她將自己的右手伸到身前，然後跟隨著腦海里多出的記憶，手指連續動彈，緩慢地做了一系列複雜的手法，最後伸手在
前方一抓。
顫抖地將手收回，在方寒和卓雲浩面前將手掌打開，驚喜道：「真的有水啊！」
她看向方寒，眼底亮晶晶的，道：「抱劍的，你還能再教我嗎？」
方寒搖頭道：「不能，現在的你只能學習這種最為簡單的東西，太過複雜的，你便學習不了了！」
卓雲靈臉色黯然，沉默了一會兒，又喜上眉梢，再次做出那個複雜的手法，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在卓雲浩的面前攤開，得意地道：「你看有水哦，我會，你不會哦！」
卓雲浩噘嘴，動了動嘴唇，抽泣了一下鼻子，很是羨慕。
他用著渴望的目光看向方寒，低聲祈求道：「抱劍的，你也教我好不好？」
方寒面帶笑意道：「不好，你必須拜我為師，我才會教你！」
卓雲浩張了張嘴，小小的臉兒上神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想寫什麼，他看了看方寒，又看了看卓雲靈。
最後，他向前爬了一點的距離，向著卓雲靈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諂媚地道：「靈兒姐姐，你教我好不好？」
「一點也不好！」卓雲靈冷哼了一聲，再次做出那個複雜的手法，抓了一些水，在卓雲浩面前攤開，得意地向卓雲浩挑了挑眉。
卓雲浩哼了一聲，爬了起來，正襟危坐，沉聲道：「你不教，爺還不想學了！」
這狀態還沒有持續幾秒鐘，他又忽然間低下頭，貼近卓雲靈，咬了咬牙，威脅道：「你如果不教，我就拜他為師，多學幾個戲法，氣死你！」
卓雲靈在空氣中再次施展那個手法，小小的手掌心盛了滿滿的水，在卓雲浩面前展示，得意地道：「在你你學會之前，我先將你給氣死。」
嘭！
嘭！
嘭！
卓雲浩沒有理會卓雲靈，小小的身子立刻站起，迅速跪下，連續磕了三個頭，剛磕完，就猛然抬起，撲向了方寒，掛在方寒的肩膀上道：「抱劍的，快教我，我快被這死丫頭給氣瘋了！」
方寒面帶微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第二個弟子，也是人間派的第三個成員。」
「從明天開始，抱劍的，你自行上路吧，我們這小小的商隊，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老婆婆出現在馬車旁邊，示意身後的大師父上前，大師父伸手抓著兩個小傢伙的衣領，提溜了起來，就向回走。
「好玩兒！」卓雲靈大叫。
「放開我！」卓雲浩大怒，雙腿在空中亂踢。
老婆婆冷冷地掃了一眼方寒，沉聲道：「大小姐慈悲，讓你跟我們一起上路，但是你呢，竟然敢讓我們家少爺跪你，今晚留你一宿，明天好自為之吧！」
方寒抱劍靠著馬車，閉上了眼睛，嘆聲道：「他這一跪，救了你們所有人一命！」
老婆婆怒斥道：「還在胡言亂語！」
大師父將兩個小傢伙交給卓雲笙之後，又走了回來，站在老婆婆身邊，冷聲道：「沈婆婆，這種人還跟他廢什麼話，讓我將他丟在這山谷之中，任其自生自滅算了！」
沈婆婆回頭看向卓雲笙，只見卓雲笙搖頭，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小姐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還是讓他待到天亮吧！」
大師父上前，在方寒的面前惡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拳頭！
方寒哂然道：「大師父，我閉著眼睛呢，看不見你揮拳頭啊！」
大師父被方寒突然開口嚇了一跳，心中更是驚恐，不明白方寒既然是閉著眼睛的，為什麼知道自己在揮舞拳頭。
「明天自己離開，不要讓兄弟幾個請你離開，那樣就不太好看了！」
大師父很快將原因歸為方寒其實沒有真正的閉上眼睛，肯定是趁著黑暗在偷看，厲聲警告了一番，轉身離去。
楊虎看了這邊一眼，若有所思。
兩個小傢伙想靠近方寒，但是被身邊的人死死拽住，他們雖然也是少爺小姐，但是在掌家小姐卓雲靈的面前，那些下人，心中很清楚該聽誰的。
方寒沒有睜開眼睛，抬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手心之中的水汽更加濃郁了，輕聲嘆道：「這場大雨，不在今天，就在明天！」
「如果不是因為要收徒，這些人不聽老人言，我才懶得管你們死活！」方寒打了個哈欠，呼吸十分勻稱，靠著車廂，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卓雲浩的耳朵十分靈敏，將方寒的話語盡收耳中，他看得出來，方寒絕對不是信口雌黃的樣子，他心中真的很擔心，方寒曾經說過，一旦大雨來臨，這山谷之中，必然會爆發山洪。
一瞬間，卓雲浩的臉色都變了。
嘭，卓雲靈踢了卓雲浩一腳，問道：「小子，你怎麼了？」
卓雲浩悄悄地道：「記住了，明天死活都不能讓我那個便宜師父離開，不然的話，我估計我們都要死！」
卓雲靈瞪大了眼睛，趴在卓雲浩的耳朵上，問道：「為什麼？」
卓雲浩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和卓雲靈怎樣解釋，於是道：「男人的感覺！」
他這句話，沒有壓低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看著這個五歲的小傢伙，哄然大笑。「狗屁哦！」卓雲靈翻了個白眼兒，在空中抓了一把水，用帶水的手摸了摸卓雲浩的臉龐，笑道：「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