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蒼梧劍出鞘
這個雨夜,註定是殺人的夜!
只是不知道最後,誰會被殺,誰會活著。
除了這一條街外,尚陽城的其他地方,一切如舊,沒有人有異常,也沒有人發覺這裡有異常。
只是在貧民區的角落裡,一個雙腿不能動彈的老漢,不時望著黑漆漆的窗外,有些擔心。
今天大雨,自己的閨女,回來的晚了。郡守褚良捏著手中的兵符,靈力還是將兵符激發,回應方寒道:「國師曾經說過,文人死社稷,戰士死國門,既從軍,便無悔,哪怕今日這四城再無一個士卒活著,也要將
這裡的消息傳遞出去。這種人留著,以他的高位,他的陰謀,將來必然禍亂朝堂。」
兵符上,有兵家陣法,可隔著距離,與軍中其他佩戴副符聯繫,可現在,毫無動靜,這裡成了密閉的天地,被阻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方寒看著祁連,驚訝道:「我本以為已經足夠高估你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祁連大笑,連連拍手,指著方寒道:「那你說說,我是以什麼方式來阻斷他的?」
他很興奮,讓敵人知道自己的厲害,讓敵人佩服,這才是他最享受的。
否則,空有一身本領,極為自傲自負的他,又不能對人說,那種感覺極為不好受。
「用什麼方式,重要嗎?」方寒冷漠道,「我對一個將死之人所得意的秘術功法,絲毫不敢興趣,特別是那個家族傳出來的。」
「你快說,你快說!」紅袍飛舞,脖子上青筋暴露,祁連在嘶吼。
他在期待方寒的回答,期待那種別人的驚訝,別人的震驚,帶給他的榮耀,可是方寒的回答,差一點讓他噎死。
「師父,他竟然說您是將死之人,他可能是被嚇瘋了!」許正在一旁諂媚地笑著。
「混蛋,給我閉嘴,誰允許你這該死的蠢東西開口的?」祁連怒吼道。
許正臉色大變,整個人摔飛出去,四肢臉上都是血污,他獃獃地瞪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祁連下手還有些分寸,雖然下手極重,卻沒有要其性命。「你快說,你快說,我求你了,你快說出來好不好,大不了我答應你,給你留一個全屍?」祁連勉強讓自己陰狠的臉上,擠出一絲自認為好看的微笑,沖著方寒眨了眨眼睛
。
這種求人的方式,恐懼,又噁心。
方寒覺得很反胃,想吐。
這個傢伙修鍊了禁忌之術,而且以此為驕傲。
此人自負而自傲,他所謂的自傲,還有一種需要被別人仰望,被別人承認,被別人羨慕,被別人知道的心理在內。
時間越久,這種自負和自傲隱藏得越深,他就越想讓別人承認他的驕傲。
就這樣,越是憋著,越是想衝出去,終於養成了一種近乎變態的心理,需要別人仰望的驕傲。
「你是不是沒有聽懂我的話?」
方寒淡然道:「我對一個將死之人的所謂的秘術,沒有絲毫興趣,也絲毫不想知道。」
「你是不是想找死?」祁連狀若瘋癲,撲了過去,一把抓住方寒的衣領,如鷹眼一般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方寒的雙眼。
「難道你還會放過我?」方寒笑了笑,反問了一句,倏然出手。
他一直在醞釀狀態,在利用他看出祁連性格上的缺點,讓祁連陷入瘋癲狀態,讓祁連的心出現了分神。
就在分神的那一刻。
他倏然出手。
體內龍吟聲陣陣,青龍虛影睜開眼睛,目光囧囧,射出神光,如閃電一般。
一出手,便是九龍裂天訣秘術第四重,畫龍點睛,可以將自身功法武技爆發出的威力增幅達到四倍。
左臂之上,有龍影出現,縱橫在天,吞吐火焰,猛然向祁連的後背撲去。
他的腳下,出現一條長河,長河滾滾,隨著他的身影,右腳向上飛踢而去,長河波濤洶湧,直衝祁連的丹田之處。
「所謂傳奇,的確聰明,更是天才,只是這種力量,還是不夠看啊,所謂境界壓制,你能如何?」祁連冷笑著後退。
惡狠狠地道:「既然你願意說出來,我就讓你們受盡折磨而死!」
方寒不語!
蒼梧劍同時出鞘。
飄然在手,劍隨人走,戰意磅礴,連綿不絕,那彷彿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恐怖的戰意了。
這一劍,是半個意難平。
那個家族為了所謂嫡傳,為了一己私利,枉害那麼多無辜孩童,殘害了無數家庭,傷了多少人的心。
引起武者世界大戰,正道之士死亡無數,武者世界倒退千年,才銷毀那等極為殘忍的禁忌之術。
可是現在,這等禁忌之術竟然還在世上,還被人修鍊成功了。
這一劍,半個意難平。
方寒是在為那些無辜慘死的孩童生靈,為那萬千的家庭,憑什麼他們身為弱者,就活該倒霉,活該不幸嗎?
不,這不公平,這世界上不應該是這樣的道理。
所以,方寒為那些人,意難平!
也是方寒當前的最強一劍。
這一劍,比之當年在玄天宗外斬殺域外之魔,也就是那所謂的神時,更加成熟,更加恐怖。
他將在戰魂長槍之中,那一段歲月記憶里,看到的眾生槍,的一絲槍意,融在了自己的劍招之中。
守護!
護佑眾生!
一劍出,一往無前,戰意滔滔,為了護佑自己的身後之人,要將天崩,要將地裂,要將這亘古不滅的邪魔,一劍斬落。
蒼梧劍,劍身之上,一面刻草木山川,一面刻日月星辰。
劍尖直指祁連眉心,要將祁連的腦袋一劍洞穿。
叮!
祁連陡然色變,劍尖竟然真的抵住了他的眉心,躲無可躲,那種強烈的不甘,強烈的憤怒,強烈的戰意,一擁而上,差點讓他心神失守。
心神錯亂的瞬間,他的靈力運轉停滯了剎那,就在這一剎那間,蘊含著半個意難平四倍的威力的力量,灌入。
蒼梧劍,刺入祁連的眉心一寸。
祁連連續倒退,在空中不斷吐出數口鮮血。
許正大驚失色,他從未想過方寒竟然會如此強大,自己眼中無敵的師父,竟然也會受傷。
秦越更是嚇呆了。
郡守褚良和他的幾個供奉大喜。
唯有方寒神情凝重,他知道,他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也只是將祁連打傷而已。
祁連在空中止住身影,怒極而笑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敢偷襲我,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境界壓制!」
「你手段盡出,我只以磅礴的靈力就可以壓制你!」
鋪天蓋地的靈力頓時涌動過來。
褚良等人瞬間被壓垮,那個城隍陳奇的金身快要碎掉了,面對這無邊的壓力,金身碎掉的速度倒是沒有加快。
方寒奮力而抵擋,但祁連是大武師境界,境界相差太遠,完全被壓制。祁連狂笑道:「儘管你手段再多,我只以境界壓死你,是不是很絕望?」